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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门,夏星河着急地开口:“范医生,我爸爸他现在怎么样?” 医生一边把片子从电脑里调出来一边说:“情况比预计中要好一点,但是还是有颅内出血,而且我们还发现了一些别的问题,来,我指给你看。” 说着,医生拿着笔在片子上比划起来,“你看这里,这就是出血点……” 有些专业术语夏星河听不懂,医生尽量讲得通俗易懂,夏星河很快明白了大致情况。 父亲摔倒的时候磕到了脑袋,有一定的颅内出血,但不算严重,不需要开刀,静养一段时间可以自行吸收,但除此之外,在影像检查过程中,医生发现父亲有轻度脑梗,而这次摔倒就是脑梗的前兆。 脑梗俗称中风,治疗不及时可能留下严重的后遗症甚至死亡,夏星河知道问题的严重性,赶忙着急地问医生:“那要怎么办?开刀吗?” 医生说:“这次还算发现的早,梗塞不算严重,目前要先进行止血治疗,等出血控制之后再上溶血栓的药就可以了,应该没什么大碍。” 夏星河稍松口气:“……谢谢医生。” “不过以后生活中要多注意了,”医生又叮嘱道,“你父亲慢慢年纪大了,各种病的风险也会慢慢变大,以后记得每年带他来打疏通血管的药,饮食规律,保持良好的作息……” 医生叮嘱了不少注意事项,夏星河一一点头记下,回去之后又尽数转述给秋桂月。 秋桂月一开始还有些担心,夏星河又找来查房的医生给她解释了一遍,她这才放心了,又还是寸步不离地守在夏安国的身边,双手握住他的手不愿松开。 又过了几个小时,外面的天彻底黑下来的时候,夏安国苏醒了。 他的手指动了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无意识地发出“嗯啊”的声音。 秋桂月第一时间发现了,又着急地把夏星河叫来:“儿子,快来,你爸爸醒了!” “爸,”夏星河赶忙凑过来:“你感觉怎么样了?” 毕竟是磕到了脑袋,刚醒时的夏安国些迷糊,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两人,嘴唇颤动着却没说出话,秋桂月眼睛一酸,叫了声“老夏”,夏安国这才清醒了点,伸出手碰了碰她的手臂,喊她:“阿月……” 颤抖着的手和略显沙哑的嗓音又让秋桂月红了眼睛:“老夏,你终于醒了,可吓死我了。” 夏安国安抚似的笑笑,扯起嘴角:“没事儿,我这不是好着呢吗?” 秋桂月瞪他一眼,无奈似的:“还没事呢,脾气跟倔驴一样,就知道逞强,让你别跟学生置气你还不听,我跟你讲,带完这一届绝对不能再带班主任了知道吗?还有……” 秋桂月又絮絮叨叨地念叨起来,夏安国自知理亏,哈哈一笑,眼睛一瞥,这才注意到一直站在旁边的夏星河。 “呦,这不是星河嘛,”他连忙转移话题道,“我儿子回来了?来来来,让老爸看看。” “啧,怎么还是这么瘦啊,你平时得多吃点。” “怎么还染了个黄头发,挺时髦的哈?” 几个月过去,夏星河中间剪了好几次头发,还保留着原本的发型,但只剩发尾那个小啾啾还是金色的了,独树一帜的可爱,当然,这是夏星河的审美,秋桂月并不这么认为。 夏星河刚回来秋桂月就注意到他的发型了,但当时着急夏安国的事,一直忘记了说,这会儿夏安国提起,便又旧事重提起来:“对了,我还没说你呢,怎么留了个这样的发型?扎小辫儿就算了,还染头发,你可别和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学坏了……” 秋桂月没什么坏心,但一旦念叨起来就是没完没了,夏星河求饶似的看她,又转头去向床上的夏安国求助。 夏安国朝着他挤挤眼睛,送给他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又假装困顿的闭上眼睛,美滋滋地休息去了。 夏星河:“……” 懂了,夏安国就是故意的。 别人家都是坑爹,他爹怎么专挑着儿子坑啊! 这场“教育大会”一直开到晚上十一点才结束,夏安国还在恢复期,精神不太好,只醒了一会儿就又睡着了,夏星河和秋桂月轮流陪夜,夏星河前半夜,秋桂月后半夜。 夜深了,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下来,夏星河叫秋桂月先回去睡,独身一热坐在陪护床上,终于有了喘口气的机会。 这天下午真可以用兵荒马乱来形容,父亲刚刚住院,有很多手续要办,夏星河和秋桂月一会儿交住院费一会儿又要签字,还要时时刻刻监护着呼吸心跳,外带推着夏安国去做各项检查。 一整个下午连歇个脚、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这会儿好不容易得了空闲,夏星河拿出手机,才发现自己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电了。 他从包里翻出充电器又找到插头插上,过了挺久,手机才重新打开。 莹莹的屏幕亮起,最先跳出的是运营商消息,夏星河手指一滑把消息点掉,紧接着弹出来的则是三条未接来电——竟然都是柏清舟的。 下午,晚上,以及半小时前。 夏星河一怔,又见好几条微信提醒弹了出来。 [柏:到了吗?] [柏:?] …… [柏:看到了给我回个消息。] 晚上实在太忙了,夏星河根本无暇顾及手机,看着满屏柏清舟发来的消息,他的心猛地一软,知道柏清舟是在担心,连忙回复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