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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竹子:嗯……你们最近是不是都很忙?] 夏星河犹豫着,想问问他是不是柏清舟遇上了什么棘手的事,想问自己能不能帮上忙,还没纠结好措辞,聂兴朝的消息已然发了过来。 [小聂小聂每天说耶:嗯?有吗?] [小聂小聂每天说耶:我们基本上天天这样吧,习惯了。] [小聂小聂每天说耶:哦对了,清舟最近好像挺忙的,经常见他和别人调班,还去档案室复印了各种材料。] 看到消息的瞬间,夏星河的瞳孔蓦然皱缩,聂兴朝的下一条消息发来,更是让他的心脏猛然一坠。 [小聂小聂每天说耶:怎么,你们打算出国领证啊?] 准备材料? 出国? 夏星河蓦地想起了当年柏清舟的那条朋友圈。 事实上,这些天来,他不止一次地想起过那条朋友圈,有意或是无意的,像是一根刺扎在了他的心里。 他也想过去问柏清舟,问他当年为什么能那么绝情,为什么能毫无征兆地说出国就出国,又觉得过去就让他过去吧,何必再反复提起找不痛快。 可那伤口依旧横亘着,让他总忍不住患得患失,时下与当年的情景何其相似,更是让他的心情一下子跌落在了谷底。 地铁很快到站了,夏星河随便回复了聂兴朝一个表情,低着头走出地铁站。 ?地上已经积起了水,豆大的雨滴落在小水洼上泛起浅浅的涟漪,耳边是雨打树叶的沙沙声,夏星河的脑子里不断回旋着那天的场景,又一遍遍安慰似的告诉自己。 没关系的。 他想。 他们重新来过,他知道了柏清舟是爱着他的。 他们这次会不一样的。 就这么惴惴地回到家里,夏星河鞋子都没脱就栽倒在了床上。 脑袋乱哄哄的,胸口有些闷,夏星河的手臂搭在眼睛上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许久,沉闷的情绪才稍稍消散。 这样下去不行。 夏星河想,或许他要找柏清舟谈一谈。 他们这样的状态不对,早晚会出问题。 打定了主意,夏星河很快从床上爬了起来,他从床头摸过手机想要给柏清舟发个消息,恰逢此时,柏清舟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一点小小的默契消散了夏星河心底的不安,他按下接听键,脸上不自觉露出一个笑容来。 “喂?怎么了?” 夏星河脸上重新扬起了笑。 柏清舟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你回去了吗?” “刚到家,”夏星河问,“有什么事吗?” “嗯,”柏清舟顿了一下,说,“你方便回去帮我拿个东西吗?我现在在忙,抽不开身。” “什么东西?” “就在茶几上的一个袋子,我已经装好了,里面有我的身份证,户口本,以及最近的流水账单……” 柏清舟的声音清冽又冷淡,平静到听不出任何异样,夏星河的呼吸却骤然加快了,一瞬间,脑海里充斥着的全是两人当年不欢而散时的场景。 下坠感、窒息感,好像有什么东西把喉咙堵得严严实实,让夏星河几乎无法喘息。 血液倒流着,夏星河的喉结滚动着,有些艰难地开口:“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柏清舟的话更是把他打入了地狱。 “买房。” 柏清舟的语调淡淡地开了口。 夏星河的心脏蓦地坠入了谷底,巨大的失重感顺着脊椎爬满全身。 “买房?为什么突然要买房?” 他的呼吸蓦然紧促起来,“你要搬家吗,为什么没有提前告诉我一声?” “我……” 柏清舟的语气一顿,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夏星河蓦然地打断了他,并不给他说话的时间。 “你为什么做什么决定都不考虑我啊,”夏星河大口地喘息着,嗓音有些颤抖,“现在是让我帮你拿东西,所以我知道了,要是你今天没给我打这通电话,是不是就打算又要像之前那样一声不吭地离开?” “什么都没有考虑过我,什么都自己做决定……你真的有把我放进你的未来里,真的把我当成共度一生的对象了吗?” 夏星河的嗓音里不觉带上了点哭腔:“你怎么每次要这样丢下我啊!” “啪”的一声,夏星河挂断了电话。 脑袋乱糟糟的一片,夏星河一时无法继续思考下去,时下又重现当年的场景,手指放在屏幕上打出那两个字,又迟迟无法按下发送键。 冷静一点。 仅存的一点理智这么告诉自己。 夏星河做了几个深呼吸,把手机扔在沙发上,拿了把伞冲出家门。 暴雨还未停歇,幕布一般朦胧了视线,雨滴打在伞上沙沙作响,飘落皮肤上冰冰凉凉,又像是银针般一根根刺入夏星河的心脏。 为什么又走到这步了呢? 难道这么快又要重蹈当年的覆辙吗? 夏星河大脑一片空白,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 长长的道路仿佛没有尽头,雨太大了,雨滴顺着风打在身上,即使打着伞,还是逐渐濡湿了衣服。 天变冷了。 “哎呦,这不是小夏吗?怎么一个人跑过来了?” 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夏星河猛地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之前经常来帮忙的流浪动物保护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