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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语双关,既是离开又是死亡,说完这话,他转身离开了。 谢临溪示意衙卫把人放走,他则转身离开。只是刚走几步,牢房还没有离开,突然听到身后有惊呼声和刀刃刺入身体的声音。 他回头,只见刚被人松绑放下的前任银六,憋住了最后一口气用手死死掐着身边一名衙卫的脖子,把那衙卫掐直翻白眼。 一旁有人拿出一把行刑的刀刃刺入银六的肚子里。 谢临溪快步走来,只见银六松开手,人倒在地上。那个差点被他掐死的衙卫半跪在一旁撕心裂肺的咳嗽着。 银六双眼迷离的看着谢临溪,嘴角吐血,弱不可闻的说道:“你也身不由己,可天理昭昭,死在你们手上的无辜人早晚会有人替他们伸冤的。” 说完这话,他闭上了眼,嘴角还挂了一丝浅浅的笑意。 因要被放走的人死了,四下人都跪下请罪。 谢临溪看着已经安详死去的银六,沉默了半晌,他冷声道:“把他抬出去。” 有人轻声问道:“可要扔到去乱坟岗喂狗?” 谢临溪拧眉不耐讥诮道:“喂狗?我看要喂也先喂你们,王爷要放的人还没走出天狱司的大门就死了,你们还是想想自己的脑袋吧。程帅,把人抬出去找个地方埋了。” 说完这话,他快步离开大牢。 跪在地上的人面面相觑着,过了一会儿,有人戳了戳身边个头最大最黑的人道:“程头,统领这是什么意思?” 程头也就是程帅,身量是个大老粗模样,心却很细,时常跟在谢临溪身边,算得上是信任之人。 听了这话他站起身道:“什么什么意思,就明面上的意思,把人抬出去埋了。今个儿这事儿是咱们兄弟几个没办好,这小子临死前还给统领下套呢。” 程帅说这话带有一丝警告,为的是银六临死前的第一句话。他怕这话传到王爷耳中,会对谢临溪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是我没经验。”被掐脖子的衙卫周文哭丧着脸心有余悸的说道。 他是新来的,第一次执行任务没经验,没想到离一个手无寸铁的人近了还会有性命之忧。 差点去阎罗殿,可不在心里留下了极大的阴影。 “王爷那里?”还有人担忧道。 “王爷的想法你敢猜?”程帅翻了翻白眼道。 大家不敢说话说,默默抬起银六,准备把人埋了,算是给个死后体面。 谢临溪从牢房里出来,深深吸了口气。 鲜血味他闻了这么些年,按说已经习惯了,但有时还是觉得恶心反胃的厉害。 他在后堂换下官袍穿着白衣手拿鎏金折扇回家。 天狱司要有什么事,程帅知道去哪里寻他。 他住的谢宅,是当初接管天狱司后,齐靖渊送他的,门匾上的字是齐靖渊亲笔所题,铁划银勾锋芒毕露。 这宅子在离皇宫很近的朱雀街,这条街上住的都是达官贵人,他这处宅院不大里面物件却是非常精致的。 谢临溪并没有对齐靖渊说假话,他这谢宅真的只是一座住人的宅子。除了守卫,仆人都没几个,里面是一点烟火气息都没有。 谢临溪回去后,管家张伯是最喜欢的,念念叨叨说他瘦了,忙招呼着让小厨房那里给他做补品补补身体。 谢临溪并没有什么胃口,不过还是由着张伯吩咐折腾。 张伯一直跟在他身边,现在年岁大了,不过眼不花耳不背,他脸上常年挂着笑,眼角褶子不少。 说完家常话,张伯从怀里拿出一个锦盒道:“大人,这是今天有人放在门前的。门房没看到人,也不知道是谁。” 谢临溪看着锦盒上的花纹,他脸色微变,然后接过盒子,打开看到里面放着一支破旧的白玉箫。 谢临溪喜欢萧,这是京城很多人都知道的事。 有人为了巴结他,搜罗过各种萧想要献给他。还有人想借机生事,只是送去的他一个没收只喜欢自己淘才作罢。 谢临溪看着锦盒中的萧,他的手紧了又紧,勉强没有把东西直接扔出去。 最后他攥着锦盒边沿淡淡道:“张伯,注意着点门前,下次看到有人放东西,直接把人拿下。” 张伯看他脸色有异,也不敢多说什么,应了声是。 这事儿一出,谢临溪没了呆在谢宅的心情,便拿着锦盒离开了。 第5章 谢临溪走出谢宅,他心情不怎么好,脸上的阴郁凝为实质,猛然看去颇有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玉面罗刹的样子。 他是个情绪不怎么外漏的人,跟在齐靖渊身边的这些年,基本上也没什么事能让他变脸,今日这白玉箫事件是难得的一件。 谢临溪因这白玉箫心里浮起各种想法,最终都被摁在心底最深处。 萧是故人萧,送来这萧的人大抵还以为他是十几年前不懂事的孩童,渴求着从来不属于自己的温暖,随便两句温良糊弄的话就能笼络住他。 想到这个,谢临溪在心底嗤笑一声,那张温润如玉的脸上却仍旧没什么表情,看上去甚至比以往更加斯文更加英气。 没了吃饭的心情,想到今晚还要入宫执勤,走在人来人往大街上的谢临溪看了看天色,便直接转身入宫。 到了宫里,他直接去景华殿,前来走个过场报个到告诉齐靖渊他来了是一,二来前任银六死亡的事也需要上报齐靖渊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