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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福在一旁说:“不会的。长平县主那边扣押了那么多官吏豪商的女眷,难不成他们个个都能不管不顾,跟着须永寿一条道走到黑。我不会有事的,我在这里吸引须永寿的火力,广陵大营才好速战速决。” 亲兵队长对林福说:“属下立了军令状,定要护长史安全,否则属下就不用回去见魏王了。” 林福眨了眨眼,将眼眶的热意眨去,对亲兵队长说:“快去吧,好去好回。” 亲兵队长再一抱拳,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林福让朱槿把自己的惯用的弓弩和长刀拿来,就让朱槿和含笑去地窖里躲着。 “我不!”朱槿不知打哪儿也拿了一把长刀,“我要保护姑娘。” 含笑拿着弓弩,没有说话,但意思也是这个意思。 林福:“刀箭无眼……” 朱槿含笑齐声说:“那我们跟不能离开。” “你这侍女挺忠心。”应凤岐拿着羊皮反复揉搓弓弦,做最后的准备,今天晚上肯定是不会消停了,为了缓解心中的紧张,他不停地找话说,一直叨叨叨,比班阴话还多。 反倒是话痨的班阴不说话了,只低头不停检查自己的武器。 “对了,我早就想问了,”应凤岐对林福说:“你跟魏王什么关系,他怎么连虎符都能交给你?” 其他人都朝林福看去。 林福:“自然是……” 呯呯呯—— 外头一阵剧烈的爆炸声,把她的声音完全盖住。 没秀成的林长史一肚子气。 又一波人攻击上来,护卫点燃了印信,炸死炸伤几十人后,放了大部分人突进,看差不多了才开启机关。 哗啦啦…… 有水从天而降,淋在身上,皮肤立刻灼烧起来;淋在刀上,刀都被腐蚀掉。又是晚上,黑乎乎没有光,夜袭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几乎全军覆没,惨叫声传出老远。 护卫收割着漏网之鱼,时刻谨记着不靠近那些被溶液泼到的人。 派出去的人再度折戟,须永寿双目赤红,低吼:“几千人,难道还杀不了区区一个女人?” “须刺史,让下官去吧。”功曹谷为用主动请缨。 须永寿大感满意,点头:“好好好……” “报——”一名小吏匆匆跑来,说:“长平县主派人来传话。” 须永寿皱眉,道:“让他进来。” 片刻后,白宅管家战战兢兢进来,对须永寿说:“县主扣押了许多女眷在观音山,说、说若是不想诸位的母亲、娘子出事,就乖乖束手就擒。” 须永寿还来不及说什么,谷为用就冲上去抓住白宅管家的衣服,斥问:“你说什么,我家娘子不都回来了?” 管家说:“今日一早,长平县主又把诸位的母亲、娘子带走了。” 谷为用颓然松开管家,他与娘子少年结缡,感情甚深,实在不敢拿娘子的性命冒险。 “谷功曹,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若败了,你以为你娘子还能活着?”胡尤启说。 管家赶紧说:“县主说了,若束手就擒,认罪态度良好,就罪不及父母妻儿。” 胡尤启额头青筋暴起。 须永寿大怒:“把这胡言乱语的刁民给我拖走。” 管家一迭声求饶,却没有人听。 须永寿看着谷为用,阴森森说:“谷功曹,既然你主动请缨,就由你带一千人去杀了林福。” 谷为用后悔了,但他没有后悔的机会,胡尤启对须永寿说:“刺史,我也一道去。” 冉旭小声吐槽:“你行么,弱不禁风的,逞什么强。” “你闭嘴!”须永寿呵斥了冉旭,再对胡尤启说:“一切有劳胡先生了。” “刺史客气,此事为你,也是为我自己。”胡尤启说罢,与谷为用一起点了一千名好手,趁夜出发。 在前往别院的路上,胡尤启忧思不断,想不明白事情怎么就走到最坏的一步了。 东平侯府别院的大门又被关上,门前横七竖八的尸体也没有人来收,在火光的照映下显得额外可怖。 “撞门!”谷为用下令,仔细听的话,能听出他声音是颤抖的。 这一次门外没有易爆物,大门被撞开,士兵们cao着喊杀声冲进去,一进去看到的就是更多横七竖八的尸体,死状恐怖,比外面的还吓人。 咻咻咻,箭雨射来,那箭还会爆炸。 呯呯呯的爆炸声不绝于耳,对手还没有看到,自己就折损了近百人,这让谷为用感到胆寒。 “都散开,五人为一小队,互相照应。”胡尤启下令道。 顶着箭雨艰难行进,一路上尽是各种形状恐怖的尸体,自己这边也不断有人倒下,加入尸体的行列。 几轮箭雨过去,他们终于看到人了,一排木障后站着一排整齐的刀盾兵。 谷为用精神一振,抽出长刀喊:“杀——” 士兵们也喊着“杀啊”冲上去。 刀盾兵这边,为首的队长一声令下,盾牌整齐划一挡在前方,呯呯呯,是刀击盾牌的声音。 “进攻!”队长下令。 盾牌整齐收回的一瞬间,另一只手拿的长刀挥下,砍翻面前的敌人。 “防守——箭——” 盾牌防守,新一轮箭雨飞至。 胡尤启心底一颤,是了,林福身边有在西北边塞血战过的护卫,和他们比,自己这边的人就是乌合之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