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
房氏摆了摆手,表示这些都是小事。 很快便见到二太太带着大姑娘走了进来,和之前在宣平侯府被免了礼仪不一样,二太太带着大姑娘恭敬地对苏夷光和赵氏行了全礼。无论是苏夷光的郡主品级,还是房氏身上的诰命,都得让没有任何拼接在身的二太太和大姑娘行全礼。 苏夷光让颜女官扶起了二太太,然后上前牵起了大姑娘的手,还和之前一样唤道:“大jiejie。” 大姑娘看到苏夷光和她没有生疏,还是称呼她为大jiejie心中高兴,但是却也不愿意让苏夷光用这个称呼,毕竟不合规矩。 苏夷光听后嗔道:“大jiejie之前可是说好要给我当一辈子的jiejie的,怎么现在说话不算数了?” 大姑娘听苏夷光这么说也无法反驳,只能任由苏夷光这么喊,心里却是更欢喜了几分。 只是对着二太太,苏夷光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怎么称呼,太过生疏也不好,最后还是房氏道:“若不然郡主按照我这边的身份,称呼一声姨母可好?” 苏夷光自然从善如流,唤道:“姨母。”她还是挺喜欢二太太的,最起码她在二太太身上看到了真实,而且二太太从来都不是恶毒的性子,之前大姑娘帮助她的时候,二太太从来都没有阻拦过,她幼时二太太从来都没有为难过她,甚至还很同情她,帮她在老太太那说过好话,所以不管是从大姑娘这,还是从二太太本身,苏夷光对这声姨母都不排斥。 这声姨母让二太太十分惊喜,她以为以苏夷光对宣平侯府的仇怨,能忍大姑娘一个人就不错了,却没有想到对她也如此和善。 二太太赶紧道:“当不得郡主这声姨母,您在宣平侯府的时候,我也没帮上什么忙……”说到这二太太有些不好意思。 苏夷光却不怎么在乎,道:“不关您的事儿。”她仇视的只有宣平侯,赵氏,老太太,她对苏夷玉都没有太大的敌意,更何况对她还不错的二太太。 听到苏夷光这句话,二太太才敢应下,然后在房氏的招待下坐下,她和这个族姐并不多熟,这次来也主要是大姑娘央求。 “是阿媛想要来看看郡主。”二太太对着房氏道:“也是想要来跟郡主说一声,阿媛的婚事说好了。” 在还比自己小的小姑娘面前提起婚事,大姑娘是害羞的,连忙对二太太嗔道:“阿娘!” 二太太知道自己女儿不好意思,但还是对苏夷光道:“这次来也是要谢郡主的,要是没有郡主的引荐,阿媛也进不了诗社,也就没机会被耿家的梁夫人相中。”对于这门亲事,二太太是一万个满意,这是她能为自己女儿选到的最好的婚事了。 苏夷光不好问是哪个耿家,但是房氏却没有问题,笑着问道:“耿家?可是大理寺卿耿家?”也只有大理寺卿家的夫人姓梁了。 二太太赶紧点头道:“是的,就是他们家,说的是他们家的幼子,叫作耿时文,听说如今已经是举人了呢。” 房氏也跟着笑道:“耿家幼子在读书上确实有天分,他们家家风也好,是个清净人家。” 苏夷光听到房氏这么说,心中放了了不少,房氏看人向来通透。 大姑娘却是不好意思听着房氏和二太太说自己的婚事,正好她还有很多话想要对苏夷光说。 苏夷光看出了大姑娘的意思,便带着大姑娘和房氏告退,去自己的院子里说话。大姑娘看着苏夷光的院子,比在宣平侯府好上不少,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些,薛家最起码看起来比宣平侯府用心得多。 “大jiejie见过未来姐夫吗?”苏夷光一边和大姑娘吃着糕点,一边说话。 “见过两面。”说到这,大姑娘脸上红了一片,道:“他……人很好。” 看着大姑娘的样子,苏夷光就知道大姑娘对这位未来大姐夫很满意。 说完后,大姑娘又有些犹豫道:“我总觉得我太过高攀了,我之前只想要嫁个普通门户的就好……” 苏夷光知道大姑娘的心思,笑道:“嫁给普通门第的就真的好吗?不说别的,若是对方家里没钱,不让你用丫鬟婆子怎么办?这没钱的日子更难过,正所谓贫贱夫妻百事哀,普通人家有普通人家的难处。” “大jiejie,其实你不必担心这么多,梁夫人既然看中你,就一定不是因为你的家世,她和耿家看中的是你这个人。”苏夷光说道:“没什么好担心的,大jiejie你要相信自己,你是最优秀的。”苏夷光一直觉得自家大jiejie绝对算得上是淑女的典范,性子也好,只是大姑娘对自我的认识太过清醒,甚至有些自卑,她把自己锁在一个笼子里,不敢往外卖出一步。 “大jiejie,不试试看怎么知道耿家的日子就一定能过。”苏夷光劝道。 大姑娘听后,想了好久,最终才似乎是下定决心一样,对着素以古荡道:“我愿意试试。” 对此,苏夷光自然是高兴的。 说完自己的事情后,大姑娘就忍不住和苏夷光讲了现在宣平侯府的情况,总结来说就是乌糟糟的一团乱麻。 当然最令苏夷光感到震惊的不是这些,而是赵氏和苏夷玉吵架了,而且据说吵得很凶。 第72章 诗集 赵氏合苏夷玉吵架, 这在苏夷光的印象中根本就是不可能存在的,就赵氏对苏夷玉那心疼的样子,怎么可能和自己宝贝女儿吵架。 但是苏夷光知道大姑娘不可能骗自己, 这其中一定有别的原因, 所以对着大姑娘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说起来她还是有些好奇的,她倒是想要知道是什么事情能让一向自诩疼爱女儿的赵氏和苏夷玉吵起架来。 大姑娘也没有要瞒苏夷光的意思, 和苏夷光讲着宣平侯府最近发生的事情, 道:“自从你回薛家, 大伯父又丢了官职后,大伯母和大伯父就有些不和。至于大伯母和四meimei的事情, 主要还是因为钱闹得。” “先前因为你的俸禄和食邑税收都交在公中, 家中倒是宽敞,大伯母就答应给四meimei做十二破的花间裙,花间裙多贵重, 你也知道,两条还都是十二破的,花了不少银子。”大姑娘提起花间裙还是有些羡慕的, 花间裙是每个当姑娘的最喜欢的裙子, 宣平侯府穿过花间裙的也就只有永嘉郡主一人, 那还是宫中给做得。 大姑娘之前也想要过,可是她知道家中是什么光景,所以懂事,从没有开过口,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她这个四meimei一开口就是两条, 还都是十二破的, 据说上面还坠了什么珍珠宝石, 总之十分华贵。 “裙子做好了, 大伯母却拿不出这么多钱给锦绣坊,想要将裙子退掉,锦绣坊不愿意,四meimei也不愿意,就和大伯母争吵了起来。”大姑娘说道。说是裙子闹得,其实还是钱闹得,因为郡主回了薛家,大伯父又被免职,公中少了近七成的钱,自然没钱。 “原本这事也不会闹这么大,但是大伯母退裙子的事情和锦绣坊闹得不愉快,半个京中的贵女都知道了,让四meimei在圈子里好个没脸,所以四meimei才和大伯母争吵得厉害。”大姑娘没说的是,其实苏夷玉早早地就将自己即将有十二破的花间裙告诉了众人,在众人面前好生炫耀了一番,惹得不少人眼红,如今那些嫉妒的人看了苏夷玉的笑话,自然会嘲讽几句,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苏夷光听到是这么回事,倒也不奇怪,宣平侯府原本是什么日子,随着这几年她获封郡主后,很多宣平侯府的人都已经过惯了好日子,不记得以前的日子了。想想她小时候,别说是花间裙,就是普通的裙子,宣平侯府最多也就是一季做两套,年幼的孩子根本就是不做新衣服的,都是穿大孩子剩下的,那才是宣平侯府本来该有的生活。 “除了大伯母和四meimei的事外,府中最近都不平静,大伯母原本给大堂兄说好的婚事,对方突然开口,不愿意了,再加上四meimei的事,大伯母气得似乎有些下不来床了。”大姑娘说到这,叹了一口气,又道:“还有大堂兄也不知道和四meimei之间出了什么事,两人也闹了别扭。”总之,最近大房的事情可以用鸡飞狗跳来形容,没一刻消停的。 苏夷光听后一笑,这才哪到哪,要她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就现在这个情况,宣平侯府以后有的闹呢。 之后,苏夷光也没兴趣关心宣平侯府的情况,大姑娘也没有再说,大姑娘转而关心起苏夷光在薛家的生活。 宣平侯府。 赵氏一连卧病在床三天了,和之前有时装病不一样,这一次赵氏事真真实实地被气病了,这段日子,不仅是宣平侯气她,连儿子女儿也气她,当然最重要的还有给儿子说好的婚事也没了,这让赵氏真的是气急攻心,在床上躺了好几天了。 “老爷还在那贱蹄子的屋里吗?”赵氏对着旁边的胡mama问道。 胡mama听着赵氏恨得咬牙切齿的语气,也只能实话实说道:“在呢,老爷现在还在钱姨娘屋里。”自从宣平侯府被免职后,宣平侯自觉丢脸,都不愿意出府了,整日在府中后院厮混,钱姨娘每日勾着宣平侯往她那屋里去,现在宣平侯一个月有大半个月都歇在钱姨娘屋里,这是以前都没有过的。 以前宣平侯再宠爱钱姨娘也都还是给赵氏面子的,一个月有大半月是歇在赵氏的主屋的,现在可倒好,宣平侯丢了官,连规矩体统都不顾了。钱姨娘又是老太太的侄女,赵氏去老太太那告状都没用。 胡mama看着赵氏生气,只能劝道:“侯爷最近正失意,也就是放纵一段时间,以后就好了。您是当家主母,又有大公子和四姑娘傍身,您何必跟她一般计较,您现在最要紧的是大公子的学业和婚事,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放一放。” 其实胡mama也知道宣平侯现在不像个样子,但是那又怎样,大太太的立身之本是大公子苏夷观,儿子才是女人这辈子最大的靠山,只要有大公子在,宣平侯再不喜欢赵氏,还能休了赵氏不成? 想到自己的长子,赵氏脸色缓和了一些,问道:“我让你重新打听的那几户人家如何?”赵氏原本看中的人家,都已经说好,准备提亲了,结果对方突然不愿意了,她找人打探了很久才知道,对方当初看中自己儿子,是因为看中苏夷光的圣宠,当时赵氏都快气炸了,她儿子如此优秀,哪里需要苏夷光哪个白眼狼撑面子,那些人真是瞎了眼了,这样的婚事退了也好。 她就不信了,以自己长子的身份和样貌,还找不到一个更好的岳家? “都打听好了。”胡mama将情况都说给赵氏听。 最后赵氏最满意的还是户部侍郎的嫡女,温婉娴静,素有贤明,这样的姑娘最适合当儿媳了,然后对着胡mama道:“那就递拜帖请官媒。”在赵氏心里,她的长子是宣平侯府世子,以后的宣平侯,户部侍郎虽身居高位,但是家中也没有爵位,不能像宣平侯府一样世世代代富贵下去,所以她觉得这门婚事还是他们低门娶媳了,她不信户部侍郎家不同意这么好的婚事。 而且她儿子读书也好,以后又有爵位,又有官位,这么好的条件,也就那上一家目光短浅。 说完自己儿子的事情,赵氏又愁道:“四姑娘最近在干什么?”说起这个女儿,赵氏之前确实气得不轻,就为了两条裙子,就和她这个母亲吵架,但后来一想,应当是自己这个女儿小时候受了不少苦,所以才这么在乎那两条裙子。 “听说在写什么诗集。”胡mama笑着道:“咱们四姑娘一直都是个才女呢,要是咱四姑娘出了诗集,那才是真的给您长脸呢。” 赵氏听后也笑道:“玉儿就是被那商户埋没了,要是长在侯府,那还轮得到那白眼狼耀武扬威。” 这话说的是谁,胡mama清楚,她不觉得苏夷玉能和永嘉郡主比,但是赵氏现在心情好了,她也没有必要触赵氏的霉头。 “她之前和观儿吵起来又是为什么?”赵氏想到儿子和女儿吵架,忍不住问道。 “四姑娘想让大公子帮忙出诗集,大公子不愿意,说四姑娘异想天开。”胡mama无奈道:“大公子因为婚事上的事情可能这两天心情不好,对四姑娘说话重了些,两人吵了几句,不过没事,都是亲兄妹,过两天两人气消了,就好了。”胡mama没说的是,苏夷观埋怨苏夷玉为什么要回来,说还永嘉郡主是他亲妹,又嘲笑苏夷玉出诗集的事,所以两人吵得还挺凶。 赵氏想了想觉得没啥,只是道:“观儿也是,玉儿想出诗集是好事,人家章三姑娘都能出,我们玉儿这么有才名,也能出才对,就算出不了,哄哄玉儿就是,何必这样。”在这些小事上,赵氏还是偏向自己女儿的,但是在大事上,赵氏永远是以儿子为先的。 苏夷玉自从裙子的事情被人嘲笑后,就没有再参加宴会,她现在能接到的宴会帖子也少了,索性就把自己关在家里,想了好几天,苏夷玉才想出出诗集这个办法,前世那么多好文章,她知道地不少,足够她出诗集的了,她就不信了,等她出了诗集,成为真正的才女,那些人还敢瞧不起她。 她想要出诗集,就要找人帮忙,她找了苏夷观,本以为自己这一世废了不少功夫,和苏夷光处得也不错,苏夷观拿自己当亲meimei了,却没有想到苏夷观狠狠地嘲笑了她,而且还说她不如苏夷光好,说她出诗集是异想天开。她这个哥哥果然是处不熟的,她决定以后她嫁给裴郎后,绝不让裴郎拉扯她这个大哥。 这把苏夷玉气得不轻,重生一世,她最听不得的就是别人说她不如苏夷光,苏夷玉决定了这一世她一定出一本诗集,让所有看不起她的人都大跌眼镜,她一定让众人知道她比苏夷光强多了。 苏夷光不知道苏夷玉的想法,送走大姑娘和二太太,她第二天就准备去张微那上课了。 第73章 上课 苏夷光再一次见到张微, 和上次风流名士完全不一样,面前的张微一身儒袍,倒像是一个标准的儒者。 苏夷光记得太子口中的张微, 应当不是坚定的儒家学者才对。苏夷光上前行礼, 道:“师父。” 张微看到面前的苏夷光,点了点头, 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书桌道:“坐。” 苏夷光走到书桌旁坐下, 没有让旁边的梧桐帮忙, 自己将笔墨纸砚摆好,然后看向对面的张微。 “你四书五经学得如何?”张微问道。 “尚可。”苏夷光答道。 张微听后倒是没有考苏夷光, 他对着苏夷光道:“自西汉董仲舒以来, 帝王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你知道为何帝王弃百家不用, 独选儒学吗?” “因为儒学最为符合帝王之术,儒学中倡导天地君亲师,三纲五常, 尊帝王, 这是帝王最想要理念。”苏夷光说道。她倒是没有想到张微给她上的第一节 课居然会和她谈这些。 “不错。”张微对苏夷光回答很满意。 “那你认为儒学是治国之法吗?”张微又问道。 苏夷光被张微抛出的这个问题一愣, 不过随后没有犹豫地回答道:“当然。” “这么肯定?”张微有些意外,问道:“我听太子说,你颇为喜爱墨家和法家,还以为你有不同的想法。”说起这些, 张微不由回忆起自己像苏夷光这么大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初学墨法两家, 两家对儒学都有不同程度的指摘, 甚至他其中有一段时间的确是认为法家才是最好的强国之学, 只是后来他才慢慢改变自己的想法。 “当然。”苏夷光说道:“如果说这个世上有哪门学说最能稳定国家社稷,那一定是儒家,儒家能让社会安定。”后世有很多人都说儒家愚民,但是苏夷光觉得每个时代不一样,在生产力落后的时代,儒家确实是最符合时代的治国方法,它能让社会趋于稳定安逸。在一定程度上,这确实是愚民,但不可否认它真的是最符合这个时代的。 “相较于儒家,法家能强国,历代变法强国,随之而来的还有战争。”苏夷光说道,秦变法国力强盛,灭六国一统天下,这个时代的法家思想和后世还不一样,现在的法家变法的目的就是为了富国强兵,并不是为了社会安定,所以她说法家确实是好,能使弱国变强,但是对大部分的大一统王朝并不太适用。 这也是为什么历朝以来,都是外儒内法,而不是用外法内儒的原因。 “至于墨家,那就更不适用于治国了。”苏夷光说道,墨家的思想也许治理一个村,一乡,甚至一个县也许是没问题的,但是再大就不行了。 “我欣赏墨家,是因为墨家在机关术上面的研究。”苏夷光说道,她喜欢墨家的原因当然是当初看了某部动漫,然后对墨家十分沉迷,比起先秦时期的其他学派,苏夷光更喜欢墨家和公孙家,最主要的就是这两家都喜欢研究东西,经历过后世,没有人比苏夷光明白科学技术代表着什么。 张微听到苏夷光最后的话,也没有多问,他发现他新收的这位小徒弟并没有像他年轻时那般冲动,对儒家大批特批,这倒是让他很意外。 “说得不错。”张微赞同,又问道:“若你赞同儒家治国,那是喜欢现在的礼教了吗?” 苏夷光听到礼教二字,皱了皱眉,现在的大魏是历史在宋朝末年的时候拐了弯,没有元朝,而是经过五十多年的混战,有了现在的大魏。 所以,程朱理学早已出现大魏刚开国的时候还好,但是时间一长,就有人开始倡导程朱理学,现在的风气虽然还开放,但是比之开国时已经严了太多,苏夷光觉得照这样走下去,对女子和思想的禁锢会越来越厉害。 “礼教是礼教,儒家是儒家,礼教不过是有人打着儒家的幌子在动自己的小心思,为自己谋利罢了。”说起来,苏夷光十分不喜欢这位被后世成为朱子的朱熹,“如今存下的四书五经中记载的孔孟圣人之言,不过都是只言片语,没有人知道当时当时这些话是在什么情况下被说出的,所以朱子的注释又怎么一定是孔孟想要表达的意思。” 苏夷光从前世一直想要说,朱熹又不是孔孟,他的注释就一定是对的吗?前世的清朝竟有人为了吹捧朱熹,说出:“朱子之学,即程子之学。程朱之学,即孔孟之学。若程朱非,则孔孟亦非矣。程朱之学,孔孟之学也。程朱之道,孔孟之道也。学孔孟而不宗程朱,犹欲其出而不由其户,欲其入而闭其门也。”苏夷光只觉得这话实在是可笑。 对此,苏夷光只想说这人脑子有病。就像有人评价说“清代之学,迥与明殊。明儒之学,用以应世,清儒之学,用以保身”,她觉得若是这一世有人真的学清朝那样,那可就完了。 正当张微觉得苏夷光说出这些话是孩子心性时,便又听到苏夷光说,“不过是掌权者想要这种需要罢了。” 张微听到这话,心中觉得自己果然想差了,他本以为他这个新收的弟子年纪小,又是个小姑娘,应当还有些天真,却不想能够直指人心。 “你觉得陛下需要?”张微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