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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哪儿知道啊,她根本就不认识什么方总。 不过是之前使了个小聪明,顺着小张的话往下走,一不留神,居然到了现在这个境地。 造孽啊……还是自己造出来的…… 从夏看了眼眼前一大桌的人,心想豁出去了,这个角色没了就没了。 她提高了音量:“我其实不认识方总。” 话音落完,一室沉默。 十多双眼睛都直直望着她,眼中震惊难掩。 从夏却呼出一口气,这样也好,起码不用想着怎么去掩饰她并不认识方总的事实,也不用想着去抱他的大腿了。 “很抱歉。”她微微颔首,“导演,我先走了。” 她提起包离开,只是手还没搭上包间门把手,门倒是从外头推进来了。 一张年轻男人的脸映入眼帘,正好和她对上视线。 她往旁边挪了挪,让出道来。 男人却没抬脚。 他扬唇笑了笑,开口道:“从小姐?” 从夏抬眼:“你找我?” “老夫人派我来接你。”他微笑不减,微微侧身让她先行,而后看向导演,“许导,我先接从小姐走了。” “诶好好好,陈助理你们先去就是。”导演反应过来,笑得灿烂,而后又一声令下:“好了我们低调一点!不要因为从夏她认识方总就不停地找她打探消息,知道了没有,别到时候传出去,大伙都说我们《江湖月》剧组个个是大喇叭,丢不丢人呐!” “嗯嗯嗯!” “对对对!” “是是是!” 一时间,应和声充满了整个包间。 从夏出了一身冷汗。 哪个陈助理,哪个老夫人啊,该不是方家的吧? 玩脱了,她完了…… 她跟着陈助理停在锃亮的豪车前,不再上前:“请问,老夫人找我什么事啊?”可不可以不去啊她真的很害怕! 陈助理神色认真,不由分说地打开车门:“是很重要的事,老夫人说一定要见到从小姐你才行。” 看来逃是逃不过了,从夏上了车,一路酝酿要怎么道歉才行。 方家很快到了,整一个大的中式庭院,瑰丽豪华得不成样。 从夏一路往前走,只觉得自己脑子有泡,竟然得罪方家。 陈助理停在门前,向她指路:“老夫人就在里面。” 从夏深吸一口气,嘴里憋着对不起,慢慢吞吞往里去。 大厅里没人,她觉得有些怪,正要转身去找陈助理时,眼前又出现了两个人。 一个仪态端方气质不凡的老太太,还有一个身着白袍黄符黑珠的……法师? 这个组合就他妈离谱。 从夏到了嘴边的道歉愣是给吞了回去。 最后还是老夫人先开口:“你是从夏?” 法师接着开口:“我算的没错的话,你今年23岁,高中在江城三中念的,家里去年破产了是不是?” 人口调查吗? 从夏往后退了一步。 “别站着了,咱们坐着聊吧。”老夫人拉着从夏坐到沙发上,慈眉善目的。 从夏松了口气,好像也不是很可怕来着。 紧接着,老夫人喝了口茶,慢悠悠道:“我听说,是我大孙把你送到剧组的?” 被摸透了底细的从夏瞬间欲哭无泪,她摇了摇头:“不是,方先生和我并不认识。” 老夫人眼风一扫:“那他们怎么会这样说呢?我大孙可从来没传过绯闻的。” 从夏唰地起身认怂:“对不起,是我的错,当时误会了,我也一直没说清楚。” “这样啊。” “……嗯。” 花纹精美的陶瓷杯被放下,发出清脆的响声,老夫人笑了笑,抬手将她拉着坐下:“从夏啊,其实我今天喊你来,也不是只有这一件事要问问的,我有个忙,还想请你帮帮。” 理亏的从夏:“您说。” “我大孙前段时间意外出了车祸,现如今身体没什么问题,只是醒不来,医生看了也没用,我这就请了个大师。”老夫人指了指站在旁边不断甩拂尘的法师,“他倒是有个办法。” 从夏心里咯噔一下,难怪导演说最近都没有方总的消息,原来是出事了,但……她瞄了两眼法师,医生治不好,请他就有用了吗? 老夫人继续道:“说是冲喜这个办法可行,合了生辰八字阴阳五行,你最合适,你说你和我大孙,是不是有缘分?” 现代社会了,还搞冲喜这一套? 从夏睁大了眼睛。 老夫人继续加力:“你家里的那些债,方家帮你还,以后在外头,也不会提冲喜这两个字,况且你那个剧组,不是都说你是方总的人?再者冲喜这一活儿,我只要你管到他醒了,他醒后,你们俩自己打算,如何?” 这话一出,从夏意识到,她这个时候答应给方先生冲喜似乎是最好的选择。 家里的债能还了,也不用去圆剧组那个谎。 “同意吗?”老夫人笑得慈眉善目,手上力道却不轻。 从夏怔了几分钟,仍旧纠结。 陈助理很快来了,拿出空白的支票。 从夏摆手,她不接那张支票,接了就真得去冲喜了。 老夫人却很快签上名:“这支票我先签了,你要答应,以后泽易真醒了,这数额你自己填上,我刚刚也是心急,你要是还没考虑好,不如先跟我上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