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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小孩子闹脾气,找不到合适的观众,只好把这场戏演给自己看。 谢宜珩牵着小二,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一辆加长的黑色轿车停在了路边,车门打开,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出来。姜翡没戴隐形眼睛,看不清楚,只能隐隐约约望到车的轮廓。她闲得无聊,给自己安排了女主剧本,立刻开始满嘴跑火车:“我现在是不是特像霸道总裁的落跑小娇妻,带着这毛孩子满世界逃窜——然后在拉斯维加斯被霸道总裁抓了回去。” 那个男人朝着她们的方向走过来,在拉斯维加斯花里胡哨的霓虹灯光照耀下,脸庞的棱角依旧锋利。 谢宜珩呼吸一窒,连抓着狗绳的手都紧了几分,侧过头,小声对姜翡说:“那是不是你哥啊?” 胡编乱造的剧本一下子成了真——只不是霸道总裁变成了阎王哥哥。姜翡的世界一下子迷离了起来,她竭尽全力地眯眼,看清了那张脸之后,拔腿就跑。 “你昨天不还跟妈说在加班吗?”姜翟面无表情地盯着正在逃窜中的姜翡,冷声说:“这么有闲情逸致,来拉斯维加斯练短跑了?” 他对着在原地愣住的谢宜珩打了个招呼,挤出一个不带温度的笑:“挺巧的,小珩也在啊。” 比黑帮绑架还迅速,等阿比盖尔慢悠悠地从教堂里出来,三人一狗被立刻拉回了加利福尼亚。姜翟难得关怀了一下meimei的生活,干脆利落地停了姜翡的信用卡,并且通知她下周回国。 送走了瘟神,姜翡瘫在自己家里的沙发上,她实在不敢相信两个小时前自己还漫步在不夜城的街头,甚至兴冲冲的打算去脱衣舞俱乐部大饱眼福。她欲哭无泪,委屈地说:“他不是昨天在俄罗斯吗?好端端的来找我干嘛?” 周六晚上十一点,谢宜珩重新回到了加州,钱包空空,衣摆上还残留拉斯维加斯斑斓灯火的余温,她叹口气:“抓他的甜心小逃妹啊。” 阿比盖尔蹲在地上,抬手挠小二的小巴,小二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呼噜声,像只懒猫。玄关处只开了一盏顶灯,锥形光晕笔直地扎下来,阿比盖尔的身影单薄又落寞。 姜翡走过去,也蹲下来,挠挠脑袋,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啊,连带着你要跟我一起回来,都没好好玩…” 阿比盖尔摇摇头,食指轻轻点在她唇上,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不怪你,是我的错。” 姜翡还是一头雾水,她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声音很轻,满是疲倦:“是我的错。” “行了,不早了。”谢宜珩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小二的狗饼干,弯下腰拍了拍阿比盖尔的肩:“今天玩得也挺累的,早点睡?” 阿比盖尔眨眨眼睛,眼底的雾散了一些,站起来,跟两人说了晚安之后就上楼去了。 姜翡小声地跟谢宜珩咬耳朵:“你快上去看看。” 谢宜珩倒了杯牛奶,跟着上了楼,走到了三楼的卧室,敲敲门,说:“睡了吗?” “没睡,你进来吧。” 谢宜珩把牛奶放在她床头柜上,在床沿坐下来,轻声说:“阿比盖尔,你没错。” 阿比盖尔彩虹色的头发堆在灰青色的枕头上,是雨后初霁的春天。她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像是个没有生气的破旧木偶:“假如我没错,詹姆斯为什么要和我离婚?” 谢宜珩说,“那是他的错,他背叛了婚姻,也是他不长眼睛,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好。” 阿比盖尔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她摇摇头:“我不想要他的股份存款,我只想要他。” 谢宜珩递给她一张纸巾,摸摸她的发梢,说:“阿比盖尔,你不要再染头发了,他不会回来了。你不要为了他的过错,来惩罚自己。” 阿比盖尔把头扭到一边,哭着说:“可我接下来要怎么办呢,除了和他结婚,除了当詹姆斯的太太,我什么也不会。” 谢宜珩又递给她一张纸:“离婚也许是好事,你可以换一种新的生活方式。你可以来加州理工读博士后,可以去互联网公司工作,可以先去环游世界,甚至还可以去和哈维约会。” “不要把詹姆斯的妻子这个称呼,作为你一生的头衔。”谢宜珩握着她的手,看着她,是那种古老的,原始的看,不带着任何多余的情绪:“你以前有那么多想做的事,剩下来的时间还很多,可以慢慢去做。阿比盖尔,你不是苦行僧。他做了错事,你不要毁掉自己的人生来证明他真的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小谢已经觉醒了,表扬她 @裴彻,在吗?小谢懂事了,来谈恋爱了 第21章 苦行僧(2) 阿比盖尔只是哭着摇头。 谢宜珩说,“不是你的错,你还在难过什么呢?” 她们认识的时候,才十六七岁。谢宜珩刚来多伦多上学,不爱说话,是个装在套子里的人,自发性的把自己和这个世界隔绝开来。阿比盖尔的父亲工作调动,于是全家搬迁,从曼切斯特搬到了多伦多。两个转学生经常被分到一个小组里,渐渐就熟稔起来。 周五上午有实验课,是阿比盖尔最讨厌的课,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划水。虽然今天要做的银镜反应有个浪漫的名字,但她依然只想坐享其成。 谢宜珩每天都在唉声叹气,阿比盖尔实在不想对着一张欠了她一百万的脸写实验报告,于是就问她:“路易莎,你到底为什么不开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