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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mama奉上茶水,曲老夫人接过抿了口顺下气。 刘mama便叹道:“姚姨娘这般大张旗鼓,是想昭告整个盛京呢。” 止了咳曲老夫人搁下茶碗,“我的确是允了她主母的位子,可终归是继室,有什么好庆贺的。” 刘mama挑眉笑道:“自然是庆贺她把持住了国公爷呀。” 曲老夫人不屑的应道:“以为成为国公夫人就能把持住国公爷吗?她未免太愚蠢。” 曲国公府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膝下养了二十余年她怎会不知儿子的脾性,姚姨娘现下是风光无限,只要府里再多位姨娘,她的位子哪能保得住。 “祖母,时辰差不多了,我们要不要去看看?”曲桑桑吃着桂花糕,漫不经心的询问。 曲老夫人半倚在靠几上,“我老婆子是走不动了,桑桑,你去看看吧。” 曲桑桑拂去掌中碎渣,起身福礼,“那桑桑先过去了。” 眼看吉时将至天色还是阴沉一片,去汀兰院的路上灯火逐一点起映照着小道。 今日来恭贺姚姨娘的人并不多,三三两两来的都是些家世稍逊的,旁的多是姚姨娘娘家的亲眷。 宾客和乐融融侃侃而谈,姚姨娘从始至终面上的笑都没停过,一身正红的衣袍彰显她主母的身份。 她盼这一天不知盼了多久,这主母的位子还是落到她头上了,苦尽甘来说的就是这一天吧。 “姨娘这就开始了?怎得都不来叫我和祖母呢?”跨过门槛曲桑桑扬声唤道。 见曲桑桑入内,姚姨娘笑意凝滞在唇边。 曲燕宁朝她走来,娇笑着道:“jiejie来啦,快进来吧。” 许是怕喧宾夺主曲燕宁今日着的是嫩色的衣裳,上头的刺绣却坊间最出众绣娘所绣的,没个几千两银子是置办不来的,为了这天她们母女二人倒是做足了面子。 曲桑桑玉容无异垂眸软声道:“今日姨娘大喜,我……” “桑桑,别在这胡闹,今日是你姨娘的大日子。”不待她说完,曲国公语气不善的训斥起来。 曲桑桑微微颔首乖觉的答道:“桑桑明白,不过既是姨娘的大日子,桑桑也应该尽尽孝道不是?” 玉手轻拍,曲桑桑招来春婵,春婵稳着步子上前奉上海棠花纹样的锦盒,“姨娘,这个是郡主送您的礼。” 姚姨娘勉强漾笑:“郡主是费心了。” 曲桑桑得仪的福身笑道:“算不得费心,这是我这做小辈应该的。” 杏眸似无意的剜向曲国公,曲桑桑唇瓣的笑意不减。 心知误会了她的来意,曲国公面色微寒甩袖转到堂屋去坐了。 曲桑桑偏首向身旁的曲燕宁道:“我去那坐坐,meimei去帮姨娘招呼客人吧。” 风头正盛的母女二人不会为这等小事置气,便由着曲桑桑坐了。 静寂多年的汀兰院总算有了人气,众多世家夫人来与姚姨娘攀谈,这番景象可让姚姨娘享到了贵为国公夫人的殊荣。 半个时辰过去,盛京多数名门世家与贵胄的夫人都蜂拥而至,一时间汀兰院热闹非凡。 稍迟些一位年纪尚小的丫鬟步履匆匆的跑进汀兰院,心急的她不慎被门槛绊倒直直地摔在姚姨娘面前。 姚姨娘心生不悦,正要低声怒骂几句就听得丫鬟软软的声音。 “夫人,淮南王妃来了。” “淮南王妃?”姚姨娘凤眸圆瞪,不顾礼仪的攥住丫鬟的袖子扶起她轻晃:“你说的可是真的?淮南王妃也来了?” 丫鬟颔首应道:“是啊,人正往这来呢。” 姚姨娘倏然松了手,她素手撩起碎发捋好发髻,整了整衣襟一派端庄的迎了出去。 “你就是姚氏?” 未见其人只闻其声,姚姨娘才踏出汀兰院,便听到一声冷如寒冰的鹂音。 女子姿态雍容,身上裹得的锦绣华袍瞧着就是不凡之物,姚姨娘不作他想带着曲燕宁规规矩矩的向她行了个大礼:“妾给王妃请安。” 淮南王妃弯身假意虚扶一把,“不必多礼,今日是姚氏你的大日子,我不过来吃盏茶的。” 母女二人齐齐起身,姚姨娘抬眸婉言:“王妃快请进吧。” 淮南王妃凤目微敛在婢子的搀扶下走进汀兰院,目光直直的落在孑然独坐的曲桑桑身上。 移莲步缓缓走向曲桑桑身边,淮南王妃神色稍霁,柔声唤道:“桑桑,你可还记得我?” “姨母!”曲桑桑含笑起身,娇嗔的应着淮南王妃:“姨母怎么来了?” 淮南王妃抚了抚她的肖像母亲的琼姿,她敛眸红了眼眶,唏嘘道:“桑桑,多年不见你长大了……” 曲桑桑温声宽慰道:“姨母这么久不来看桑桑,桑桑当然长大了啊。” “你这孩子,受苦了……” 犹记多年前怀里那小小的团子,如今成了大姑娘,只是物是人非当初交好的姐妹已不在人世了。 曲桑桑挽住淮南王妃扶她坐在圆凳上,“姨母怎么会过来?” 淮南王妃叹息道:“还不是为着你?” 视线转向身后的姚姨娘,淮南王妃低声道:“今日这曲国公府倒是热闹,我想着来凑凑热闹,本以为是曲国公又新娶了位美娇娘,原来是府里的姨娘扶正了啊。” 姚姨娘讪笑着上前:“妾身多有怠慢还请王妃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