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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挽摩挲着手中的酒杯,说道:“君子周而不比。元朗不做任何人的朋党,他只做他自己。” 第99章 国子监的工作, 忙起来天昏地暗, 闲下来也能闲出个花。 唐挽进入国子监的时候,刚好赶上乡试结束。派往各地方的学正都回来了, 卷子也看完了, 名单也排好了。再要忙就是过完年的春闱了。因此唐挽一入职,就没什么事可做,彻彻底底成了个闲人。 工作上清闲,私底下的日子也清净得很。之前唐挽下了班, 还能和同僚们聚一聚,后来她惧内的名声实在传得太响, 同僚们畏惧凌霄的名声, 聚会也都不带她了。唐挽本就不喜欢酒rou场,乐得清闲, 白天去衙门点个卯, 查一查过往的卷册;下午去太学转一圈,督察教务;下了班直接回家。两点一线,再简单不过。 这样的日子过久了,唐挽觉得自己就像院子里那个许久不动的扫把,身上长满了蜘蛛网。她甚至有点期待闫凤仪能来找自己套点徐党的动向,可闫凤仪最近似乎有别的事在忙, 压根顾不上她。 即便闫凤仪真的来找她, 唐挽也没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可以同他讲的。现在唐挽虽然名义上是徐公的门生, 可是每个月除了问安的那几次, 根本见不到徐公的面, 更别谈参与徐党内部的会议了。沈榆都比唐挽受器重得多。再有一节,徐公为人谦和刚正,是真正受到士子们爱戴的朝廷清流。唐挽也不会做出对他不利之事。 门口的榆树茂盛地生长着,就这么由春入了夏,又由夏入了秋。 转眼,又是八月十五。 唐翊已经满了两周岁,在语言上展现出惊人的天赋。不仅学说话的速度惊人,还能偶尔蹦出一两个文绉绉的词汇,常常让唐挽和凌霄惊叹不已。有凌霄这样的母亲悉心教导,唐翊在诗词方面的进境堪称神速。唐挽看着唐翊的模样,心里对他的亲生父亲亦有了更多的揣测。 只是凌霄不许问,唐挽也就不再提了。 中秋节,团圆夜。衙门里也没什么事要忙,因此也早早放了假。唐挽下了值,沿着灰石铺就的小路往家走。遇上卖酒的摊子,掏出几枚铜钱,买上二斤黄酒,又买了条新鲜的草鱼,想着晚上炖了来吃。 乔叔年纪大了,生个火都要喘半天,双瑞便将他让到座上,自己去厨房给凌霄打下手。唐挽抱着翊儿坐在乔叔身边,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唠着家常。 忽然唐翊咯咯地笑了起来。唐挽挑眉,看着怀里的小家伙,手指点了点他的鼻子,道:“你又笑什么。” 唐翊说道:“爹爹和mama一样。” “我这又当爹又当妈的,当然一样。”唐挽把孩子往怀里抱了抱,说,“以后你要是敢不孝顺你爹,我就打你的小屁股。” 唐翊又笑了。乔叔却变了脸色,忙将孩子抱在自己怀里。唐挽微微怔了怔,随即吓出了一身冷汗。 原想着这么小的孩子,什么也不懂得,因此平时也并不避讳,凌霄也经常抱着他到大床上来睡。谁想到,就这一句童言无忌,被别人听了去,恐怕就是杀身之祸。 “公子以后还是不要抱他了,”乔叔说,“孩子小,过段时间也就忘了。” 唐挽点了点头。 唐翊好像知道自己犯了错,眨巴着眼睛看看唐挽,再看看乔叔,抿着小嘴一句话也不敢说。 双瑞在厨房里给凌霄打下手,他不如凌霄会做饭,但是手脚灵便,配合得很是那么回事。 凌霄熟练地杀着鱼,素白的一双手,开膛破腹,毫不含糊。双瑞看着也咽了口吐沫。 要么怎么说君子远庖厨呢。双瑞透过厨房的窗户,看了坐在桌前的唐挽一眼,心下一叹。还好公子没有看见这一幕。会做饭的女人真是恐怖。 这一顿团圆饭吃得不算尽兴。乔叔年纪大了,只喝了两杯便早早退了席。凌霄带着孩子也早早去睡了。剩下双瑞和唐挽脸对脸坐着,两人喝了几杯,也觉得无趣起来。 唐挽便回了房中。这一段时日过得太过闲散,她实在憋闷得很,喝了点酒,便觉得胸中鼓胀,有种不吐不快的意味。于是展纸研磨,狼毫饱饮,手腕悬了一悬,落笔四个大字: 《论时政疏》 她入仕八年,从京城到苏州,从苏州到花山,再从花山到彭城,斗过贪官,养过百姓,退过敌兵,所经手的政务早已涵盖吏、户、礼、兵、刑、工六部。国库赤字、官员贪腐、军备废弛、百姓穷困。数千个日月的探索,无数个黎明的静思,终于在这一刻化为笔下的成果。 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真想做到这一句,便都在这份笔下的奏疏中。 整个奏疏分为三道。 第一道便论宗室骄恣,奢侈无度,致使国库空虚,财政大亏。想要逆转国库连年亏空的大势,必须剪除宗室。李、谢二族不过蚍蜉而已,真正的硕鼠就是帝王的宗亲! 第二道论财政开源,因时因地发展经济。以花山为例,不可修农耕,只能以林矿为主;而苏州之地,久有采桑养蚕的传统,就应将绸缎织造做到极致。天下凡百二十府,就像百行百业,应各司其职。商贾便是联络交换的血脉。 第三道为国本计,变革科举考核的内容。八股应试只为其一,更要根据六部九司的职务增设不同的考察科目。比如为户部选材,就当将算学纳入考察范围之内。如此一来,不会埋没一个有用之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