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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察院的格局与别的衙门不同。房梁挑得极高,又多是纵深的夹道,灰瓦高墙,颇有压迫肃穆之感。白圭就在大堂中等着他,一双浓密的黑眉如同两把利剑,悬在明镜一般的双目上。 “唐挽怎么了?”白圭问。 沈榆擦了擦额上的虚汗,便将唐挽教给他的话,原原本本复述出来:“匡之说,当年苏州案的账册仍在她手中,她要救人,也顾不得许多了。只是那件案子是大人您经办的,恐怕牵连到您,因此提早知会一声,请您早做打算。” 白圭眉头紧蹙,沉声问道:“她人在哪儿?” 沈榆急急道:“刚刚听说已下了诏狱。大人,那苏州一案到底是怎么回事?匡之只说这样能救冯楠和谢仪,却没说会把自己也搭进去啊!” 白圭面容冷肃,沉声道:“此事你不要知会任何人。”言罢,便一整袍袖,大步往外走去。 唐挽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被下诏狱的一天。这诏狱她曾无数次地听人提起,是个有进无出、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今天真的来了,看看四周砖墙,房顶天窗,便觉得也不过如此。 牢房内收拾得还算干净,看守的拱卫司侍卫们也还算客气。想必是因为这里只住过达官显贵的缘故。唐挽所在的这间牢房,东面的墙上还题着一首诗,只是年代久远,字迹都已经斑驳了,只能隐约看见一句: 凤毛丛劲节,只上尽头竿。 呵,都被关在此处了,竟还有这般心性。倒不知其人最后下场如何。 既来之,则安之。唐挽不轻不重地叹了口气,整顿衣袍,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匡之?” 竟是元朗的声音。原来关押两人的牢房竟是比邻,而且此处的大牢有一面是通透的,只用木栅栏隔开,声音自然也就清晰地传了过来。 “元朗。”唐挽唤道。 果真是她!元朗先前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一听真是她的声音,心中满是疑惑,急急道:“你怎么进来了?” 唐挽唇边含了一丝笑意,道:“你不必管我,我进来自然有我进来的道理。” 元朗何其聪明,况且他与唐挽心意相通,推己及人,也就明白了唐挽的目的,急急说道:“匡之,你别犯傻。我的案子是诬告,等风头过去了还有翻案的余地。我等着你给我翻案呢,你可别把自己搭进来!” 原来元朗也已经知道了如今的局面。唐挽沉声道:“倒闫势在必行,你受此牵连,是没有机会复查翻案的。元朗,我也并非只是为了你。苏州一案,我也该给我自己一个交代。” “你要交代自可去督察院陈情,何必要赶在这个节骨眼上!”元朗忍不住高声唤道,“魏三爷!唐挽与闫党并无牵连,她是徐阁老的门生!不可将她关押于此!” 唐挽听着元朗的呼喊,微微垂眸。她知道,不会有人理他的。 忽然从角落里传来一阵笑声。 第118章 这笑声突如其来, 听上去有些瘆人。仔细一听,才分辨出来是汪世栋的声音。 原来他也被关押在一旁。 “汪大人,”唐挽说道,“知道我来了,您这么高兴么?” “哎呀, 要说还是唐老弟重情义, 啊?知道进来陪老哥哥,”汪世栋的声音带着笑意,道, “也不知道你究竟是假聪明,还是真愚蠢。” “假聪明,真愚蠢。汪大人不是已经给我下了定论了么。”唐挽淡淡说道。 汪世栋仰面高卧, 以手撑头, 道:“你们这些后生啊,就是太意气用事。出了事儿不知道往后躲,反而还往前凑。一个不行, 还两个都搭进去。蠢, 真蠢。” 元朗沉默了许久,开口道:“匡之,如果你因此丢了前程, 那这官我也不做了。天涯海角,咱们游历四方去。” 有那么一刻, 唐挽觉得这真可以算是个不错的结果, 她甚至从心里生出憧憬来。于是她开口应道:“好。” 忽然传来脚步声, 原来是魏三爷到了。他一身锦衣,手按跨刀,在三个牢房前转了一圈,最后来到唐挽面前:“唐大人,跟我走一趟吧。” “魏三爷。”元朗的声音传来,“唐大人是徐阁老的门生,还请您多照顾。” 闫党一倒,上位者只能是徐阶。元朗没有别的办法,只希望这个身份能够庇护唐挽。毕竟拱卫司的刑罚可不是常人能够承受的。 魏三爷摸了摸嘴边的胡子,说道:“谢大人放心吧,不是过堂,是有人要见她。” 能进诏狱提见人犯的,必定不是凡人。 唐挽一出牢房大门,便被戴上了铐镣,走动时沉重无比,哗啦啦地拖在地上。魏三爷将她带到一处偏厅前,低头帮她卸下刑具,说道:“大人可抓紧点时间,别让人抓住了把柄。” 唐挽活动了活动僵直的手腕,说道:“多谢。” 房内,白圭看见唐挽走进来,重重叹了口气:“就怕如此,就怕如此!可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唐挽上前,掀袍下拜:“白伯伯,侄儿无能,让您担心了。” 白圭一手扶起她,叹了口气,道:“你以为把自己搭进去,就能救出那谢仪吗?该定的罪过一个也不会少!” 唐挽道:“谢仪的手中有敏郡王兼并民田的证据,裕王府一定会救他。” 白圭眸光一沉:“当真?” 唐挽点了点头,说道:“况且,闫阁老当也不会就这么坐以待毙。谢仪是他的女婿,牵一发而动全身,他当会尽力搭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