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
谁叫你刚才说我不好看来着。 她一脸得逞地边笑边逃离他的身边,没走出几步就被拎了回来,摁在沙发上。 宛如按住一只弱鸡。 清瑶一阵扑腾,求饶道:“我洗!我洗!给你洗还不行嘛!” 顾谨深松开她,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衣襟。 清瑶觑他一眼,暗自腹诽。 真是人面兽心的叔叔。 屈于叔叔的yin威之下,她不得不拿来卸甲水和卸甲巾,不情不愿地给他洗掉指甲油。 女孩低垂着眼眸,睫毛在她的眼下投出一小片阴翳,整个人安静又乖巧。 细软的手指握着他的手,时不时在他掌心划过,带过一阵热流。 他忍住想要用力回握住那双手的念头,视线移至窗外。 外面的雨小了些,仍在细细密密地下着。 深藏于他心底的某种情绪,也随着这场春雨控制不住地滋生猛涨。 像藤蔓一样不断延伸。 直至攀缚他的全身。 - 《音》的正式录制地点在北城最大的浔星大剧院。 节目录制的过程很顺利,清瑶独奏的《巴赫无伴奏大提琴组曲》,更是在现场得到了众多大提琴名家的赞赏。 录制结束的时候,正好是下午五点。 清瑶迫不及待地跟顾谨深分享今天的喜悦。 消息刚发出去没多久,顾谨深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叔叔——” “录制结束了?” “对呀。”清瑶手指绕着发尾,“今天见到了好多我喜欢的大提琴家,还跟他们聊天了,好开心呀。” 顾谨深似乎笑了一下。 “浔星大剧院是么,我来接你。” “叔叔那边也结束了吗?” “结束了。” 清瑶听到顾谨深那边有略微嘈杂的人声,还有皮鞋踩在大理石地砖上声音。 看样子也是刚刚结束下午场的会议。 “乖乖等叔叔过来。” “嗯!” 挂断电话后,清瑶站在剧院的门口等顾谨深来接她。 她低着头看手机,等了一会儿后,视线里忽然出现了一双小高跟,带着细闪。 “钟清瑶?” 清瑶缓缓抬头,在看清来人之后忍不住惊讶:“萧娜??你怎么在这?” 萧娜一身长礼服,头发利落地挽起,俨然是一副准备上台演奏的装扮。 “干嘛?就你能来浔星大剧院演奏,我不行么?” 萧娜依旧是那副趾高气扬的表情,还带着得意。 清瑶静默了片刻。 忽然想起来,今天晚上在浔星大剧院有一场芭蕾舞剧《吉赛尔》。 “你来给《吉赛尔》现场伴奏?” 她骄傲地“哼”了一声:“怎么?不行吗?” 这场芭蕾舞剧因为规模不大,所以没有请庞大的交响乐团来进行伴奏,但是又不甘于只放伴奏带。于是就请了一些乐手一并现场演奏,算是给舞剧增光添彩。 淮音的不少学生在乐团排练之余,偶尔也会接接私活。 赚钱是其次,主要就是为了打出知名度,有更多的机会被职业交响乐团看中。 在淮音,一些优秀的学生只要到了大三,就有机会跟着职业交响乐团实习演出了。 清瑶没想跟她多纠缠,于是说:“行行行,那就祝萧娜同学今晚的演出顺利。” 萧娜得意之余,忽然想到钟清瑶是来录制《音》这档节目的,还是节目组主动邀请。 而自己…… 连《吉赛尔》的伴奏机会都是让她爸爸动用了很多人脉才得到的。 其中差别不言而喻。 萧娜的满腔得意忽然像是膨胀的气球被戳了一个洞,一下子就瘪了下来。 消失得干干净净。 她狐疑地问:“你真的是《音》节目组主动邀请的?” “不然呢?” 清瑶反问:“难道你不是《吉赛尔》主动邀请的吗?” 她这样一问,萧娜瞬间就有点心虚。 但依旧强装镇定道:“是、是啊!我当然也是主动邀请的了!” 她紧了紧肩上的盒绳,“不跟你说了!我要进去了!” 清瑶眼睛也没抬。 “慢走,不送。” 十五分钟之后,顾谨深出现在浔星大剧院门口。 清瑶开心地迎上去。 顾谨深笑了笑,将她脸上的发丝捋到耳后,温声问:“冷不冷?” “不冷不冷!” “回酒店吧。” 萧娜刚从里面出来,就看到不远处,钟清瑶亲昵地抱着一个男人的胳膊坐进车内,两人举止亲密,不像是普通朋友。 男人衣着华贵,连坐的车都是顶级豪车。 有个念头在萧娜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她赶忙拦了一辆的士,并让师傅跟着前面的豪车。 直到她看到那辆豪车停在洲际酒店的泊车廊,两人一同步入酒店。 萧娜冷笑一声。 主动邀请? 原来就是这样的主动邀请啊。 - 互联网金融论坛结束后,清瑶就和顾谨深回到了淮城。 气温回升,枝头冒出新绿,四月的淮城春意正浓。 四月,也是盛瑞集团的子公司盛瑞智科首次公开募股的时候,这段时间顾谨深忙于智科的ipo项目,24小时连轴转是常事,已经好久没有回南湾了。 这个月除了智科的ipo,还有一件重要的事。 四月底,是叔叔的生日。 叔叔这个月这么忙,估计早就把自己生日的事情给忘了。 但是清瑶可没忘,她精心挑选了好久给叔叔订了一件chioea的高定衬衣。 这几天应该就会到了。 接到秦越电话的时候,清瑶正在琴房练琴。 她微微惊讶了一下,秦叔叔怎么会给她打电话? 电话一接通,就听到秦越压低着嗓子说:“你叔叔快死了!你现在赶紧过来救他!快快快!” 清瑶心里哐当一下,正想问个清楚,秦越就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她火急火燎地赶到盛瑞总部,又马不停蹄坐直梯到顶层总裁办,气儿都来得及喘一口。 一打开总裁办电子门,就看到顾谨深西装革履坐在办公桌前忙碌。 在看到她的那一刻,顾谨深似乎愣了下。 “瑶瑶?”他搁下钢笔,“你怎么来了?” 清瑶还喘着粗气,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的。 “秦、秦叔叔说,你,说你快死了。” 顾谨深闻言,转头看了一眼秦越。 清瑶这才看见,秦越正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秦越站起来,“嘿嘿”笑了两声。 “可不是快死了吗,发烧都烧了好几天了,让你休息也不休息,工作是永远忙不完的,再这样下去可不得死么。” “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