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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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知道自己说了就能得到,才会这么直率。 ……是啊,无论秦现还是沈时洲买下来,都会眼巴巴送给盛明窈的。 她就被临时拿来做了个挡箭牌,还是个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挡箭牌。 继续比下去,就是在自取其辱。 而且,一来就闹得这么僵硬,之后的晚宴哪儿还有缓和的契机? 不能缓和关系,做什么都是白搭。 秦书宜长舒一口气,被情绪占领上风的大脑清醒过来,死死拦住身旁的人,威胁他不许再跟沈时洲争。 秦现最初不听。 直到亲jiejie要气哭了,又接连警告着他一意孤行的后果,他才住了手。 于是,本次的压轴拍品,以全场最高价被沈时洲买下。 用来……追女人。 那个女人是别的就算了。 沈太子爷清心寡欲二十多年,有难抑的时候很正常。 但为什么会是盛明窈??? 围观群众听着就觉得不可思议。 …… 盛明窈偏头倚在沈时洲肩上,亮晶晶的眸子看向他,甜腻的话像不要钱一样往外说。 男人表情如常地应。 她披在肩头的西装有滑落的趋势,他还伸手将衣角拉了上来。 顿了顿,才道:“之后还有场晚宴,我跟秦家的人有些事要处理。你要是不想待着,……我让李叔送你回家。” “沈时洲。” 盛明窈盯着他,突然喊了一声。 有些郑重。 “嗯?” 他低下头,像是准备认真倾听她的话。 然后,下颌被措不及防地“吧唧”了一下。 沈时洲愣住。 反应过来之后,指节收拢,眼底迅速聚起了暗色。 却为了等她,没有采取下一步动作。 盛明窈亲完之后,便迅速将脸埋了下去,一言不发。 过了一会儿,她才用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道:“我不是想用这个,换你的礼物。” 并不是抱着这种等价交换的目的。 “……你说好陪我一起忘的,要说到做到,不许多想,不要生气。” 又等了几分钟,没听见回复。 盛明窈迟迟抬起脸蛋,想看沈时洲到底是什么表情。 还没看到,眼睛便被突然遮住。 “你再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会很想吻你。” 男人的嗓音不见任何汹涌的情绪,平静且缓慢。 ☆、40 盛明窈眨了眨睫毛。 细细密密的小扇子挠着男人的掌心。 她耳尖听见周围的响动, 磕磕巴巴地道:“他们好像都走了,你还要呆在这儿吗?” 催促暗示得很明显。 盛明窈一直都脸皮很薄。 她可不想别人都走完了,大厅里就剩她跟沈时洲腻歪。传出去真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 隔了半晌, 沈时洲调整好略重的呼吸, 这才收回了手。 他正欲开口,便听见盛明窈可怜巴巴地道:“我热。” 二十多度的天气,肩上像裹围巾一样裹着件衣服, 不热才不正常。 她撑着脸,正独自苦恼着,十分理所当然地指使着沈太子爷:“我把化妆包落车上了, 你快点去把粉底拿过来。我把……再涂一层。” “一定要你亲自去!”盛明窈加重强调。 车上的狼藉还没收拾, 她可不想让别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 事实证明,盛明窈猜得很对。 她跟沈时洲也没做什么, 就是亲了一下, 落在其他人眼里, 立刻衍生出了百八十个剧情…… ——盛明窈这是在当着秦书宜的面宣誓主权吗? ——也可能是措不及防遇见了秦现这个旧情人, 要跟太子爷表衷心啊。 ——一个吻就能换沈太子爷一掷千金, 好贵哦。 听见身边人的窃窃私语, 秦书宜小口抿着温水,捏水杯的手指痛得发白。 当看见沈时洲抛下盛明窈径直离开之后, 她脑子里有一瞬间的幻想, 明知道绝不可能,却还是问了:“时洲要走了吗?” 座位设计的相隔并不远。盛明窈跟沈时洲的对话,零零碎碎也被旁边的人听到了, 随即传开。 传到秦书宜耳边时,已经加工了几个版本:“等一下不是有个晚宴吗,盛小姐她想走艳压路线, 全方位压情敌一头,就嫌自己的妆太俗,指使沈时洲帮她去取东西补妆……” “??” “指使沈总亲自去???” 有年纪还小的,震惊之下语出惊人:“这到底是谁包`养谁啊?” 秦书宜低头,看着空荡的水杯,静默不语。 她余光瞥见盛明窈去外厅透气,走得太忙,有个黑漆漆的东西落在了位置上。 使了个眼神,让服务生把那玩意儿拿过来,然后才看向身旁的男人,静静地开口:“你听见了吗?” 原本是想跟以前一样喊阿现的,然而一想到刚才秦现为了盛明窈给她难堪,这个称呼便硬是叫不出来。 亲弟弟跟心上人为了给同一个女人拍下压轴品做礼物,针锋相对。 之前已经落了下乘,那时候还要被秦现拎出来当一个可笑的理由。真以为她不会觉得丢脸吗?? 灯光投在秦现的镜片上,泛着冷光。使他温和的表情都覆上了一层若有若无的冷调。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秦现道,“如果最后是我拍到了,那东西也不会落在盛明窈手里。” “但也不会像你说的冠冕堂皇那样,送给我做生日礼物。” “你宁愿得罪沈时洲,买一堆珠宝放家里落灰,也要截沈时洲的胡。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们今天来是做什么的?” 秦现:“我还知道你不该来。” 秦书宜当然是为了见沈时洲才跟来的。 事实是一回事,被点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她被秦现气得手指细颤,放出跟形象完全不符的尖酸狠话: “你就沉浸在你自己编织的美梦里面好了。你以为你弄这些有什么用?没看见盛明窈刚才拿人手软,是怎么主动讨好沈时洲的吗?她从来都没有正眼看你一次,以前是,现在也是。 你跟她唯一的关系,‘前’未婚夫妻,都是靠你投机取巧骗的。最后人得罪了,婚约解除了,你什么都没有拿到。这还不够你长教训?” - 盛明窈拿到粉底后,反反复复遮了两次,确认自然光和白炽灯下都看不出异常,才终于肯踏进二楼正厅。 很显然,她又迟到了。 向来将时间精准到秒的沈时洲跟她一起,也同样姗姗来迟。 盛明窈被男人牵着走进去时,瞬间感受到了四面八方投来的羡慕眼神。 她下意识用指尖摁住锁骨上痕迹最明显的那处,心里惊疑不定:难道是没遮住吗? “看不出来。”男人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说。 盛明窈松了口气,低头看着自己光洁的手腕,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我的珠子有没有放在车上?” “我的”两个字顺理成章说出了口。 似乎,她已经潜移默化把傅女士送给儿媳妇的这串佛珠,视作了自己的所有物。 男人几不可闻地勾了下唇角,随即才道:“没有。” “那我是什么时候取下来的……” 盛明窈抿唇,低下头想了一会儿,这才恍然记起来。 当时她凑沈时洲怀里,嫌珠子太硌人,就拿下来挂在指尖。 之后不知道怎么脱手了。 跑去透风时,也忘记了把佛珠戴回去。 所以,东西应该还留在拍卖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