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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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个“直上浮云间”,答案是“去”。 几乎没有太多思考,左玟一次性都答了出来。引来四周一片赞誉之声。 那卖灯的小贩取下兔子灯,夸赞道,“书生当真好才华。” 小七喜滋滋接过了兔子灯,听到左玟被夸,比自己被夸还要高兴。甜笑道,“左郎君最棒了!” 左玟付了银钱,摇头失笑。不想余光正好瞥到妙真,见她看着小七手里的花灯,眼中难掩艳羡。目光偏移一些,发现颜如玉和小倩似乎也看着小七。 一时恍然。 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小七年幼爱闹,有什么想要都会说。可妙真颜如玉却碍于成人女子的身份,腼腆不好开口。 她被小七牵制了太多关注,却是不小心忽略了其他几个。着实不该。 当即叫住准备走的同伴,笑道,“不急着走。今日是花灯节重逢,不能让小七一个人专美于前。妙真姐你们不如也看看喜欢哪盏花灯,一并提走吧。” 她的话说完,妙真三女都不禁流露出惊喜的神态。 小倩怯生生,“可以要吗?” 妙真喜道,“我也想要左郎猜。” 颜如玉抿唇淡笑,“妾身先谢过左郎君了。” 万千灯火下,三女各有风情。一个丰润盈泽,娇媚如牡丹。一个温柔典雅,满腹诗书,气质美如兰。一个气质空灵而妩媚具存,有楚楚之态。 三女均凝望着那绯袍的桃花眼少年,眉目含情。 不知谁人藏在人群中感叹,“这位郎君,当真是好艳福。” “莫说能一人携三美同游,就是能与其中一位共处片刻,我也满足了。” 明明走在一块儿却被当作路人的陆长庚和李磬:???我们也是一块儿的好嘛! 那妙真被说得两颊生羞,偷偷看了眼左玟,掩饰一般走到一花灯下,指着道,“左郎,妾身想要这盏。” 又看着那上头的灯谜念,“春去也,花落无言。打一字。” 念完了,便期待地看向左玟。那般娇态,令在场男子无不艳羡。纷纷把羡慕嫉妒的眼光投向左玟。 酸溜溜道,“不过是个酸秀才……” “唉,自古佳人爱才子,谁叫咱们没那个脑子呢。” “长得也没人家好看呐。” 被许多火辣辣的目光盯着,听着那些好像小声实际故意放出的话,也难免分了点心。 就停滞了两息,没有说出灯谜的答案。便有一男声斜插进来,朗声答曰, “春去也,花落无言,是水榭的榭字。” 随着这声说完,一青年男子亦做文人打扮,从人群中走到了妙真身旁。问商贩,“在下答得可对?” 卖花灯的商贩愣了一愣,“对是对,可……” 小贩看向左玟,后面的话还没说完,那书生看了眼妙真,又看了看旁边的颜如玉小倩,眼中惊艳。拱手笑道,“在下不才,愿意为姑娘取灯。” 那书生长得只算普通,看样貌似乎有几分憨傻豪放之态,可眼神却极为灵活,算计精明。给人一种眼神和样貌不想匹配的怪异感。 见他出来抢答,牡丹花jiejie把柳眉一拧,丝毫不给面子,气恼道,“谁要你来多管闲事?” 又看向左玟,有些委屈,“左郎,这盏不要了,妾身能换一盏吗?” 前后态度,差别过于分明。惹来围观群众的嘲弄。 虽说他们也羡慕左玟的艳福,但不意味着他们就不乐意看突然冒出来的书生被打脸,并且落井下石。 “这后生当真不懂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那美姑娘只对俏郎君有意思。他这不是自取其辱是什么……” “诶,等等,这个不是北街朱家的朱尔旦吗?” “是那个苦读多年,只勉强考中童生的朱尔旦?他反映迟钝是出了名的,竟然也敢出来跟秀才公卖弄才学不成。” 那朱尔旦听着议论生,本来被妙真拒绝后有点僵硬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怒而指着那些人道,“我已非当初之我。焉知我朱尔旦来日就考不上举人!” 闻得此语,有认识的人嘲笑他,“你还是先考上秀才再说这话吧!” 又有人道,“别说,这朱尔旦还真有些不一样——脾气变大了,以前他只会傻笑,哪会还嘴啊。” 前面那人自嘲道,“嘁,脾气大了,才气也能涨不成?真能这样,老子早就考上进士了!” “哈哈哈哈哈……” 在围观群众差点跟朱尔旦吵起来之时,左玟却在安抚妙真,道是,“妙真姐别气,再去挑一盏喜欢的,我帮你取。” 待妙真红着脸应下,恢复心情,去挑选花灯之时。她才朝被嘲讽的朱尔旦拱了拱手,温声道, “见过这位兄台。在下左玟,是丽泽书院的学子。方才这位姑娘情绪不佳,说话重了些,在下代她向兄台赔个不是。” 那朱尔旦跟旁人吵出一腔火气,对左玟也没什么好气,道了声“不必”。 转身便挤开人群,气冲冲走了。 左玟看着这人的背影,摇了摇头。给妙真三女分别弄来一盏花灯,便又往西街城隍庙那边看戏去。 这事对左玟不过是个小插曲,没掀起任何波澜。殊不知对那心思狭隘之人来说,却是奇耻大辱。甚至暗自记恨上了被美人青睐,又害得他被人群嘲讽的左玟。 朝城南家中的方向走出老远,朱尔旦方才平息些火气。到街边的酒肆买了两壶好酒,看着酒壶,终于露出一丝暗藏得意的笑容。 “丽泽书院的学子又如何,我可是有阴间判官做朋友的。” 第46章 听戏 朱尔旦买了两壶好酒,也没再外头多停留,提着酒便直接回了城南的家里。 掀开门帘,屋里竟是黑暗一片。 借着外头的光,看见是朱尔旦回来,朱妻方点上烛火,掌上灯。迎上来,温顺道,“郎君不是出去逛花灯会同窗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烛火摇晃,便映照出朱妻寡淡素净的脸庞。 朱尔旦也不知是想到了街头左玟身边的绝色三女,还是被朱妻的问话勾起了之前街上的回忆。总之一看到朱妻的模样,便心头火起。 当即把手一甩,怒道,“家里哪里就缺了那点油钱,你在家也不掌灯,黑灯瞎火的是存心想摔死我吗?” 朱妻被他训得身子微微瑟缩,霎时红了眼眶,讷讷解释道,“妾身怎敢怀有坏心。只是觉得今晚元宵,外面灯火通明的。郎君又不在家,故才想着能省则省些罢了。” 朱尔旦冷哼一声,“无知妇人。今夜我要请陆判喝酒,你去做两个菜来。晚上去隔壁小屋,不得叨扰。” 朱妻小声应了,忍着心里的委屈退出房里。留下朱尔旦,看着朱妻退出的背影,目光颇有几分嫌恶。 平心而论,朱妻生得并不难看。只是脸形方圆了些,鼻梁不怎么高挑,显得整张脸寡淡了些。肤色原还算白皙,身段也不错。 过去朱尔旦看着妻子从未有过嫌弃,所谓娶妻娶贤。朱妻孝敬公婆,cao持家里生计,对他也是极好的。 但自从与陆判相交,变聪明了以后,朱尔旦看自己的妻子却越发不喜了。 要论这朱尔旦的转变,还得从几个月前说起。 那时的朱尔旦就如街上那些人嘲讽的一样,生性迟钝,苦读多年,也只勉强考上秀才。 数月前,他跟几名文友喝酒打赌。只要将十王殿的判官雕像搬出来,文友们就请他喝酒。 朱尔旦虽愚钝,然性情胆大豪放。当即应下赌约,搬来了陆判雕像,赢了一顿美酒不说,还因其豪迈不惧得到了陆判的青眼。找上门来,与他成为了酒友。 前不久那陆判又说他迟钝是因为心窍被堵塞,给他换了一颗进士的心。还保证他今年能够考中举人。 换心以后,朱尔旦真切感觉到自己文思敏捷,再不复过往迟钝。今夜元宵,本来的计划是要出去卖弄学问的。不想却碰到了左玟一行。 他现今有陆判作保,信心大增,早已将自己的身份视同为举人。不仅看自己妻子觉得其容貌配不上聪明的自己,看到左玟一个小秀才竟能得三个美人青睐,更是嫉妒。 见左玟在一个灯谜上卡停了片刻,便自信满满凑上去,试图用自己的才华勾得美人倾心。谁料美人不倾心他也就罢了,反被嘲讽一通,揭了老底。 怎叫朱尔旦不怒不恨? 他坐到桌前,看着桌上的酒菜瓜果,心中已有计较。 待到一更敲响,没过多久,一人掀起门帘,走了进来。 见那人,脸色发绿如鬼色,红色的大胡子,身材魁梧,相貌尤其的狰狞凶恶。正是前几个月强行征召鬼王郁荼去度朔山镇山不成,反被郁荼夺了墨玉印玺的陆判。 他数月前丢失了法器,不敢报上阴府。留了一抹真灵在金华盯着,想要伺机夺回法印。也正因此,才无意间偶得了朱尔旦这么个小友。否则他陆判的神像那么多,哪能刚好知道朱尔旦搬走了他的雕像呢? 这陆判找不到拿下鬼王郁荼的办法,又不敢报与阴府惹人笑话,难免心里苦闷。时常请他喝酒,还不惧怕他样貌狰狞的朱尔旦,才就这么入了他的眼。 进得室内,坐到桌前。不需言语,两个酒友就先畅饮了几杯。你来我往,过足了酒瘾。染上二分醉意,才说起话来。 陆判见朱尔旦喝了酒,面上似乎有几分郁色,不免询问道,“今夜元宵佳节,怎么你看起来不甚欢喜的模样?” 朱尔旦摇摇头,叹息道,“您又何尝不是呢?咱们两个都是心中有愁的,还是饮酒吧。不要说那些不开心的事了。” 陆判听他所言,也被勾起了丢失法器的愁闷。便又跟朱尔旦两个喝了一壶闷酒。 醉意上了心头,见朱尔旦越喝越忧郁的模样。陆判把桌子一拍,醉醺醺地大声道,“我的事情不好解决,你们凡人的事,我堂堂阴府判官还解决不了吗?快快说与我听,否则就是不把我当作朋友。” 朱尔旦眼中精光一闪而过,却也做出醉意横生,无可奈何的模样。 “我们凡人的事,哪能难得住您呢?只是我已得你换心,故不愿麻烦你罢了。” 见陆判作势要发火,他忙感激道,“但是既然您将我当做朋友,好心相助,我再推辞就不像话了。” 随后就把今夜在街上发生的事说来,言语间,少不得偏向自己,将左玟和妙真的嘴脸说地难看一些。 听完朱尔旦的话,陆判笑道,“我还当是什么事,原来就是个小秀才和凡女。你是我陆判的朋友,他折辱了你就是折辱了我。你放心,明晚我就去找那丽泽书院的左秀才,帮你出这口恶气。” 借着醉意,他又道,“那女子言语尖酸,想必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上回你不是觉得你妻子不漂亮吗?若是你喜欢真喜欢那女子的容貌,我便顺手再帮你一回便是。” 朱尔旦大喜,“还有这般好事?那我就先多谢您了。” 他又要问陆判想怎么cao作,但陆判只是告诉他,来日便知。并不直接回答。 朱尔旦已经得了保证,也不是那么急切想知道过程,只要结果到位就行。故而也不再多问,专心陪陆判喝酒。 —— 再说左玟一行人,在花灯铺子给众女郎一人挑了一盏花灯,又朝着南街的城隍庙而去。 一路步行到了南街,隔得老远,就看见城隍庙外搭起了一座戏台。围绕着那处,灯火通明,人流半包围着戏台,已经聚集了许多人。隐隐可听见笙箫丝竹之声,伴着间歇的喝彩和掌声,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