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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老板在那女人流畅起伏的身体曲线上扫了两眼,最后瞄着旗袍缝内丰腴修长的大腿笑道:“今天这拍卖会,真是三教九流粉墨登场啊,连墨小姐也来了。” 张胜看了那女人几眼,那女人的确很美,尤其那种成熟动人的风韵,绝对是一个哪怕比她还要漂亮三分的年轻女孩也表现不出的味道。 “墨小姐?她是什么人?” “她叫墨妍,很有名气,深圳这地方一夜暴富的人多,这些人舍得花钱,墨小姐做了两年就赚了上千万,然后投进了股市。这女人眼光独到,很有天赋,在股市混了两年,赚了几番。便果断退出股市,投资建了几家装潢装修公司,还有一家风水公司,没想到这女人做生意也有一套,现在她的资产该已过亿了。 于是她也济身上流社会,成了社会名媛了。那个小白脸,和我上次在舞会上见到的不同,应该是才姘上不久。嘿,什么上流下流,全他妈钱堆的……” 宾客越来越多,拍卖会开始了。 首先主办双方代表上台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然后就开始正式拍卖。每件拍卖品,他们都会详细介绍这件东西的来历、价值和鉴定结果,以及它现在的拥有者。 首先是一副宋代的《寒江独钓图》,起价五十万,很快就喊到了两百二十万,最后被洪老板购得。 随后是一件新石器时代的良渚文化玉器、一对明代花瓶,也被洪老板购得。 拍卖气氛因之立即升温,洪老板一时也成了众人观注的角色。 张胜在俱乐部和洪老板有过几面之缘,知道这人小学文化,字都识不全,不禁低笑道:“洪老板对古玩字画那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想不到却有收藏癖,出手不凡,果然是财大气粗啊。” 他本来是揶揄洪老板花了大把的银子附庸风雅,裘老板听了笑道:“张先生若是以为洪老板踊跃竞拍是附庸风雅那就错了。你别看他胸无点墨,这个人狡猾的很呢,这其中大有奥妙。” 张胜来了兴致,问道:“此话怎讲?” 裘老板道:“这几件古玩字画,都是他自己的,你以为他捐出来,又高价拍回去,只是为了夸富斗狠么?那可大错特错了,他素有嗜好收藏的名声,可是他既不懂字画古玩,又怎么舍得花大把钞票在这上面?里边名堂大着呢。 这些字画古玩,都是他自己从民间淘弄的,东西是真东西,价值却未必有这么高,但他偏要把它炒高。你看刚才跟他竞拍的,价格提到150万以上之后,竞拍的都是些生面孔,那可不是外地客,而是他安排的托儿,他们帮着洪老板拼命往上抬价,然后自己再买回去。 买回去做什么呢?就为了在那竞拍证书上标上它最后的竞拍价。有了这价格,如果有冤大头想买,那就得按这价或者比这价还得高才成。要是没人买呢?那也没关系,可以送银行啊,抵顶欠银行的贷款,抵顶数额自然是写进证书的竞拍价格。” 张胜这才恍然大悟,一场拍卖会,原来也有如此多的玄机。有人为了名,有人为了利,勾心斗角的事,真是无处不在。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今天这场拍卖会,原本就是在他暗中推动下促成的。想到这里,张胜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诸位,诸位,诸位请注意,下面将要拍卖的是……” 由于今天的义卖气氛火爆,各种拍卖品成交价都非常高,拍卖师也兴奋起来,他提高嗓门介绍道:“下面要拍卖的,是四件国宝级的文物,四件全部是国宝级的文物!” 全场一下子肃静下来,毕竟珍稀文物他们见得多了,但是国宝级的文物,那可不是人人有缘见得到的了,今天居然有国宝级文物拍卖?这是谁的珍藏? 拍卖师兴奋得满面红光,向台下示意道:“这四件国宝,全部是张胜先生捐卖的。现在,我们有请张胜先生,请张先生现场讲一下发现这四件国宝的经过。” 张胜微微一笑,扯了扯衣襟,起身向台上走去。 如今张胜锋芒毕露,本地的富豪大多知道他这么一号人物,大家都好奇地看着这位纵横股市的新晋贵人,洛菲本来正跟那个女演员讨论着化妆品,忽然听到张胜捐卖四件国宝级文物,也不禁狐疑地看着张胜,事先她对此事可是一无所知。 “各位,晚上好。” 张胜一上台便彬彬有礼地向大家打招呼,落落大方地道:“这四件古玩文物的名字和艺术价值,我就不介绍了,一会拍卖师会详细介绍给大家,而我本人,对此其实……并不精通,不过是附庸风雅兼善于投机罢了。” 这番自嘲的开场白,引起台下一片善意的笑声。 张胜继续道:“这四件东西的发现,纯属偶然。前些日子,我去了一趟德国,在那里的旧物市场,无意间发现一样东西,那是一柄中国古剑。剑上还刻有篆字,我就顺口问了一下来历,那个德国人也不懂,只说这东西在他家里已经很久了,比他的祖父还要久,所以拿出来出售。 我想,在德国人的旧物市场,就算有人造假,也不会用遥远的东方国度的东西来制造假古玩,那里的东方人并不多,他能卖给谁呢?这东西十有八九是件真品,所以我就和他侃价,最后以400马克的代价买下了那柄剑。” 他说到这儿,台下已是一阵轰然,因为拍卖师刚刚已经说过,要拍卖的压轴古玩是四件国宝级的文物,他们听到这里,已经知道这柄剑必定是货真价实的宝物,而张胜只不过花了四百马克,实在令他们又嫉又羡,还有种莫名的兴奋,急于听他揭开这剑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