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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夫人捏着信,一连说了三个好,眼泪一滴滴落下,心下百味陈杂,这孩子比当年的自己好运。 雷厉风行的谢夫人决定今天晚上就同阿宝她阿耶商量要将闺女儿送去京城待考的事情。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望些什么,也许是长姐信中透露的,还没向外公布和落到实处的一项奖励迷花了她的眼。 从皇家女学结业后,可参加礼部组织的考试,通过者可授女秀才的称号,这是外界知道的,邸报上白纸黑字做不得假。但是,有一条只有皇后才知道的,她准备和陛下商量,在皇家女学中择最优者,礼部将授其从六品典仪官。 授官啊,女子也能授官。 谢夫人刚看到的时候,捧着信的手都在颤抖,又哭又笑地发了好一会儿疯。若非皇家女学有硬性要求,六岁以上、十三岁以下的小娘子可以去,谢夫人恨不得自己也去求学,考个秀才功名回来,也算是……不愧对父亲那些年的悉心教导了。 她从自己小时候到为人妻为人母,心里一直都有的那个隐隐约约的念头又冒了出来,从星星之火迅速变成了燎原大火——若是能以女子之身得授官身,必能青史留名,岂不是强过做什么贤妻良母千倍万倍。 她是没有什么希望了,但是谢令姜可以做到——建功立业,名传青史! 作者有话要说: 放寒假啦,可以日更啦~么么啾,爱你萌,求收藏 第9章 备考 谢夫人命身边侍女紫萝去把谢令姜叫来,她有要紧事嘱咐。 紫萝步履匆匆地跑来时,谢令姜就在她小院儿的庭院里。 她命侍女在庭院那株亭亭如盖的杏花树下搬了几个藤椅和一个小木桌子,人就坐在杏花树下看书,风一吹,带来淡淡的、袅娜多情的杏花香气。 偶尔有几片洁白的花瓣飘零在空中,打着旋儿落在了藤椅木桌上或是谢令姜一头柔顺的墨 紫萝进了杏花小院儿,原本匆匆的步伐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怕惊扰到正翻阅着书卷的谢令姜。 紫萝心底里也实在觉得小娘子就这么静静坐着,却美得像是一首诗一幅画,让人不忍打扰她。但,夫人有令,她也是万万不敢耽搁的。 “小娘子,”紫萝轻手轻脚地上前,微微屈膝行了一个福礼,“夫人有要事找您,现已在正院儿等着了。” 谢令姜起身,捋平了衣袖上被压着的褶皱,她今日穿了一件淡粉色的襦裙,衬得她肤色极白。 她虚扶了一下紫萝,温和有礼地笑眯眯道:“有劳紫萝jiejie了,我这就随你过去。” 正堂里,谢夫人已经坐着等了一会儿了,心里想着婉阿姐的来信,手上紧紧地攥着一条帕子。不过好歹也是当家做主多年的大家主母,是以面上还能保持住平静,只是心里有颇多想法,一时看上去竟怔怔的。 外边打帘子的丫鬟清脆的声音将她从幻想中摘出来,“夫人,小娘子到了。” 谢夫人见闺女儿终于来了,笑弯了眼,招手让谢令姜过来坐到她边上:“阿宝,快来,娘有事情要和你说。” 谢令姜走近了之后,先是微微屈膝,福了一礼,再明媚笑道:“儿见过阿娘,给阿娘请安。若有事,阿娘尽管吩咐。” 谢夫人看着举止神态越发从容大气的闺女儿,眼中的笑意愈发明显,拉着谢令姜的手拍了拍,让她坐下,而后温声道:“我的儿啊,你可知皇后娘娘主持开设了一所书院,名为皇家女学,像你这样的小娘子也可以在里面念书识。” “啪嗒” 谢令姜手一抖,手中刚好端着的茶盏摔在了地上,水渍晕湿了地上的织锦地毯。 谢令姜细长漂亮的凤眼睁大,惊讶出声:“皇家女学?” 谢令姜震惊得不行,连连追问,“阿娘,这、这是何意,可当真?” 实在不怪谢令姜端不住气,实在是前世可没有这么一出啊。 谢夫人笑意温和,原谅了闺女儿的失态,毕竟刚知道时她也不遑多让,此乃国朝盛事,可流芳千古的德政,也是当今女孩子们的福气。 斯盛事,当传青史。 谢夫人让侍女收拾了地上的碎瓷片,眼神紧紧盯着自家女儿,问道:“阿宝,你可想去?” 谢令姜细细长长的丹凤眼中是遮掩不住的欢欣喜悦,斩钉截铁道:“儿想去。” 谢夫人本想着闺女儿若是舍不得离家该怎么说服她,如今便放下心来。 她微微勾起唇角,“好,我儿有志气。五月初一皇家女学会在国子监进行统一考试,我儿这些日子功课切勿懈怠,今晚你阿耶回来后,阿娘同他商量送你上京的事情。” “多谢阿娘。” 谢令姜直到回去前整个人也是恍恍惚惚的,缠着谢夫人说了半天这事儿的前因。 谢夫人虽则有个当皇后的堂姐,家世也算显赫,但,这儿毕竟不是京城,而是衡州,消息要慢一些,也大准确。 那封皇后堂姐的那封信里也没透露出到底是谁牵引的头,总之,就是突然间朝堂上就刮起了一阵风向,说是要引导本朝向学之风,允许女子也可入书院念书,创三皇五帝未有之壮举,让后世人瞻仰本朝。 谢夫人思索了半天,也没能讲出个所以然来,转而宽慰谢令姜道:“你去了京城就知道了。” 谢令姜很有信心地点头,论真实年龄她已是及笄年华,若是才学上还比不过一帮子真小孩,那可真是买块豆腐去撞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