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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算是理想吧。 毕竟从出生起, 身边所人都她的期望都盼着她能嫁进姜家。 姜知泽年纪太大,而且都死了两个老婆了,摆明克妻, 宜和才不要嫁。 津哥哥是姑姑的儿子,自小在宫里和她一起长大,长得又比旁人都漂亮,最重要的是,总是能带她玩一些很有意思的事。 所以,如果要嫁人的话, 津哥哥当然是不二的选择啊! 这个念头就像大树一样在她心中生根发芽, 枝繁叶茂。 如果仔细思索一下,也许在温摩第一次进宫的时候。 那时候温摩在她眼里是一个居心叵测、不知廉耻、不择手段的异族女人,将她最爱的津哥哥拐上了床, 害她毕生宿愿不能实现,所以她非要好好给温摩一个教训不可。 结果……反而被温摩教训了一顿。 宜和从出生到这么大,就不知道“教训”两个字怎么写, 这回从温摩手底下尝到, 竟然被强摩的强悍折服了。 她觉得……唔, 这个女人着实是可怕, 如果她也能这么可怕,也能这么镇住别人,那可真不坏。 一旦抱了这种想法,敌意就像冰雪般一点一点消融了,留都留不住。到后来竟觉得津哥哥和阿摩jiejie在一起也不错, 这样她去找他们的时候,一下子就可以找到两个好玩的人。 但这样的想法可能她自己都没有深思过,心中的大树逐渐消逝, 真正彻底连根拔除,是在仡族的火焰节上。 那时她还想着阿摩jiejie如果不要津哥哥了,那她就回京嫁给津哥哥了,这样她能实现父皇母妃的愿望,也能一直陪着津哥哥,好让津哥哥没那么伤心。 陈山海当时让人特意将她的果酒冲淡了,所以她一点儿也没醉,十分清醒,对于那一晚发生的事情也就记得格外清楚。 她想她会永远记得津哥哥和阿摩jiejie手牵着手跪在神主位前许下诺言的样子。 没有凤冠霞帔,没有隆重婚礼,没有三媒六聘,只有天地为证,日月为宾,只有两心相印,此生不渝。 她怔怔地看着,篝火的光芒太过明亮,明亮到几乎要刺痛她的眼睛。 陈山海端了兑过蜂蜜的淡果浆来,神情忽然一顿,然后摸了摸身上,没摸出什么东西来,便把袖子往前宜和面前一递。 宜和奇怪地看他一眼:“干什么?” 一开口,声音沙哑。 “擦擦。”陈山海道。 宜和愣了一下才发现自己居然哭了。她拿起陈山海的袖子胡乱抹了一把,吸了吸鼻子:“我不是因为难过才哭的,我是因为……因为……” 她实在想不过合适的词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要说没有半点失落是假的,但确实没有什么痛苦的成份,更多的是被感动了。 就……看着他们两个人就好想哭啊呜呜呜…… 她的眼泪眼看又要决堤,陈山海连忙把另一幅袖子也递过来,还没来得及张口,宜和忽然扑进他的怀里,“呜呜呜我好羡慕他们啊!我也想找一个人这样把自己嫁掉!” 陈山海很想告诉她,身为公主,那是不可能的。 但看在人家哭得这么稀里哗啦的份上,他把这句话憋了回去,替她擦了擦眼泪:“嗯,你是大央唯一的公主,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会为这句话付出怎样代价。 * 姜知津尽快押送郑钦回京,宜和也不能多留,好在陈山海负责护送两位大央贵人中的贵人,一路虽说赶得比较急,但也还算有趣。 特别是经过一座牙疼时住过的驿站时,宜和还特意留下来过了一夜。 回到京城后,南疆都护下狱,这么多年来收过郑钦贿赂的督查使全部被牵连了出来,整个前朝是忙得不可开交。 而后宫里,贵妃也同样忙碌。 贵妃和长公主感情极好,两人有事没事便会聚在一起喝喝茶,看看戏,说说话。近来这样的约会十分频繁,频繁到宜和都想躲的地步。 因为用膝盖也猜得到这两位在想什么。 温摩没有回京,在京城贵女圈中激起的回响也许温摩在仡族都能听得见,所有人都觉得姜家家主夫人的位置又空出来了,每个人都有博一把的机会。 贵妃和长公主则对那些贵女贵嗤之以鼻,姜知津妻子的人选她们早就定下了,只有宜和。 “我才不要!”宜和已经跟贵妃说了一万遍,津哥哥心里眼里只有阿摩jiejie,她才不会去寻那个无趣,“实在想当姜家家主的丈母娘,母妃您青春尚盛,努努力说不定还能给我生个meimei,让她去嫁吧!”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母妃好气又好笑,自己的孩子自己清楚,宜和向来是吃软不吃硬,越是硬来她便越犟,当下接着宜和的手坐下,款款道,“你若真是不愿意,母妃还能把你绑着送进姜家不成?我是看你俩从小就好,你一直想嫁津哥哥对不对?这回你去南疆,他便也去南疆,千里迢迢一路同行,路上是不是有什么有意思的事啊?说来给母妃听听?” 一面软言细雨,一面又拿了宫里新制的粽子糖来哄宜和开心。 宜和的心情这才好了些。 一路同行啊…… 她想到了那些事,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哼,想套我的话,我才不上当呢。”宜和说着起身,“我要去睡了,母妃安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