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
云恩被外公外婆带走,家里只剩云芽一个人。秦深水到渠成的前来主动当她的上下班护花使者。 云芽本不肯他每天这么劳累,秦深态度却是不容拒绝,十二分的坚定。 “先不说我们上班的地方正好顺路,就算再远上几十公里,送未婚妻上下班这样的小事,我也是当仁不让的。”秦深边弯腰过来给她系好安全带,边调侃她,“未婚妻本人从中作梗我也不同意。” 云芽无奈地笑,可是她还是觉得不妥。 她完全可以在楼下坐直达公交上班,根本不需要他每天早起大半个钟头来接送,这太折腾了。 她轻拍他的肩,待他注意力过来,才用手语和他交流。 “秦深,真的不……” 那个“需要”还没出来,却被他打断。 “我不放心。”不放心你的安全,同时也不放心你被别人缠着。 当然,后半句他并没说出来,但是云芽已经会意。 她嘴微微张着,低头,败下阵来,从包里拿出小活页本。 “那你记得按时休息,不要太累,开车一定注意安全。”她匆匆写下纸条摆给他看,眼里带着担心。 秦深点头,再点头,抬手按住钥匙发动车,脸上都是笑,怎么也止不住的那种。不过他那张无公害的俊脸与什么样的表情匹配都是自在的,他笑起来让人很舒服。 “好,遵命。我可是‘叁从四德’的未婚夫。” 这几天下来,“未婚妻”“未婚夫”被他情绪高涨地挂在嘴边念叨多次,云芽从最开始的不习惯到现在听着变得免疫,自己居然渐渐代入他所赋予的这个角色,两人也愈发亲近起来。 你看,时间可真是个神奇的魔法师。 说起求婚,就不得不提起前段时间。某天用晚餐时,秦深提出要带她回C城,正式向云爸云妈提亲,把两人的关系定下来。 “看来,我该先下手为强,免得你被人抢走,我就得可怜地打一辈子光棍,那太难熬了。”他眉眼中出现一种“独占”的光,这种光芒带着点棱角,很罕见的锋利。 当然,这样的光或许从前也有,只是不明显,亦或是,她还没来得及发现便已稍纵即逝。 他说,此生非她云芽不娶。 “‘会有更合适的’这样的鬼话我不想再听,那是下一辈子的事情,今生我就看准你,你喜欢也好,拒绝也罢,都是你。” 他表白起来带着孩子气,云芽一时间哽在当场。 “坦白讲,只要你在身边,其实一直等下去我也乐在其中。” 他想起那个人,顿了顿,蹙眉,“可现在,他出现了。” 秦深低叹了一口气,“他是你曾经深深爱过的人,又是云恩的爸爸,在你心上的分量必然很重,我不敢再等。” 他从口袋中取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粉色丝绒盒,打开,一枚定制的钻戒赫然立在其中,刻着“DR”的精美方形盒子被他缓缓推到她手边。 Darry Ring,从诞生之日起,便规定购买的每位男士一生仅能定制一枚,赠予此生唯一挚爱,寓意与佛经中“弱水叁千,只取一瓢”的理念不谋而合。 远在云芽读大学时,这个品牌便打着“国际高级浪漫求婚钻戒”的旗号从香港入驻内陆,风靡一时,室友还戏称这品牌的设计人没生意头脑,“一生一真爱”简直是瞎胡扯,怎么可能。 最容易变的就是人心。这人间,几乎每天都在上演着“出轨”、“劈腿”、“离婚”的戏码,人与人分开以后不照旧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依旧呼吸依旧活着,只要肯花功夫舔伤口,舍得遗忘,过不了多久又进下一个轮回,没有谁是谁的唯一。 说虽然那么说,但好几年过去,戴瑞珠宝依旧卖得火热。 这世间,多的是痴儿。 求婚的当天,秦深没用单膝下跪、手捧玫瑰花这些轰轰烈烈的西方仪式,他深知云芽并不喜欢那样夺人眼球的场面。 只有一顿精心准备的烛光晚餐,和一句在他心中重复过千万次的简单语录。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熬过这些年漫长的等待,心意被锤炼得如何的坚贞。 背脊屡次放松又紧绷。他面色如常,天才知道他究竟有多么忐忑。 他瞧着她的眼睛,沉声问:“云芽,嫁给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