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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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摇曳中,宋凤林面色潮红神思恍惚,松垮的衣领里原本白皙的胸膛也是一片赤红。 上辈子阅人无数此时刘湛一看就明白了,鹿血加酒激发了身体本能,此时宋凤林的症状就跟吃了药似的急需舒解,只要出来了就能缓解燥热。 重新钻入被褥,刘湛伸手将他搂过来,宋凤林被他搂过去背靠着刘湛火热的胸膛当即整个人一抖要躲,刘湛纹丝不动把他紧紧搂在胸前。 “不……”宋凤林忙按住刘湛的手。 “我保证不做别的。”刘湛吻了吻他的耳朵。 宋凤林的手在发抖,他知道这样不对,但是他推不开也躲不掉,只能像大雨滂沱中的一叶小舟载浮载沉。 “凤林,我喜欢你,我一直都喜欢你……”刘湛亲吻着他的脸,亲吻着他的唇,即便yuhuo焚身也没有越雷池一步。 宋凤林知道他向来言出必行。 事后刘湛去隔壁房解决问题,宋凤林那双凤眼水光猎艳,他气喘吁吁整个人摊在被褥里发懵。 刘湛回来时已经神清气爽,还提来一桶热水。 “快来把汗擦一擦捂着当心着凉。” 宋凤林把头往被褥里缩,刘湛这流氓直接就把被子掀了将人抱起。 宋凤林面红耳赤十分无奈。 “你是我的人了。”刘湛得意宣布。 第28章 新的一年 冬天昼短夜长,冬至之后齐云山进入了深冬,雪一下就是几天几夜,刘湛不得不停了每日的cao练,士兵白天唯一的任务便是清雪,一日不清就要把通天关淹没了。 士兵们空闲的时间多了,常三五一群聚在一起打牌,反正闲着都是闲着,刘湛又让张小满李小连曹鸣他们教大家习字。 白天没几个时辰申时刚过天就黑透了,屋外寒风刺骨的冷,屋里烛光摇曳满室温馨,宋凤林洗漱之后便猫在炕上看书,结果刘湛一回来就把他拖进被褥里干那没脸没皮的事。 有些事情只要开了一道口子便收不住,刘湛这人花样多宋凤林哪里是他对手,衣服不知道被扔到了哪个角落,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精力最旺盛的时候,宋凤林根本架不住他几下挑拨。 有些事情只有第一次和无数次,尤其是刘湛这人赖皮之极让人防不胜防,总能精准的把握方向让宋凤林在一次又一次的沉浮中迷失自我。 即便两人还没有到最后一步,刘湛也为自己讨足了甜头,该尝的都尝了只等着他再长大一些,等他彻底的接受了自己再更进一步。 就这样转眼到了大年初一,刘湛给全营士兵每人发了一两银子压岁钱,因天气实在寒冷便不搞活动了,大家还是扫雪之后各回各屋。 当大地回暖山上冰雪消融已是到了三月中旬。 刘湛派人把下山的路清出来,全营士兵开始轮换着下山探亲。 这一天刘湛也跟宋凤林启程回家。 宋凤林骑马,刘湛拉着缰绳走在前面,地上化雪湿滑的很,刘湛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 路上闲聊间宋凤林忽然想起很早就想问的一个问题。“其实你不必把全营士兵拘在关中过冬,反正这样的天气也不会有燕人上山。” 刘湛笑道:“是我故意留他们在山上,楚军从不冬训,我觉得十分有必要,否则冬天作战毫无战斗力可言。” 相处久了宋凤林也知道刘湛从来不做无意义的事情。 “你会上前线吗?” “会。”刘湛想也不想道。“只要有利于今后发展我就会去,地盘是打出来的拳头够硬才是根本。” 两人回到家中,说来也巧,刘成正好带着京城刘家的回信回来了。 让刘学渊意外的是刘同新非常赞赏刘湛从军一事,同时十分肯定了刘湛的观点,刘家没有兵权这一短板导致福祸皆系于帝王家,信中又道,刘同新联合了刘学渊外家赵氏的人脉关系,好不容易才给沛万善拿到了岑州知州一职,原岑州知州则平调到别的地方就职,此一番cao作颇费了些力气。 沛万善的升迁文书应该不日就到武源县,同时还有吕树生的就职文书,这一番cao作之后,刘家在武源县发展可谓是稳如泰山了。 另外刘同新还敦促刘学渊好好经营云中书院,多培养一些寒门子弟,这些寒门子弟一旦高中都将是刘家的人脉网。 刘成道:“二老爷还问了家里的近况,我都一一答了,二老夫人既挂念又担心一直抹眼泪,说是要给我们送东西,我做主婉拒了,家里吃的用的都有并不缺什么,若是用的太好了又怕引人非议。” 刘管家此行还带回来的赵氏父亲的信,赵大人知道女儿还活着,一家人在北疆的生活有了着落都十分欣慰。 数日之后,沛万善的升迁文书到达武源县,沛万善连夜上山叩谢刘学渊,又发誓愿意为刘家效力,吕树生自不必多说,他是刘学渊亲手教出来的学生,对刘家自然忠诚。 武源县的权力交接毫无波澜,沛万善把他在武源县多年经营的人脉关系全盘交予吕树生,临走前还不忘把武源县现任的县尉撸下马。 原武源县尉是颜家某个宗亲的小妾的祖父,因裙带关系得的职位,平日里无啥建树最大的爱好是酗酒,一日里少有清醒的时候,因着外孙女的关系县尉一职当得稳如泰山,甚至沛万善都要给他几分薄面。 原本他已经内定了自己百年之后,县尉一职传给自己的儿子,换是从前沛万善怎敢动他,可如今不同往日,一来颜家已经自顾不暇,二来沛万善已经是知州大人了,要撸一个浑身毛病的县尉不就一句话的事。 吕树生上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为刘湛拟一个新户籍,刘湛提出来顺便把宋凤林的户籍也一起办了,两人摇身一变成了武源县城里的农家子弟,刘湛在刑部挂的名字是刘明湛,新户籍改叫刘湛,宋凤林则改为宋林。 沛万善到岑州上任之后半个月,刘湛的升迁文书送到武源县。 刘湛原还想给宋凤林也弄个主簿当当,结果发现需要有秀才的功名才能录用,户籍容易造假,功名却是州府层层登记在案的,刘湛这才作罢。 之后刘湛在县城买了间两进的院子,他与宋凤林平日就住在这里。 刘管家让儿子刘成给刘湛做小厮,他自己则再次提出来想带亲眷上山侍候老太太和诸位老爷夫人,刘湛想着如今大势已定,刘家也不需要太畏首畏尾便同意了,又让刘管家多买两个下人,必要时也可以雇佣曹闻张三家的亲眷做事,山上杂事多,也不能把农务都压到刘管家一家身上。 之后新官上任,诸事百废待兴,刘湛带上曹壮、李小连、曹鸣、韦成贵等得力亲兵前往县兵营走马上任。 县兵营校场。 刘湛新官上任第一次到校场点兵,吕树生在一旁陪同。 赵千户阴恻恻的目光像毒蛇一样盯着刘湛,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贿赂了沛万善谋了官位,越想心中越加愤怒难平。 刘家跟沛万善的事外人并不知道,在外人眼里刘湛就是一个走了狗屎运的小子。 刘湛不痛不痒的无视赵千户吃人的目光,回头向方主簿问。“方主簿,咱们武源县兵一共多少人?” 方主簿答。“登记在册的一共有两千九百八十人,按制一县可置三千兵。” 刘湛点点头,又朝赵千户问。“请教赵千户,咱们营中多少兵?关中多少兵?” 如果不是吕树生在场赵千户根本不会回答,忍了又忍方道。“营中有兵二千五百八十人,四个关隘各有兵一百。” 通天关一开始的时候算上刘湛后来带去的十六个少年,满打满算不过五十人,而赵千户一张嘴就说关隘各有兵一百,刘湛在心里呵呵也不说破。 刘湛拱手。“那就劳烦赵千户把营中所有士兵叫出来吧。” 赵千户一愣,脱口而出。“老县尉在时每日cao练点兵也没有要全营士兵出列。” 刘湛老神在在。“那是老县尉,我是新县尉,怎么?赵千户似乎很为难?” “没有的事!”赵千户拂袖而去喊来两个百户长安排点兵。 未几,陆续有队伍稀稀拉拉入场,高矮胖瘦老少皆有,走无走样站无站相,这让接受过现代正统军事训练的刘湛看得心头鬼火直冒!而且一眼看去很明显就没有上千人,怕是至多八百来号人。 吕树生也看出问题。“人都来齐了?就这些人?” 刘湛说:“不仅营中如此,关中也是虚报人头,实际上一个关隘只有不到三十个兵。” 赵千户立即道:“启禀吕大人,这都是老县尉在时的所作所为,因老县尉是颜将军的岳家,因此属下等也是敢怒不敢言。” 刘湛噗哧一笑。“他是哪门子颜将军的岳家?是颜将军堂亲的小妾的娘家罢了。” 赵千户被刘湛堵得满脸涨红。 “简直岂有此理!”吕树生气得不行,他正满腔热血要报效乡亲,结果刚上任就亲眼目睹了官场腐败,虽然吕树生早有耳闻老县尉贪财酗酒不作为,但是今日亲眼所见还是让他大为恼火,又问刘湛道。 “这些兵还能用吗?” 刘湛断然答。“不能。” 赵千户差点没跳起来。“如何不能用,只要好好cao练同样能用!” 刘湛不理他。“吕大人,咱们要的是能上阵杀敌的士兵,你看看这些人,老弱占了多数,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要之何用?” 吕树生道:“刘县尉,本官将营中诸事全权交予你,这些人如何处置你且看着办。” 刘湛拱手。“下官明白,吕大人且去忙吧,不用管我这里了。” 吕树生又道:“若有事可差人来县衙寻我。” 刘湛笑着点头,他知道吕树生打从心里当自己是小弟弟总觉得放心不下。 赵千户哪能想到新上任的吕县令既然对刘湛如此信任,他听闻此刘氏子与山上的云中书院有所关系,而吕县令师出云中书院,赵千户一时惊疑不定,但是他心里却越发的不忿,要论靠山他也是有靠山的,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今日他定要给刘湛难堪。 吕树生一走,赵千户便大手一挥让所有士兵散了,他朝刘湛挑衅似的重重一哼,招呼也不打扭头就走。 “这人当真无礼!”曹壮气得要过去揍人,刘湛抬手拦了拦。 “跳梁小丑罢了跟他置什么气。”刘湛完全无视,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回到县兵营衙门,宋凤林正带着张小满和闻青山查看卷宗。 “今日点兵不顺利吧?”宋凤林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翻看卷宗。 刘湛笑。“跟通天关一开始时的情况一样。” 宋凤林挑眉。“刘县尉打算再来一次营内大比筛选老弱残兵?” 刘湛坐到他对面。“今时不同往日不必这么麻烦,我已让曹壮等人去张罗征兵一事,还得劳烦宋先生拟一份名单把四十岁以上的士兵除名。” 如今刘湛在武源县大权在握何须看那些小虾小鱼的脸色。 三日后除名的名单一出立即让县兵营炸了营,赵千户趁机怂恿老兵作乱带领老兵举事围了县兵营衙门,赵千户来势汹汹也成竹在胸,心想要借此事搬倒刘湛好让上头的大人们看到这小子是个混头草包! 怎想县兵营衙门也是早有准备,刘湛从通天关上调来一百个亲兵,这些亲兵全部身穿皮甲手持长枪,个个身高都在七尺以上,目露凶光满面刚毅,光是那气势就震住了外强中干的老弱残兵们。 “退什么退!我们有几百人还怕这几个愣头青!都给老子上!活捉刘湛!”赵千户的亲兵们在后面驱赶,一时老兵都成了夹心饼干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这时身穿石青色八品县尉官服的刘湛从衙门里淡定走上前来。 刘湛出现人群反而安静下来了,先前叫嚣着要活捉刘湛的人一时都哑了声。 这个时代官老爷有着天然的威势,就刘湛这身八品浊官的官服穿在身上,谁又敢碰他一根毫毛? 刘湛抬了抬手示意大家安静,而后负手而立沉着稳重得不像只有十八岁。 “燕人犯我大楚国境,苍霞平原战事迭起,我等将士为天子守国门,他日奉旨上战场当义不容辞,如今我们营中大部分士兵年龄老迈,按大楚律例当以除名,今日同意退役者,可当场领取粮饷卸甲归田,本大人一分也不克扣你们。” 刘湛话落老兵们顿时议论纷纷,赵千户怂恿他们无非就是拿着粮饷说事,如今新县尉承诺可以当场结清粮饷还不克扣,要知道往日十分粮饷他们只得三分,营中粮饷一季一发,上季的粮饷还没有发放,若是能一次性领两季粮饷还不会被克扣,士兵把小算盘一打,当即就有老弱残兵跪下认错。 “愿意现在就结清粮饷退役的人可去库房,那里自有人给你们发放。”刘湛的话像有极大的魔力,先是几个人走了,接着越来越多的人离开,最后只剩下十来号人看着赵千户不知如何是好。 赵千户的脸色黑如锅底。 刘湛抱手嗤笑。“我当你是有多大的能耐,原来身边就这十来个亲兵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