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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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礼拜在本市鸿运楼教训了一个对女人动粗的人,最近这两天跟隔壁市的一群村民在打官司。除了这两件,没有了。” 周獠抬头望向林隋洲,心说,按你林总怼破天际的性子,不可能才得罪这么点点人啊。 他虽没说话,但眼神太直白。林隋洲又不瞎,当然看懂了他这眼神所表示的含义。 周獠可不管他,反正他没用嘴说出来,有律师在也拿他没办法。 “那周队长认为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林隋洲出声打断了对面人幼稚的眼神,“杀人放火无恶不做?我们林家的创基金一年帮助三千多残障人士,偏远地区的学校建设,一些孤儿院的资金缓助,敬老院的药品缓助。还有些其它,我就不一一说了。想必这些,你们的资料里都有。所以周队长以为,每年固定重复着这些事情的我,该是个怎么样的人?” 周獠猛然怔住,愣了一会儿,才压下了心底的难堪,是他一叶障目的偏见了。 于是轻咳了咳,重新摆好了心态,“鸿运楼那件事,何小姐与肖女士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说说你对人村民做了什么,惹得一整群人联合告你。” “是我告了他们。” “什么?!” 林隋洲又重复了一遍,“我是原告。” 周獠忍了忍,“那些村民怎么你了,弄到要走司法程序的地步。” 林隋洲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更舒适了点,又抬手抽了下烟才开口:“前两年我经过当地政府的批准买下了隔壁市一块临海的地皮,准备开发成渡假旅游地……” 周獠一时没忍住,“你不是卖药的吗,怎么又玩上房地产了?” 林隋洲斜晲他一眼,继续往下说:“那块儿水域不深,也无鱼可打,海水又浑又腥。所以我重新铺了沙上去,一边找人设计一边打算让海水静养两年。谁知道前阵子去视查,那里的村民居然在我买断的地皮里私自养殖起了海产品。” “所以你没经过调解就把那些村民告了?” “他们侵占了我的土地,为什么不告。” 周獠又是一哽,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但他有出于刑警的直觉,“如果是村民们怀恨在心,大多会群体闹事,必竟还有条法不责众呢,现在的人都精明着,不会这么傻。所以,应该干不出把猫分尸寄送这样的事情。我还是偏向个人恩怨这方面,林总不如好好再想想哪里有跟人起冲突的。当然了,鸿运楼那个事主我们也会去排查的。” 林隋洲一边抽着烟,一边漫不经心道:“我很忙的,不是什么人什么事都能上心。保护人民的财产安全,不是你们这些人的职责吗?该来的我来了,该配合的我也配合了。所以,能走了吗?” 话说完,不再理会某个人的不满嗳声起身。带着两名律师,大步出到了外边。 天色已经大黑了,他看见她和她的经纪人,在靠墙的椅子里埋头盯着一部手机,时不时的说上两句。 “才上了热搜第六名一会儿,怎么就撤下来了?我还以为,能趁着这个机会小火一把呢。” “公司发的图没打码,有传播血腥暴力的行为,肯定会撤的。不过要是打了码,谁又会相信呢。再者拿这种事炒,也不是什么好事,咱们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来。回头,我跟老总他们说说,别再来什么后续了。” 何尔雅嗯了声,摸出了自己的手机开机,赶紧给姑妈跟大舅舅去了通按抚的电话。之后,又接了好几通电话,表妹表弟们的,表哥们的。 费了好一番力气安抚好各人之后,她的手机总算是清净下来。 一个深喘气的抬头,她看见了不远处昏黄灯光下的林隋洲。 他单手插袋单手夹着支烟正抽着,眼神朝她这处望定,也不知在那里站立有多久。 “林隋洲,问完了吗,有什么结果?”不论事情究竟是冲着谁去的,都不是何尔雅所希望的。 “嗯,完了,事情是冲着我来的,你只是无辜被牵连。”林隋洲边走边说,几大步就来到她面前。 其实他也不确信,事情到底是冲谁去的,总之揽过来就是了。 见她仍是怀疑,不由出声阻断,“这么晚了,找个地方边吃边说吧。” 这事是得说个清楚,何尔雅扭头去看肖娜,“娜姐,要一起吗?” 肖娜尴尬笑了笑,“我还另有事,你们去吃就好。别喝酒,回家后记得给我来个电话。”说完,心虚转身,逃一样走掉了。 等目送肖娜的身影不见,何尔雅才看向林隋洲,“这顿我请你可以吗,今天你能来,我很感激。” 林隋洲没说话,领头往外走去。等进到了车里,不禁又想起先前她接电话时努力安抚人的样子。 “明明需要安慰的是你,为什么却反过来是你在安慰他人。” 或许是今日同林隋洲共同遭遇到不幸,又被他赶来江湖救急了一把,何尔雅把心里的戒备暂时放下了。 “他们打电话过来是担心与爱我的表现,我安抚他们是因为我也同样爱他们。” 林隋洲有片刻怔神,又想起接到电话便立即动身赶来的心情。 转而,又烦燥的不愿深想下去。 “虽说事情是冲我来的,但这阵子你还是跟你父母住着吧。” 暗夜里开着的车,越过一道道闪烁的灯光。 何尔雅无声静默了几分钟,才笑着开口:“我很小的时候就没有父母了,我是在姑妈身边长大的。” 林隋洲惊住的侧目望着她,“从前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何尔雅依旧是笑,“因为没有爸妈的孩子很容易被人指指点点议论与嫌弃讨厌。从前跟你在一起时的最初,也是怕被嫌弃讨厌,所以才忍着没说。原是想着等哪天感情深了再说,哪知分手会来得那么快又突然。” 林隋洲不知能说些什么的沉默下来,好一阵才又开口:“那为什么现在又可以这么坦荡的说出来?” “因为已经分手了啊。”何尔雅依旧保持着笑容,“不再对你有奢望,也就不怕被你讨厌与嫌弃了。” “闭嘴!”林隋洲低怒这声,不再看她的揉上眉心。 行驶的车里就此安静下来,至到到达鸿运楼的地下停车场。因文昌的到来,才有了人声。 “林总,今天鸿运楼三层被人包下做婚宴。有些影响了其它正常来吃饭的人,所以伍爷把通向顶层的电梯暂借给了做婚宴的三层用。又听说您来了,让我来迎一迎,免得碰上了什么闲杂人。” 林隋洲随意应了声嗯,就领着一群人由文昌打前的朝那部顶层专用电梯走去。 何尔雅不太懂林隋洲忽然生气的缘由,也只好安静如鸡的跟在一旁。 只是电梯在上到三楼时,还是被人从外边按停了。 文昌有礼的等门大开之后,才对外边一对新人同新人的父母解释:“很抱歉,电梯里是八层的贵客,你们等空置了的下一轮吧。” 在文昌的说话时间里,何尔雅因为好奇而多看了那么几眼。却有些意外的发现,电梯外边站着的一群人,除了新郎她不认识之外。 新娘与新娘的弟弟,还有他们的父母,她都认识。而她们应该也认出了她,脸上有明显的错愕与震惊。 “阿……雅,是你吗阿雅?!” 曾经那个笑着说喜欢她的少年,时隔多年,已大变了模样。 何尔雅鼻腔猛的一酸,又想起了从前她们三人的那些美好时光。忍了忍心境的起伏,朝穿着一身大红的新娘望去。 “恭喜,祝幸福美满早生贵子。”说完,收回视线朝文昌道:“我们上去吧。” 文昌点了点头,抬手按了电梯关门键。只是有个人不顾几道阻拦的大喊声,冲进了电梯里。 林隋洲的几个保镖也不是吃闲饭的,有两人瞬间上前,把强行冲进电梯里的人压在了门板上。 “阿……雅!”因被人压着喉咙,男人说话都痛苦,但他还是忍住不适朝她嘶哑着嗓子喊:“阿雅,我知道我已经没资格再同你说话了,但拜托给我一点时间,一点点就好,拜托了……” 何尔雅歪头看了看林隋洲,却发现他看她的眼神,高高俯下的满目寒冰着。 “呵,看来我不知道的事情还挺多的。眼前这个,你打算在我们情深多少时才说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大河向东流啊,路过的朋友出来浪啊…… ☆、第二十七章 “呵,看来我不知道的事情还挺多的。眼前这个,你打算在我们情深多少时才说出来?” 何尔雅喑叹一声,心说,她与现在被压在电梯门板上的男人,根本不曾有过开始就已经结束了,也从没打算对任何人自揭这段难堪的过往。 后来与他在一起时,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爱情。虽说是一场不成功的爱情,但与那种经过考虑把友情转变为爱情的,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这么多年,何尔雅也曾有过在脑中描绘她与周涛,在某个街头重逢的画面。 但现在真见着人了,除了最初的意外与惊呀,随后的却完全是风轻云淡的心境了。毕竟时隔这么些年,她早就放下了。不管是友情的,还是那曾微末有动过的心意。 反而是与林隋洲的重遇,让她做不到如此潇洒帅气的应对,只想要逃避。 然而,终究又是个错误的人啊。 此刻,望着林隋洲充满讽刺的眼神,何尔雅很想说,咱们都分手这么些年了,你现在再来追究这个已经完全没必要了。 只是不久前才得了他来救急一场,太严词厉色的回击,显得有些过河拆桥的无情。 所以,何尔雅低柔了嗓音朝他示好,“林隋洲,这人是我的旧友,让你的保镖先松开他好不好?” 林隋洲侧目看她,勾唇发出一声轻笑,“呵,旧友。”眼神里仿佛含有刀光,声音里也全是意味深长。 转而,面色变得陌生且高傲,“只是你的而己,于我而言却不是。今天才遭遇了血腥警告,一切陌生人都可能是潜在威胁。” 何尔雅暗叹今天真不是个好日子,看了看被压制在门板上望着她的人,有些讨好的搭上林隋洲的胳膊,“我可以保证,他真的不是什么坏人。” 至重遇后,一直在拒他于千里之外,现在却为个所谓的“旧友”主动的哄他,甚至是碰触他。 林隋洲的胸口像是被针扎了样,觉得自己像是个被蒙骗了的蠢货。画地自囚的把自己关在一段往事里愧疚,却见有些人风淡云轻的,或许从未拿他当回事。 有股愤怒喷薄而出,再看搭在臂上那只为其它男人而来的手。林隋洲感觉一股恶心冲脑,想也没想的抬手猛力一挥。 “砰”的一声,何尔雅被挥得跌坐在地,前额撞上了铁壁。 胸腔狠狠滑过一阵顿痛,她不知该用什么表情抬头面对电梯里的一群人。因为实在太难堪,像是当众被打了狠狠一巴掌。 她这是多做的什么闲事呢,反正一个两个都是她必须要揭过去往前走的人,理他们干嘛。 低压的寂静中,电梯很快到达了八层,叮的一声门开了。 文昌和几个保镖都被林隋洲忽来的这一挥手吓得不敢发声,被压着的周涛看了看何尔雅又看了看林隋洲。 暗自猜测了一番两人之间的关系,整个心沉甸甸又空荡荡的泛起漫天酸涩。 这么些年了,她不可能不交男朋友。但显而易见的,她的恋人对她并不温柔。 或者说,是因他的出现,而误会了什么。 想到这层,周涛收起了望向何尔雅的急切眼神,转望向了林隋洲,“这位先生,我与阿雅只是多年老友没见才有点失态,你不要误会!” 他已经给过她一次伤害,如果现在她有了恋人,那他可以忍住自己静静的走开。 失控了一瞬的林隋洲,在人被他摔向地面的刹那就惊回了理智。立即伸手想要扶她起来,却被埋头不起的人把手给打开。 这种时刻,他哪听得进旁人在说些什么,仿佛当年从医院赶回去时,公寓里一片狼藉人去楼空一样。周身冷冰冰的,非常糟糕的感觉。 他必须要做点什么,不能就这样任情况继续朝坏的地步发展。 不顾一双手的推拒,林隋洲强势把那个坐在地面的人搂入了怀中。 然后低头,顾不得有人在场与电梯被人摁得开开合合,便强势的吻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