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节
尤其他还听见廖静转眼已喝尽了整盅汤,那匙与罐因为见底而发出的脆响更似在戳他的自尊。 他记得书房还有两块点心,他大步离开。 可廖静却道:“这席面……是祥月楼做的。”喝完汤,廖静瞧见了盅底的蓝字。这是祥月楼定制的餐具。 “祥月楼!”朱永昊冷笑。别人不知,他还不晓?“皇上的产业,真是给面子!” 廖静闻言惊,“殿下,要不,您也吃几口?皇上给的席面,不吃会不会太不给面子了?” 朱永昊更郁闷了。廖静蠢,可偏怀着他孩子,他对孩子还寄予希望,没法骂她,只得一拳头打到了墙面,磨得关节都带了血。 “你觉得我还有面子?”他阔步离开。 可他还没能迈出这个院,外边却来报,说荣姨娘疑似中毒了。 “荣姨娘”三个字,是朱永昊近来最讨厌听到的三个字。 “良娣”二字没了,提醒他不是太子了。 “荣”字提醒他,他的女人连姓都没有,是被家族摒弃不要的。 而这个“荣”字,还总能让他想到另一个名里带“荣”的女人! 这三条,都会让他想炸。 中毒? 廖静吓得丢开了筷子,可她一点没有觉得不舒服,还通体舒坦。 而那边来报,荣姨娘是先向禁军求助,而不是他时,他瞬间明白了这毒何来,何意。 “贱人!” 暴怒的朱永昊飞冲了出去…… 第559章 都能够达成 朱永昊用了他最快的速度冲到了荣华的那个小院。 他快气死了! 虞荣安敢送菜来,自然不会蠢到下毒。何况还是皇上祥月楼的菜,这多半是虞荣安的诱饵。他不上当,却不想有蠢货会发疯上钩。 就那个蠢货,她还想扳倒虞荣安? 而且……他算是弄明白了,那贱人还是要逃开他掌控啊! 休想,休想! 眼前的荣华蜷缩成一团,头发湿漉漉糊在脑门,一张苍白的脸上全是细密汗珠,原地打着滚,哀嚎连连。 朱永昊冷笑。 她?就她?她哪里敢死?怎么会死?她舍得死?她要有这魄力,早就悬梁了! 禁军的人正安排就医验毒催吐并上报,朱永昊上前挡了。 “这女人是装的!”他坚定道。 “我不是,我疼,我真的疼!”荣华可不知饭菜是皇帝的产业送来,还一个劲儿给朱永昊使眼色:“殿下,您没吃吧?千万不能吃!饭菜被下毒了,有人要害咱们啊!我就吃了一个鸳鸯卷,就成了这样……” 她心里念叨:接啊,接啊,接着她的话往下演,他再废也是皇子,谁敢谋害皇嗣,就得死!快啊!…… “饭菜好好的,没有毒!”朱永昊捏紧了拳,并未如荣华之意。 他向官兵道:“这些菜,我也吃了,都好好的。我的妾要么是中午吃坏了肚子,要么便是想用这样的法子引我过来,但绝不是中毒,你们退下吧。” 怎么能是中毒? 一个搞不好,就成了他栽赃皇帝老爹!他是嫌日子不够惨吗?是觉得虞荣安手上他的把柄还太少? 不行! “当真?”那禁军卫兵一脸狐疑。不管怎么看,荣华都确实是中毒症状。 朱永昊磨着牙,蹲身地上,一手捂了荣华嘴,一手捡了一个鸳鸯卷,擦了擦灰,咬了一口。 “没问题!别管她!出什么事,我负责。”朱永昊心头掀起了滔天恨意。特么的,他到底还是吃了虞荣安和朱承熠的喜酒么!还是掉在地上的那种。“我的妾,我自会好好收拾。” 禁军退下,朱永昊难压怒火。 院门一关,他亲手将荣华抵到墙边,一巴掌抽上去了。 “别装了!” “我没。我真中毒了。” 荣华恐惧,只得交代,她吃的是老鼠药。但她实在害怕,只吃了一点点…… 朱永昊面色突变:“那剩下的老鼠药……” 荣华看向地上散落的那几只鸳鸯卷。 朱永昊一巴掌抽了出去。 呕! 他特么的,不但没了尊严,还吃了老鼠药。 荣华哭:“不能怪我,是您刚刚捂住我嘴,我想阻止的。而且就只一点点,你还擦了擦,应该无碍的!” 朱永昊又是一脚踹去:“你想同归于尽吗?你声音小点!”他以前为何没发现,这女人这么蠢? 他扶墙努力抠好久,才将刚刚那口鸳鸯卷给弄了出来。胃部一阵阵抽搐,别说三天,就是七天他都不想吃东西了。 荣华蜷缩成团,求他找大夫。她真的肚子疼,疼得她想死。 朱永昊拒绝。 弄大夫来,这事就掩不住了。 她吃下鸳鸯卷时间不短,吐是吐不出了,只能逼她喝水。 “一点老鼠药,死不了的!多喝点水,稀散了毒性就好。”朱永昊自己吃了一颗府里常备的普通清热解毒药丸。这药还有的是,可他就是不想给她。 荣华还是娇小姐做派,只喝了几口便不肯再喝,朱永昊来气,亲手拖了她,将她按进了蓄水的缸中。 “你若不能将这半缸子水喝了,就别想出来!” 他阴恻恻道:“想走?我说了,不会让你走!你不是对我情深义重吗?你自然得陪着我!”荣英逃了,对他已是凌辱,荣华再跑了,他便真可以去死了。 而且……荣华必须在他手上。这颗“废”子,还有用途…… 这日之后,荣华换了地方住。 没什么原因,为了杜绝再生幺蛾子,必须进一步将她控制住。 于是,她被安排进了距离主院不远的一处下房,与她同住的还有两个婆子。荣华没想到她会落到与奴才一个屋檐的地步,可朱永昊给了“照顾”二字。 她更不能忍受的,是那俩婆子竟然嫌弃她,当着她面都能冷嘲热讽。 她住进去的第一天晚上,俩婆子就开了她的箱子。 那两人竟然当着她面就各自撸了她一支步摇上的两根金须子。 荣华差点疯了,上去与俩奴才扭打在了一起。 可二对一,她还孱弱,能不输吗? “终有一日……”她含泪举誓。 “行了!等有那日再说吧!” 她直接被堵住了嘴绑去了柱子上…… 另一边,荣安正有逃跑之意。 某人精神头太好了,她有点吃不消。 她终于明白,为何他会有“三天回门她定要留宿娘家”的想法了。 懒惰的她,确实想逃开。那种事,就和赌博一样,怡情一下就好了,这放纵……伤身。 伤她的身。毕竟体力太悬殊。 今早醒来,他有又了高昂意头。 荣安表示拒绝。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没职务,你没事务。” “谁说我没事。我嫁进王府后,还不知谁是谁呢!今日我要召集所有下人训话熟悉。” “得了吧!后院的人都是你娘家带来的,前院侍卫是你爹给的,我原本府上就只留了我那帮亲信,几个管家和侍卫,你要熟悉什么?” “我总要见见长宁吧?”她总算知道长宁为何昨日一早就来捣乱了。王府重修后,长宁真就被朱承熠换了个住处,挤到东北角的一个院子去了。 长宁不服,朱承熠只道:“反正都很快要嫁出去,住哪儿都一样。” 于是长宁那臭丫头,不敢跟她哥硬碰硬,只敢来寻自己捏软柿子。 “长宁今日有宴席,没空与你玩。” “我得去殷家,我还要去过文书。” “我让阿暮去办就成,不用你自个儿去。” “还得入宫。” “昨日去过了。” “可没去给太后她们磕头啊!”昨日一翻朱承熠得到的赏赐,她只觉心痛。果不其然,他只拿到了皇上给的那些象征性赏赐,他竟然没去后宫。这白给的赏赐,打铁趁热,要是晚了,等过了热度,她怕赏赐要变少。 “你缺银子吗?”光是他,就给她多少银子了? “缺!怎么不缺!昨日刚花两千。”说到这事,荣安又想起来:“我今日还得去找爹。”先问问昨晚朱永昊府里状况,还得再做做老爹的工作。 挣钱,可是大计。 “还有,王府的财务不是交到我手上了?账本和库房钥匙是不是先给我?我还得整理库房。嫁妆还没安排呢!” 荣安说着就要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