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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秋心中呵呵,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没有钱还想继续泡妞吗? 裴苒长叹了一声:“若兰的事情……” “老爷有什么打算?”薄秋迅速接了话。 “晚一些时候,我自有打算。”裴苒说道。 听着这话,薄秋挑眉,倒是有些好奇他还能翻出什么花儿朵儿来。 . 裴苒是心中有算计的人——事实上官场上的人算计的事情更多,他自然不会是那个例外。 在澄江楼外他与薄秋的那一番对峙,事实上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第二日他去衙门的时候,便有人来开他的玩笑了。 同为侍郎的姜凇冲着裴苒挤眉弄眼:“听说你家太太昨儿冲去了澄江楼,还说你拿她嫁妆去喝花酒啦?” “不过是为了白氏。”裴苒面上不显,语气也刻意忧郁,“女人总是善妒的,怒气上头的时候什么话都说得出来,我自然不能为了这个和结发之妻争吵。” “呃……”姜凇顿住了,这话便不好往下接,怎么接都有点怪怪的。 “说起来也是我的不是。”裴苒继续忧郁着一张脸说道,“我原本还在和内子商量要回老家置办些祭田,提携族中子弟,却因为白氏而耽误,内子昨日恼火,也是应当应分。” “提携族中弟子的确是应当的。”姗姗来迟的尚书简棣正好听到了后一句,“盛芳有这样的想法,的确不错,想来尊夫人也是想着你为了个女人忽然把这事情丢在脑后,所以才有些恼火。” “大人。”裴苒见尚书简棣进来,急忙起身见了礼,然后才顺着简棣的话往下说,“我昨日也自省了一番,做人的确不能为了美色所迷,内子处处为我着想,我也不能因为内子昨日有冒犯之举便心存苛责,否则便落了下乘。” 简棣捻着胡子点了点头,面上十分赞同:“你还年轻,能早早醒悟过来也是好事,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心正修身,才是应当时时刻刻警醒的。” 上官如此训导,底下的人自然都是齐声应下的,便也没有人再说裴苒的闲话,再多传两道,便还有人说裴苒此人甚为正直,是值得深交的人了。 . 澄江楼中,白若兰听着底下的人说着裴苒的事情,敏锐地觉察到了一些什么。 “他……是不是不会再来了?”她问一旁的小丫鬟,“因为太太的棒喝醒悟了自身,又觉得美色误人,是不是就要对我食言,当做之前所说的话所发的誓全部不存在了?” 一面说着,她微微抬起头,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下。 一旁的小丫鬟哪里知道怎么回答,只好劝道:“小姐,裴大人从前对你那样好,说不定是因为那裴家的太太不愿意,所以才不好来了呢?” 白若兰面露凄切,缓缓地摇了摇头:“他是想要个好名声了,我是什么名牌上的人,哪里能给他什么好名声呢?从前的海誓山盟都是假的、假的……” 这时,外头又进来了个小丫鬟,笑嘻嘻道:“白小姐,裴大人来看你了呢!” “真、真的?”白若兰站起身来,连眼泪都来不及擦,便要出去迎接,正好裴苒也进到了房中来——于是她便往他怀里一扑,呜咽着哭道,“裴郎,我以为你不会再来了!” 第6章 世界一 大约是因为进位面之前看了一礼拜老娘舅的缘故,薄秋完全没觉得自己在位面中的这段故事会与爱情有什么半毛钱联系,她闭眼一想全是家庭纠纷,掐指一算就要掌握经济大权,毕竟万能金句摆在头顶,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所以她认认真真和自己的陪房们把嫁妆全部梳理了一遍,账也全部算过,最后终于安心下来,只要她努力健康不生病,那么她就立于不败之地,就算哪天真的被下堂了,她也是个有钱的下堂妇,不会为了生计着急。 这边刚松一口气,那边翡翠进来通传,是说白若兰在外头求见她。 薄秋愣了愣,倒是想不出她见自己会是为了什么——事实上她对白若兰感官并不算太坏,毕竟是那样柔弱美丽的女子,看一眼都觉得赏心悦目,颜值当前,有些细枝末节的地方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于是她想了想,便叫翡翠让白若兰进来了。 白若兰一袭湖水绿的长裙,清新脱俗,乌黑的头发挽成髻坠在脑后,一支珠钗斜插在发髻上,楚楚动人。 薄秋端坐在上首,正用欣赏美人的眼光看着白若兰袅娜身姿,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便见着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她面前,一行泪一行诉:“太太,我与裴郎……是真心相爱的!” 什么情况?薄秋原本想端茶杯的手收了回来,生怕自己等会手抖茶杯都砸了,怎么就忽然就扯到真心相爱了? 白若兰泪眼迷蒙看向了薄秋,声声哽噎:“太太,我知道你对裴郎也是一番真情,但裴郎对我来说,便是黑暗中的烛火,星空中的唯一明亮,他是我在澄江楼的生活中唯一的期盼……”顿了顿,她眼中的泪光闪烁,梨花带雨,楚楚可怜,“那又好像是溺水者抓住的绳索,为了求生,不得不拼尽全力去拉扯……” 薄秋有点懵,她对上了白若兰的眼神,但却并不明白她来与自己说这些到底为了什么。 “太太,我与裴郎,是真心想在一起的,哪怕有千种万种困难,也无法阻挡我们的爱情!”白若兰露出了倔强不服输的神色,“太太也是女人,太太也爱着裴郎,一定能明白我与裴郎之间的爱情,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