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
第117章 落在他眼里,格外地动人 许觅说要赶紧吃,紧跟着就埋头吃了起来。 这样,就不用说话了,实在是一直尬聊也蛮奇怪的。 不过,没一会,便听肖寻陌出声:“上次听说你有一个meimei,除了她,你家里还有其他什么人?” 许觅的眸色顿时暗了下来,她怔了片刻,咀嚼完嘴里的食物,才抬头半开玩笑道:“怎么,查户口?” 肖寻陌并未发现她的异常,继续切着牛排,“算是吧,既然假装你的男朋友,总得多知道一些,不然岂不是很容易穿帮。” 许觅垂眸,喝了口热水才重新抬眸道:“这个问题怎么说呢,从广义上来说,我有很多家人,从狭义上来说的话,我没有家人,包括我之前说的那个meimei,也算不上。” “愿闻其详。”肖寻陌将切好的牛排送到许觅的面前,顺势将她未动的那盘牛排拿到自己的面前,继续切了起来。 许觅原想说不用,反正这会身边又没其他人,他这个假男友装的不用太认真,但瞧着他随之切起牛排矜雅熟练的动作,道了声“谢谢”后说道: “果然当法医的就是不一样呢,看你切的这么顺手,你该不会是把这块牛排当做解剖时的肌rou组织在切吧?” 肖寻陌挑眉:“如果我说是,你还敢吃吗?” “为什么不敢,这块牛排本来就是组织物呀。” 许觅说着叉了快牛排送进嘴里,“但要真的往那方面想的话还是挺渗人的,不瞒你,当护士这么久,我还没看过死人呢。当然啦,一直看不到最好。说来,我还挺佩服你们法医的,面对尸体的时候能够那么淡定。” 肖寻陌同样叉了块牛排送进自己的嘴里,而后看向她,嘴角带着笑:“所以,你确定要一直跟我转移话题?如果你不愿意告诉我你的事情,可以直接对我说。” “呃……”许觅无意识地咬了下唇。 这么直接拆穿真的好吗? 她顿了片刻,随后似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般,轻吐一口气道:“也不是不愿意告诉你,只是有点自欺欺人的想法,有些事情,以为自己不提,就可以当作不存在了。” 说着,她又喝了口水,低头道:“我从小就生活再孤儿院,对于我来说,孤儿院的那些人就是我的家人。但如果你要问我跟我有血缘关系的家人,我也不知道。” 肖寻陌嘴角的笑容凝住,嗓音少了之前的清朗,“抱歉,我……” “没关系呀,你又不晓得,而且,都这么多年的事情了,我早该看通透了,刚才是我矫情了。” 许觅说着抬头,面上带着笑。 但到底还是如她所认为的矫情了,笑中含着一丝苦涩,眸中的暗色也没掩盖的彻底。 不待肖寻陌再说什么,她又垂下头继续说道:“而且我还是蛮幸运的,我有一个把我当做亲生女儿看待的许mama。” 提及许院长,许觅不禁多说了几句:“她是孤儿院的院长,上次我跟你说的meimei就是她的女儿。对了,你见过她的,你还记得你相亲的那天教训了一个骑自行车的小p孩吗?那个小孩差点撞上的中年女人就是许院长来着。” 肖寻陌沉默了半晌,并未想出那个女人的样子,眉心拧了拧。 想说些什么,但却忽然觉得词穷,不知道从哪里说起的好。 空气似乎一度凝滞,过分的安静。 而这样的凝滞和安静并没有维持太久,楼下忽然传来音乐声,打破了这一切。 音乐以缓慢的旋律开始,柔美动听。 前奏一出来,许觅便听出了是《梁祝》的曲子,她一直很喜欢这首曲子,但此时更吸引她的并非曲子的本身,而是楼下酒店外广场的场景。 音乐响起时,竟开始有喷泉从地上喷|涌而出,原来楼下广场的中心是一个音乐喷泉。 喷泉的水柱分为几层,每层都有不同的高度,形成不同的形状。 随着音乐节奏的高低起伏,喷泉腾起的高度有着不同的变化,一片片此起彼伏。因着周围有着五彩的灯光,这些水柱喷洒的水珠线条都被染上了不同的色泽,绚丽夺目。 当乐曲进入激昂的部分时,喷泉所有的水柱组成一个蝴蝶的形状,色彩斑斓的蝴蝶很是形象,随着音乐缓缓扇着两片巨大的翅膀。 “肖寻陌,你看见了吗,真的化茧成蝶了呢。” 许觅不禁出声,起身站到露台的扶栏处,想要看的更清楚一些。看着,就不由入了神。 肖寻陌依旧坐在位置上,那么大的“蝴蝶”,他自然看见了,但目光却落在了在那只“蝴蝶”衬托之下,显得格外纤小的那个人的身上。 她双臂伏在栏杆上,脑袋耷拉在手臂上,显得乖巧的有些孩子气。 但她的模样,却又俨然与“孩子”这个词并没什么关联。 墨色的大卷发如烟似雾,双眸微垂,长如蝶翼的睫毛微微翘起,随着她轻眨的动作而颤动着,精致的面容在灯光的映衬下更显皎洁明媚。 恬静清婉如她,落在她身上的那双目光都不由地变得轻而柔和。 柔和间,随着音乐声减缓,“蝴蝶”也慢慢幻化成原本不同水柱的形状,最终随着音乐声的落下,水柱散落的水花也尽数落下,四溅的水珠如钻石般璀璨光澜。 许觅这才回头,不知不觉,眼里染上笑意,清透的眼眸在灯照下折射出清幽的光芒,落在他人眼里,格外地动人。 待她坐回到位置上,肖寻陌才反应过来,收回目光呐呐出声:“菜凉了,不如让他们拿去热一下,待会在屋里面吃吧。” “好啊。” 此时的许觅,心情尤为的好,没有任何的意见,一边答应着,一边起身往屋里走,“我去给前台打电话。” “嗯。”肖寻陌稍稍迟钝的起身,正要随着进屋,手机忽然响了,是法医中心打来的。 十几分钟后。 两人坐上卜城法医中心安排的专车,一同赶往南都。 这顿晚饭终究还是没有吃完,许觅上车后不禁说道:“我好像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 肖寻陌:“什么现象?” “我们俩每次单独在一起吃晚饭的时候,你都会有法医中心的电话打过来,你说,我们以后要是不在一起吃饭的话,南都会不会就没有命案发生了呀?” 丸子听《梁祝》找感觉,结果听的把时间给忘了,丸子错了~圆滚滚地走了~ 晚安…… 第118章 连杀人都做的这么变态 此次的命案死的又是一位护士,不排除是连环杀人案的可能,不管是重案组和法医中心都对其尤为重视。 即便是已经安排了别的法医进行尸检,在考虑到之前两起命案都有肖寻陌参与,且对他的能力非常认可的情况下,还是特意邀请了他共同参与这次案件的侦破工作。在得知他在卜城之后,便马上联系了当地的法医中心安排专车相送。 车子直接开往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抵达时已近凌晨,许觅原本打算自己打的回去,却被肖寻陌拦住了。 “不如,你跟我一起进去吧。” 他没有等她的回应,说着已经拎起她的行李箱往医院里面走去。 “那个……你来工作的,我进去干嘛,我还是回去吧。” 许觅紧跟在后面想拿回箱子。 肖寻陌反而加快了步伐,“同样是护士,且都是南诚妇产医院的护士,需要我再说其他吗?” 所以,这家伙是担心她也会被害吗? 许觅想了想,也确实不敢一个人半夜回去,但又想到肖寻陌要去的地方,还是不禁走到他的身侧,实话实说:“可那个负一层阴森森地,大晚上的过去,我有点害怕。” 到底还是个小姑娘呀…… 肖寻陌瞧着她怯生生的模样,不由地停住步伐放下许觅的箱子,就在许觅想伸手拿回箱子的时候,他却是抬手拍了两下她的发顶,“放心,不让你去负一层。” 说完,又提起箱子继续快步走着,留下许觅站在原地一时地呆愣,要拿箱子的那只手还维持着悬着的姿态。 夜晚的医院,走廊空旷得很,脚步声都是带回声的,光线也尤为的昏暗,即便不是尸体解剖室所在的负一层,身后迎着过道吹来的风,一样感觉后背发凉。 许觅不知道自己是被前几次命案吓到了,还是变得矫情了,此时身处工作多年的医院竟然会有种怕怕的感觉。待察觉的肖寻陌走远之后,她连忙小跑着跟上,“肖寻陌,你等等我。” 正如肖寻陌所说,不让她去负一层。 他只是到了那栋楼之后打了通电话,没一会里面出来一个中年男人,两人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人笑呵呵的上前跟许觅打了声招呼后,便让他们跟他一起走。 她不解去哪里,但既然肖寻陌跟着一起走,便放心的随同了。 三人最终来到急诊中心所在的那栋楼,许觅只见那人单独进了医生办公室,没一会拿出一把钥匙递给肖寻陌:“小肖呀,这是6号观察室的钥匙,平时都是空着的,随便休息,回头把钥匙还给我就可以了。” “谢了,郭叔。” “客气啥,应该的。”郭叔话不多,说完又笑呵呵的走了。 许觅瞧着肖寻陌对郭叔很尊敬的模样,不禁好奇:“看样子你们很熟悉呀,而且他跟急诊的医生好像也蛮熟的,他是这里的医生吗?可我怎么瞧着面生呢?” 肖寻陌:“你要是多去那边负一层走一走,也会跟他很熟的。”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阴森森的。 “又在乱想什么?”肖寻陌见她没跟上步伐,才回头补充了句:“郭叔隶属法医中心,是四号楼负一层的负责人,也算是在这家医院工作有十几年了。” 许觅-_-||:“……” 肖寻陌将许觅送往6号观察室安顿好之后,便马上去了四号楼的负一层。 他走进尸体解剖室时,已经有位法医将尸体检查的差不多了,李乘风同在里面,看见他后将手上的文件夹递上。 “颈动脉有划痕,放在箱子里抛尸,发现尸体的地方并非第一案发现场,跟前两个死者的处理方式完全一样。如果并非有人刻意效仿此类手法的话,就是连环杀人案无疑。” “被效仿的可能性不大。” 肖寻陌翻了翻材料上的内容,又走向解剖台。 李乘风:“没错,毕竟案件的相关信息一直都未对外公布。” “还有一点。”肖寻陌说着指了指死者颈部的伤痕,“要做到一刀划破颈动脉,且刀痕匀称,只要刀子够快,手法利落,倒也不难。但是,要做到刀痕长短都完全一致,而且是一刀造成的,就算是我也说不上很有把握。 之前的两具尸体和这具尸体,刀口都为三公分的长度,在检查上一具尸体的时候,我以为只是巧合,现在看来不然。我目前不确定的是,这样的长度代表了什么,是对凶手有着不一样的意义,还是说,这个凶手只是有严重的强迫症而已。” 李乘风:“不管是什么,连杀人都做的这么变态,这个人心理应该有问题。” 肖寻陌颔首,随即问了下在他之前过来的法医尸检结果如何,该法医的尸检结果与他之前查另外两具尸体的结果差不多。 稍有不一样的便是,这具尸体虽然也没有明显的抵抗伤,但手掌有轻微的划伤,且一侧脚踝有扭伤。 肖寻陌将尸体的手心和脚踝分别仔细看了看后得出结论: “尸体脚踝的伤势有组织反应,看来这些伤是死者生前造成的,根据其组织反应的程度,以及手掌划痕的炎症反应情况,初步推测受伤时间和死亡时间相近。” “那有没有可能是死者在察觉凶手要杀她的时候打算逃跑,在逃跑的过程中摔伤的……” 李乘风一番推测,但随之又疑惑升起,“不对呀,检查报告中显示她也被被注.射了麻醉药,而且也确实没有其他抵抗伤。她如果要逃,之后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让人注.射药物?如果是用药在先,那就更说不通了,她都被麻醉了,又逃哪门子跑,难道受伤只是一次普通的意外?” 身为一名刑侦人员,势必要将每一种可能性考虑到位,以免忽略了重要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