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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行李放进房间后,走进附近一家中国餐馆,边吃拉面边看分区地图。他按照区名逐一看去,似乎每个都听过,却没有任何一个能直击他的心。 装了三十万圆的信封上面印刷着丰明企业的公司名称、地址与电话,那个地址位于丰岛区南池袋二丁目,但他对这个地名毫无印象。如果照赤井的说法,自己应该是在那里工作,但他却无法从其中感受到任何东西足以撼动情绪。 注一:滋贺县的大城镇,位于琵琶湖东侧。 注二:往东京方向的称为上行,驶离东京的则为下行。 回到旅馆,他买了报纸便上楼回房间。报纸也无法激起他的兴趣。他投入百圆铜板打开电视(注三),可是歌唱节目里的歌手他一个也不认识。转到别台的连续剧也一样。只能说,他对人的脸孔彻底失忆了。他发现自己在这世上连一个人也不认识,这滋味远比想象中更不好受。 注三:本作发表当时,日本的商务小旅馆房间内附设的电视多为投币式。 翌晨他只手拎着波士顿旅行袋走出旅馆。由于他已先付清一周的房钱,柜台人员对他殷勤备至。 在咖啡厅填饱肚子后,他找了一个电话亭走进去,取出信封确认丰明企业的电话号码。 他早已想好该怎么说。 他开始拨号,咳了一下。 喂?丰明企业您好。rdquo;是个纤细的女声应答。他以手掌包着话筒,扯开喉咙深处发出含糊的声音。 请找新谷和彦先生听电话。rdquo; 您说的新谷,是里维耶拉的新谷吗?rdquo; 女声没什么自信地反问。里维耶拉又是什么? 对,就是里维耶拉的新谷先生。rdquo; 新谷这阵子请假不在店里,请问您是哪位?rdquo; 呃,我是他的朋友hellip;hellip;中村。你说他请假,是生病了吗?rdquo; 不,只是有点事。rdquo; 女人吞吞吐吐,沉默了一会,突然插入一个沙哑的男声。 喂?请问是哪位?rdquo; 我是新谷的朋友。rdquo; 新谷目前正在旅行,等他一回来我就让他打电话给你。请你留个电话号码好吗?rdquo; 语气虽然客气,声音听起来却不似善类。 请问你是哪位?rdquo; 我姓野本,是专务。rdquo; 他舔舔唇,我改天再打电话好了。rdquo; 说完,不等对方回答他就挂上话筒,倚着玻璃门抹去太阳xue旁浮现的汗水。 看来的确有新谷和彦这号人物,任职于丰明企业也是事实。所谓的里维耶拉大概是丰明企业经营的,不知是做什么生意的店,新谷八成就在那里上班吧。自称野本的男人说新谷目前正在旅行,那我果真是那个新谷和彦吗?话说回来,他们又为何要杀我呢? 正当他为接二连三冒出的疑问皱起眉头之际,有人敲着玻璃说:打完了快点出来。rdquo; 他连忙拎起波士顿旅行袋,走出电话亭。一名中年男子用肩膀把他顶开,迫不及待地走了进去。 他抹去汗水,匆匆离去。一旦专心在一件事上,对周遭的注意力难免会分散。他走进眼前出现的第一间咖啡厅,点了咖啡,埋头思考。 新谷应该是丰明企业的员工,但好像不是在公司内上班。他对里维耶拉这个名称没印象,但八成是咖啡厅或酒吧之类的场所吧。 收银柜台旁的电话台底下堆了不少东西,其中几本厚重的书映入他眼中,他注视了好一阵子才发觉那是电话簿。他反射性地起身离席,走向电话台。 他拿起刊载个人姓名的中卷,翻寻shi【注】的那部份页面。岛hellip;hellip;下hellip;hellip;白hellip;hellip;当找到新字时他不禁吞了一口口水。他知道自己指尖在颤抖。新海hellip;hellip;新开hellip;hellip;找到了,新谷。 最后他叹了口气,合起电话簿。新谷这个姓氏底下共列出十二个人,但是没有新谷和彦这个名字。 【注】:し(shi)。以下各字发音皆为し开头:岛(shima)、下(shida)、白(shiro)与新(shin) 接着他拿起公司行号那本。叫做里维耶拉的店有十几家,几乎都是咖啡厅或酒店。丰明企业所在地的池袋周边,只有一间里维耶拉,是位于西池袋一丁目的酒店。他把电话抄在信封背面,回到座位。 他一直睨视着已空的咖啡杯。不管自己是不是新谷和彦,都得好好回敬那些想杀我的家伙。如果他们以为这样就能了事那可是大错特错。 这时他的意识突然出现空白。他在白磁杯的表面看到褐色小鸟迅速掠过的幻影。回过神来他才发现自己趴在桌上,不知正凝视何处,从手中滑落的杯子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音砸碎了。 7 ◇◇◇◇ 不行。rdquo;室井公安部长斩钉截铁地说,你的心情我很清楚,但唯独这件事我无法批准。rdquo; 仓木定睛回视着室井,为什么?这十天来的调查已证明笕俊三是lsquo;黑牙rsquo;的干部,而lsquo;黑牙rsquo;是一课所负责的。我是一课十三组的组长,由我来负责本案究竟有何不妥?rdquo; lsquo;黑牙rsquo;是十一组负责的,高野的部下已采取行动。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