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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炒了我算轻了,没让我赔偿,我就该去雍和宫上香了。” “炒就炒吧,我养你。” 成天路笑了起来,转身摸了摸他的脸,“我看行,以后我去你剧组里举录音杆儿,给你讲戏。” 成天路就这么一说,他才不愿去剧组任琦哥儿蹂 躏。没成想,命运的巨轮就这么碾压过来。 这一天下午,他去往集团办公室开会。杂志社名义上是国营,但民营资金占了不少股份,近期股份倒手,杂志有了新的东家。新东家的大厦楼高22层,按计划成天路的办公室即将搬到17层——如果他不被炒鱿鱼的话。 他的目光从脚移到胸膛,确保衣着齐整,然后抱着被最后审判的心态,走进会议室。 等着他的除了熟悉的领导,还有两个熟人。 海叔说:“成总编好啊,很久不见了。”导演班伍站起来,跟他握了握手。 成天路一头雾水,用轻松的语气说:“今儿来了几个好朋友,是要给我过生日吗?” 他的老领导笑道:“是该给你过生日,大难不死,等于重生。你小子命真大!” “别说了,我后怕着呢。说吧领导,这次打算怎么处置我,要打要杀,我乖乖受着。” 海叔插嘴:“总编这样的人才,爱惜都来不及,伤害人才是对社会不负责任。” 成天路拿不准海叔对他的想法。他没得罪过海叔,可琦哥儿现在他的床上睡着呢,海叔不能那么宽宏大量。 “天路在咱这一行里是顶级精英,但这祸闯大发了……”领导眼望成天路。成天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握紧的拳头出了汗。领导说:“还好,有海叔给你兜着,快给海叔道谢吧。” 成天路怔了怔,下意识说:“谢谢。” “嗳,商业投资,谢个啥啊。我跟天路处了很久,很欣赏他的为人。以后我们一定合作愉快。”海叔拍了拍成天路的肩膀。 “肯定的……不过我们合作个什么?” “海叔入股杂志社,以后是咱老板了。” 成天路差点站起来!海叔温文一笑:“什么老板不老板的,是伙伴!我出钱,你出力,大家一起振兴媒体行业,大展鸿图。” 成天路实在高兴不起来,勉强笑道:“海叔您真是大善人,纸媒这行都快跌到谷底了,您有这钱不如留给琦哥儿拍恐怖片……” “咋说话呢你!”领导笑骂:“海叔别在意,我看着他入行,一步步做到现在,被惯坏了这小子。您这时候入股,绝对是有眼光。纸媒大部分是不行了,个别有内容深度和广度的,反而能独占鳌头。媒体最重要是什么——资源。人脉、信息渠道、商务资源,我们都没丢呢,海叔这一步是着好棋。” “您说得对,天路说得也没错。我们两手抓,杂志要做,电影也要做。电影虽然风险大,回报可观啊。这不,我们请了班伍大导演来,给我们讲讲电影的事。” “进入正题了,”成天路心想。 海叔:“这次杂志社遭殃,我们剧组有很大责任。没想到因祸得福,免费给我们做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大宣传。” 海叔的助理拿出一大叠打印出来的报道,第一页正是琦哥儿背着他逃亡的样子。他们俩衣衫褴褛、满头尘灰,尤其成天路背部和腿部受伤,惨不忍睹。 海叔却说:“真感动啊,我还没见琦哥儿这么拼过命呢。” 成天路忍不住垂头微笑。 班伍开口说:“这事件拍出来都没人信,天路真是命格奇特,这种事都能遇上。” 成天路内心:“命格奇特的是琦哥儿。“他灵光一闪,问道:“班导是要加入我们剧组吗?” 海叔一敲桌子,“聪明。以前琦哥儿闷头拍片,业内瞧不起我们,说白了就是在小圈子打转。现在炸办公楼这事炒得沸沸扬扬,我们出圈了!这是好时机,我决定好好把矿下屠夫这片拍出来,请班伍做总导演,花多少钱都行。” 成天路眉毛一扬:“那琦哥儿呢?” “琦哥儿和班导,各司其职,两人正好互补。我们这阵容,够格去戛纳了吧?” 成天路心想:“戛纳个头,这片能拍出来才怪呢!” 香炉的烟,熏得人睁不开眼睛。成天路低头拜了拜,暗中祝祷:“保佑我和琦哥儿以后平平安安过日子,安安分分,正正常常,千万别再出幺儿子了。” 琦哥儿盯着挂在墙上的唐卡和织锦,看得入神。成天路眼睛一扫,就去读文字介绍了。没有文化背景的理解,他看艺术品就是一堆颜色和介质。 琦哥儿说:“唐卡上的金线,是真的黄金?” “嗯,唐卡的其中一个特点,就是把纯金磨成粉,和骨胶、水混合一起,用来勾金线,或者涂抹佛像冠冕和宝物等等。金不会腐烂,又华贵,用来礼佛是虔诚之意。” “多米的画贴了金箔,是不是用来供奉神灵?” “咦?你还在琢磨这个!琦哥儿,我们能不能忘了那个什么鬼村子,好好做人。” 琦哥儿一笑:“电影不是还得拍吗。” “你决定跟班伍合作了?” “我没有选择,海叔都做决定了。” “真听话。海叔让你跳坑,你也跳?” “吃醋了。”琦哥儿笑。 “我吃得下吗?现在他成了我俩老板。这事怎么想怎么膈应,海叔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