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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年未已默默咽下了这个哑巴亏。虽然他来找秦归璨之前打算尽力满足她的要求,但是损失这么多积分,魏子虚第一个就要杀了他。 年未已定了定心,想到魏子虚为了取得曾许诺的信任做过的那些努力,觉得可以效仿魏子虚试试。他深呼吸几次,攥紧了拳头又松开,尽力做出一副举步维艰的样子。 “可,可是......”年未已开口,声音却很沙哑,掺着鼻音。年未已赶忙咳嗽一声,仿佛在掩饰自己的无助。他继续说道:“我们组现在,只有11分,被你们抢走之后只剩下6分,跟最接近的Mick组也差了12分,就算我们明天得第一同时解开隐藏关,也不可能超过他们了。” “呵......”年未已低垂下眼睛,语气里带上了愤恨:“你...这是要我们死吗?我们在这场莫名其妙的游戏中苟且到现在,如果没有必须活下去的理由,早就忍受不住压力自杀了。我没想到...我们最后不是死在游戏中,倒是死在你手上了。” 秦归璨在游戏中放魏子虚一马,年未已猜测她还有着不合时宜的同情心,从精神层面给她压力也许有用。年未已演完这一道,在心里给自己打了六十分,毕竟是临时起意,很难保持首尾统一。不像魏子虚,他从一开始就给自己建立了一个人设,从头到脚把自己隐藏起来,在本就虚假的基础上说多少谎话都不会有破绽,倒是真实的东西掺进去一点假就露了马脚。魏子虚潜意识里崇拜年未已,年未已却也觉得魏子虚这种行动力很有趣,简直是个完美主义的疯子。 “你......”秦归璨推了一下猫耳眼镜,转过头,把脸藏到陈路遥身后:“谁不是这样,小情侣那一组不是第一天就开始积分抢夺了吗,我...我早就该这么做了,我都已经,四天,四天没有给我儿子打过视频电话了!再在这里多呆一分钟我都快要疯了!” 秦归璨的情绪处在失控边缘,年未已微微吃了一惊,没想到自己撇脚的演技还是刺激到她了。 “小年,你没有为人父母,不明白这种煎熬。”秦归璨叹了口气,抱起胳膊,缓缓说道。 儿子?年未已突然想到,确实秦归璨多次提过他像她儿子,所以当年未已向她埋怨时,她很容易就联想到她儿子,然后陷入一种非常焦虑的状态里。 “平平从小身子骨弱,三天两头生病,必须喝我煮的药粥才能好。他每天醒来第一句话就是找mama,找不见就哭鼻子。他长大了更不省心,找那个蛇精脸女朋友,那女人哪有个勤俭持家的样子,我儿子眼看着就要被她骗走了......所以我必须赶紧出去找他,不能再耽搁了。” “你不能——”年未已上前一步,秦归璨却先开口制止了他:“就这样,你认输吧,或者明天自己进游戏碰运气。”秦归璨说完这句,迅速转过身去,走到窗边,不再听年未已说话。 年未已还想继续周旋,陈路遥直接把他推开,说:“你还不走吗?你刚才捅我这一下,我可能会忍不住在你身上讨回来。” “额......”年未已听见陈路遥笃定的语气,偏过头看他,那张国字脸神情严肃,仿佛下一秒就会给年未已几拳。年未已在游戏中能弄伤陈路遥全是承蒙兔子的帮助,现在跟陈路遥正面对上,别说反击,他能不能爬回魏子虚身边都悬。 年未已跟陈路遥僵持了一分钟,感到现在确实无计可施,只能稍后再想办法。年未已长吁一口气,叹道:“算了”转身灰溜溜地离开。 走到电梯门口时,年未已注意到陈路遥还在看他,终于 还是好奇心作祟,不怕死地问了陈路遥一句:“你杀了曾许诺,现在心里会内疚吗?” 陈路遥一愣,两条粗黑的眉毛拧到一起:“什么?我不是说过那是个意外吗?机器故障了,我好不容易才逃出驾驶舱,曾许诺死于那场事故,我也觉得很遗憾,但那真的不是我的错。” “是吗?”年未已想说你追杀我和魏子虚时可是很拼命的。不过陈路遥说的也是事实,他们都看见兔子装甲是在陈路遥跳出驾驶舱之后才发疯杀死曾许诺的。也许因为陈路遥是个老刑警,见得多了,知道怎么处理自己的情绪,他的话语和表情总是很淡然,让年未已也看不出端倪。 年未已稍微一走神,陈路遥的声音却幽幽从他耳边传来:“那我也想问你,你杀了徐启祥,心里会内疚吗?” “你看到了?”年未已一惊,他明明记得当时的剧场里没有其他人。陈路遥不知何时走到他面前,正在平静地打量他。年未已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陈路遥淡淡一笑,加深了眼尾的皱纹。 “原来真的是你杀了徐启祥。”陈路遥看着他说:“而且你一点都不内疚。你这小子......果然比看上去狠毒啊。” 陈路遥这句指责,在胜者为王的DEATH SHOW里反而像是一种夸奖。年未已心里奇怪,这么近的距离,他连陈路遥怎么走过来的都不知道。之前他和魏子虚怀疑陈路遥的技能类似吐真剂,可是年未已现在没有吃任何东西,还是中了招。年未已想到游戏刚开始陈路遥把他从魏子虚身旁抓走,魏子虚丝毫没察觉,丢下年未已走远了。陈路遥提到魏子虚中了他的心理暗示,于是年未已推测陈路遥的技能和自己的类似,是一种心理诱导的技能。 “你在猜我的技能是什么对吧?”陈路遥问道,毫不掩饰地说:“我觉得你的猜测应该很接近了,不过我的技能并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厉害。在分析别人的行为和心理活动这方面,你是个专家,但你面对的是配合你治疗的病人,我面对的是穷凶极恶的罪犯,我虚长你二十岁,跟我这许多年积累的经验比起来,牌的作用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