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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知道,没见有人找上门闹,兄弟俩老实,我知道他们在城南的一个建筑工地上工作,每天跑南跑北挺不容易。” 莫小庄立马在本子上记下了“城南建筑工地”几个字。 “嗯……”于弛顿了一下,似乎接下来的问题有些不太合适,但他还还是问了:“您知道,林青的埋尸地吗?” “这个……让我想想,”赵梅若有所思的目光透过窗户,喃喃道:“那天晚上我正在厨房刷碗,听见后面的荒郊区一阵动静,似乎是有人在挖坑填土,不知道是不是那里。” 赵梅伸手指了指厨房后面的荒地,“大概有一二百米远。” 莫小庄停笔,与于弛对视一眼,于弛点点头,“多谢你的配合,如果有什么线索,请第一时间联系我们。” “嗯,好。” 从赵梅家出来后,于弛眯眼看了看头顶的太阳,世界似乎很美好,但是生活的重担压得他快喘不过气来。 冤屈正在等着他去洗涮,死者正等着正义的曙光带来希望,社会等着警局给他们一个交代,而这些,都成为于弛身上的重担。 他不能等,不能停,只有不断地寻找,寻找真相,寻找犯罪背后的人性和理由,这条路很难走,但他却义无反顾。 “队长?” 莫小庄的声音灌入耳中,于弛回过神来,风轻云淡地回答:“嗯,先去林松工地看看吧。” “好。”莫小庄复杂地看了于弛一眼,匆匆跟上。 城南郊区的建筑工地不多,于弛和莫小庄拿着照片一路询问,终于找到林家两兄弟的工作地,但是一张悬挂的红布条刺痛了于弛的双眼,工地停工了…… 于弛气得嘴唇发青,疲惫地捏捏眉心,转身往住宅区走去,莫小庄大气都不敢出,完全把自己当成透明人处理,悄悄跟上。 “你好,”逮着个人于弛就问,“你认识这片工地的施工老板吗?” “不认识啊,只知道姓刘啊,这个工地才施工,噢,还有,这工地,一个月前,死了个人咯!” “施工过程死的?”于弛下意识皱了皱眉。 “是滴嘛,从那上面摔下来,血rou模糊哦。” 大叔带着浓厚的尾音,如果是拉家常,就倍感亲切,但于弛此时一点儿都亲切不起来。 “死者叫林青?” “这不知道嘛,打听不出来,瞒得紧,都没打官司。”大爷的声音到后面越来越低。 “为什么不打?”于弛浓密的眉毛皱的更深了。 “我听的是工头说赔偿的嘛,俺们也不敢管闲事。” 于弛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发生死人的这种大事,竟然还想私下了事,这里面还有什么勾当? “你能给我描述描述工头的模样吗?” 大叔皱了皱眉头,努力回忆着:“工头嘛,个子高高的,大概一米八左右,身体结实,脸方方正正,大概是三十来岁的样子。” “好,谢谢你。” 刚跟大爷道别,手机铃声便响了,于弛拿出手机,看时间已经是下午,自己跑得又没吃午饭,“喂?徐浩。” “老大,尸检出来了。” “好,就回去了。” 于弛挂断手机,深吸一口气,与莫小庄对视一眼,抬步朝警车走去。 警车停在市局门前,于弛刚下车就看见那辆晃眼的SUV,嘴角抽搐了两下,沉着脸走进去。 刚进警务室,目光就与展炀深邃的目光相撞,于弛眉头不悦地拧在一起,问:“你又来干什么?” “我来——”展炀看见走过来的徐浩,顿住语句,唇角一勾道:“提供线索。” 徐浩拿着尸检报告走过来交到于弛手中,于弛移开目光,落到手里的尸检上。 “死者尸斑出现较早,内部器官瘀血,粘膜瘀点性出血,脑、心、肝发生缺氧性改变,是典型的机械性窒息死亡,根据颈部的伤口判断,凶器是类似于椭圆形的物体,比如——”徐浩伸手结果身后助手手里的变形塑料瓶,“这是展炀送来的。” 于弛一愣,与展炀的眼神隔空相对,看见展炀嘴角勾起一个谜之微笑。 于弛:“……”笑你爷爷。 “在塑料瓶上检测到死者的细皮组织,凶手是将塑料瓶抵在死者颈部碾压窒息致死,根据死者伤痕判断,凶手是男性,年龄在三十到四十之间,但凶手没有留下任何信息。” 能把塑料瓶压在脖子上碾压致死的,死者背后肯定是有墙壁或是其他阻挡的东西,使死者无法逃脱。 于弛紧抿双唇,“那么说,案发现场应该是有墙壁的,不会是空旷的地方,而且需要半个小时的路程……柳梅,立刻搜索华南小区附近的废弃工厂,只要是能作案的可能建筑都罗列出来。” “收到。”柳梅应了一声,迅速打开电脑。 坐在一边的展炀沉静的眼里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这时,韩旭拿着足迹检验走过来,“队长,现场足迹显示凶手身高在一米八左右,体重在七十四公斤,年龄在三十到四十之间,整个现场只有凶手一个人的脚印。还有,你发给我的手机号,通话记录被删除了,正在恢复。” 于弛点了点头,所有外形描述跟工头的都对上了,可以划分为嫌疑人。 但是突然这么多的信息一窝蜂涌来,让他头脑混乱,一个头两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