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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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旺仙贝:“我只是让她感受了下什么叫做有钱人的快乐你想象不到。” 旺旺仙贝:“可能她现在已经在为自己的贫穷自卑到落泪了吧。” …… 沈知清有没有感受到有钱人的快乐另说。 此时此刻, 她看着满地的礼袋, 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唐苑也好不到哪里去。 手机画质好, 唐苑清楚看见了满地奢侈品的logo,以及被甜品占满的茶几,欲言又止。 说贝苔想要追人这种话当然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然而除了这个说法, 唐苑居然找不出第二个合理的理由来解释眼前的诡异。 如果没看错,就角落边边上的腕表,价格已经快接近五十万。 十五分钟后,手机那头终于响起了唐苑小心翼翼试探的声音。 “或许是……糖衣炮弹?” 虽然这么说有点不妥, 不过她真的想大吼一声—— 如果有这样的糖衣炮弹,麻烦给她来一打好吗!!! 好在之前周行朗有先见之明,率先在华景公寓多买了一套房。 沈知清打了电话, 让人连搬了三四趟,终于赶在钟樾回来之前, 处理完那一屋子的礼袋, 又想着以后再找个时间送回去。 否则她真的想不出能有什么办法可以解释—— 你的未婚妻,为了让我认清富人和穷人的距离,给我送了一屋子的礼物??? 怎么想怎么都天方夜谭。 . 钟老爷子八十大寿是大事, 吕姹这些天忙进忙出, 都是因为老爷子的生日宴。 钟炀的衣服是李叔送过来的, 吕姹瞧见,眉眼又弯了几分,难得对钟炀有了好脸色。 “钟樾还挺会的, 我之前说想让李叔给我做几套旗袍,你爸都不肯答应。” 西装是手工定制的,质量自然是上乘,就连袖扣还是钟樾亲自挑选的。 吕姹叨叨同时,还不忘给钟炀倒迷魂汤。 “这可是你第一次出席那老头子的生日宴,给我放机灵点,别被你哥抢了风头。” “礼物我都给你准备好了,齐白石画的《荷塘翠鸟》。听说钟樾之前也想买,可惜他下手晚,被我买到了。” 钟老爷子喜欢收藏古玩不是秘密,家里也有齐白石先生的画作。 吕姹不提钟樾还好,一提钟炀就觉得不对劲。 “我哥十几岁就开始混古玩圈,他会比你下手晚?”他皱眉,“……你不会买到赝品了吧?” 话音刚落后脑勺就被人猛呼了一下。 吕姹气急:“胡说什么呢,是不是赝品你妈我能看不出来?” 她冷哼,随即又觉得幸灾乐祸。 “还不是钟樾心高气傲,自以为自己懂个皮毛就敢对陈大师无礼,所以人家才没将画卖给他。” 钟炀好奇:“陈大师是谁?” 吕姹:“一个倒腾古玩的老先生,我那画就是在他那里买的。听说祖上还是大理寺少卿,家里存了不少古玩,肯定不会骗人。” 齐白石先生的作品一直都是一画难求,吕姹也是花了不少功夫才买到,自然不会放过这样吹嘘自己的好机会。 礼物还未送出去,半个圈子的人都已经知道,吕姹为了给钟老爷子贺寿,东奔西走忙碌了大半年,又花了大半积蓄才将画买到手。 以至于寿宴当天,沈知清进场的时候,还听到吕姹在和一众的富太太低语。 “你们家老钟有你可真好,上回我们家那位也看上了齐白石先生的作品,就是那幅《墨虾》,可惜卖主怎么也不肯松口。” “《墨虾》是在沈家那位手上吧,那位周先生家里也有不少藏画,人家又不缺钱,怎么可能答应你?” “所以我说,还是吕姹厉害,听说周先生今天也会到场,是吧,吕姹?” 周行朗只是接下了邀请函,会不会过来还是个未知数,然而架不住吕姹想要炫耀的心理。 这会听见人提起,吕姹自己也心虚,讪讪笑了笑,不语。 还好那人很快转移了话题。 “就是不知道那位沈大小姐,会不会露面?算算年龄她也和你们家钟樾差不多,也该谈婚论嫁了吧?” “算了吧,就他们沈家那家世,在场的哪有一人能比得上?不过吕姹,我听贝太太说,你想介绍钟樾给他们家女儿?” 吕姹唇角噙笑,瞬间进入良妻贤母的角色:“钟樾这孩子还是听话,说是让我安排就好,一点也没让我cao心……” 话音未落,那厢沈知清恰好悠悠挽着钟樾胳膊进来,一进门就和吕姹对上眼。 还是那条烟粉色长裙,后背交叉绑带露出女孩精致蝴蝶骨,修改后的长裙几乎是为沈知清量身定做。 她人才走进前厅,已经有好几道目光都落在她脸上。 沈知清是金玉堆中长大的,这种晚宴于她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女孩举手投足都不显生涩。 饶是这么被人打量,她也落落大方,一点怯意也没有。 只是沈知清明显感觉到,吕姹望向自己的目光十足的不善。 才刚夸下的海口当即就被沈知清打脸,吕姹一张脸气成猪肝色。 临走之前还听见后面的人在笑话自己。 “情人都带来了,这还不cao心,吕姹心态还真是好,改天得让她教教我,我可没她这好脾气。” 吕姹差点将牙齿嚼碎。 气不能发在那群贵太太身上,不过拿沈知清泄气还是可以的。 吕姹还记得上回沈知清落自己面子的事,新仇加旧恨,吕姹对待沈知清更是不客气。 不过她也不是傻子,在这种场合大吵大闹只会显得自己掉价。 吕姹朝钟樾扬起笑脸,故意提高了分贝,直接引得所有人都往他们这边看。 “小樾你也真是的,今天是你爷爷的大日子,怎么什么随随便便的人都往这里带。” 她抿唇轻笑,目光肆意在沈知清脸上打量,最后落在她空落落的手上,嗤笑。 “沈小姐,我们家可不像你们普通人家,空着手就能上门的。” “虽然这些只是最基础的礼仪只是,不过我还是希望……” 吕姹后半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沈知清打断。 女孩睁着那双懵懂杏眸,一双眼睛写满了茫然和无知,小身板颤若羽翼。 “啊,这些是基本礼仪吗?” 她眼眉轻抬,看向吕姹:“你也有带礼物吗?” 吕姹下巴扬得更高,就差直接将嚣张二字刻脸上:“当然了,我又不是你,连这种事都不懂。” 然而沈知清只是怯怯看了她一眼,继而缓缓开口。 她声音缓慢而轻柔,一字不落落在所有人耳中。 “可是钟樾说,是带我回家的。” “只有客人上门才需要备礼,难道我回自己家,还需要准备礼物吗?” “……” 全场鸦雀无声。 几乎所有人都在往他们这边瞧。 上回丢脸还只是在家里,这回却是丢到太平洋。 吕姹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沈知清这话简直是在往吕姹心窝上戳。 钟家不肯承认吕姹的身份一直是她心病,这会被沈知清大大咧咧摆到明面,吕姹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烧得干净。 她猛吸了一口气,一抬头对上几十双幸灾乐祸的目光。 偏偏这时钟樾还火上浇油,男人漫不经心轻抬眉角,笑得不怀好意。 “知知,吕小姐是客人,你说话注意点。” 他还刻意强调了“客人”二字,就怕方才有旁的人听不清。 吕姹差点心肌梗塞,平时装的贤良淑德在此时全成了反噬。 要是当场发作…… 吕姹作深呼吸,强颜欢笑:“小樾就是爱说笑。” 还好这时前边迎客的钟马回来,吕姹才得以找了理由离开。 不过她也没闲着,一旦消失在众人眼皮下,吕姹又开始装无辜,添油加醋将刚才的事道了一遍。 她语气哽咽:“我也是怕爸伤心,所以才提醒小樾一句,没想到他居然……” 钟马搂着人安慰:“别多想,爸虽然平时不说,不过你做的那些她都知道的。” 转而又笑:“你不是买了《荷塘翠鸟》吗?等会爸看见,肯定会高兴的。” 吕姹终于破涕为笑。 她还想着靠这幅画博老爷子的欢心,好晋升钟太太的位置。 . 吕姹是第一次参加老爷子的寿宴,钟炀也是。 按理说钟炀应该是和吕姹一起过来的,不过小孩子脾气倔,不管吕姹怎么说,他都不肯答应提前过来。 怕小家伙不认路,钟樾和沈知清说了一句,就往山庄门口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