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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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戚以潦的面部陷在暗淡的光晕里,无奈地叹息,“这么晚了,你把叔叔吵醒,不需要负责?” “喵呜” 猫很小声地对他叫。还是冷淡脸。 茭白抽了抽嘴,一大一小是怎么着,还要我哄睡觉? . 卧室宽敞得有些空挡,几层窗帘全拉上了,吊灯跟壁灯都没打开,依旧只亮着一边的床头灯。 茭白坐在戚以潦躺睡着的那边……的地毯上。 他正要找个话题聊聊,眼前扑过来一阵热气,夹杂着药水味。 戚以潦掀开了被子,伸出一条手臂:“给我。” 茭白蹙眉:“什么?” “佛牌。”戚以潦轻笑,“帮你戴上。” “不用不用不用。”茭白一连拒绝三次,态度十分坚定。 戚以潦没有因为被拒绝而动怒,他的语气温和道:“那在这戴,我看着。” 茭白松了松绳子,往头上一套,捞下来。那一瞬间,他的心口一沉。 是佛牌晃悠着贴了上去。 茭白看了看佛牌,沉默片刻,把它塞进了衣领里。 “三哥,你这有经书或者外文手抄本吗,我给你读一段。”茭白瞥一眼涨了0.03的活跃度,笑着对床上的人说。 “明天再读吧。”戚以潦说。 茭白笑不下去了。那我在这干什么,傻待着吗? 清冷沉闷的卧室里多了一股年轻的味道,蓬勃而激烈。戚以潦平躺了一会,侧过身,面向坐在他床前地毯上的年轻人:“晚上吃过饭去哪消食了?” 茭白对上他饱含引导意味的目光,眼皮一跳。 这老变态真的是,都生病了,烧糊涂了,不好好躺着休息,还看监控。 茭白看卧室四面的墙。他严重怀疑哪一面就是多功能的,能调出这里在内的所有监控画面。 “我去山里走了走。”茭白如他所愿地交出诚实,“很多萤火虫,我拍了几个视频,你看不看?” 戚以潦颔首。 茭白先把拍得垃圾的删掉,清理了一下相册,才点开一个视频,将手机往戚以潦那转了个弧度。 视频里是一小片萤火虫,停在灌木丛的枝头,飞过草丛。 背景音有茭白的鞋底踩树枝杂草碎石声,以及他用小枝条拨动萤火虫群的声响。 “现在萤火虫才刚有,正新鲜着呢,都上热搜了。”茭白把下巴靠在铺着床被的床沿,懒懒散散地说。 戚以潦的手臂压在脑后:“是吗?” “就有个直播,”茭白捂嘴打了个哈欠,手滑屏幕,换下一个视频,“他用小网兜把萤火虫捉起来,放瓶子里,变成了一盏灯,很多网友都说好看,也跟着效仿。” “关起来是一种扼杀。”戚以潦合了眼,淡声道,“自由的飞,才最美。” 茭白赞同:“嗯,对。” 发觉戚以潦看过来,茭白不由得看过去。 他们四目相视,谁都没有说话。 手机屏幕的光将床上床下的人拢了进去,与这个复杂又多变的世界隔离,他们这片小空间里淌着药味和沉木香。 旺盛的生命力,和衰败的生命力交织在了一起。 光暗下去。 交织的那条生命线断开了,又像是更紧。 大白猫那双金色眼睛变得格外有神,发着明亮的光。 活跃度涨了几个小数点。 茭白猛然回神,立即爬起来,他腿麻,动作又快,幅度也大,那一下没站稳,直接往床上栽,要摔到戚以潦身上。 真要是这么摔上去,两个都疼。 茭白胡乱找支撑点。 手下温热,那是戚以潦的面部轮廓,被他压住了大半。 这时,戚以潦抿着的唇轻微一动。 像是, 吻了下年轻人潮乎乎的手心。 第76章 那晚茭白从戚以潦那离开, 手机丢那了也没管,他回到自己房间,搓着手心进入梦乡。 迎接他的是一个梦中梦。 他先是梦到自己心口好重, 手一摸,毛茸茸的, 再一rua,好蓬。 然后他就醒了。 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戚以潦的床上,身上蹲着一只金眼白猫,它一只rou乎乎的前爪子还搭在他脸上。 茭白惊呆了, 好友头像怎么跑出来了我草。他喊戚以潦, 拼命喊,可就是发不出声音。 那猫呢,已经站起来,伸着两只爪子。 还会说话。 它说:“尔等屁民,还不快给朕更衣。” 茭白不干。 猫就嘶吼着咬他脖子,他呼吸困难之际, 猛一下坐起来, 视野里是一张画框,画上是一片半熟的葡萄园。 这是他的房间, 他不在戚以潦那, 身上也没猫。 而他的双手正抓着……戚以潦的佛牌, 勒得自己喘不过来气。 茭白因为那一场梦,脸臭了好几天,直到录取通知书下来, 戚以潦叫人给他开小宴会,庆祝他考上大学。 宴会不掺杂利益,戚家生意场上的合作商一个都没邀请。 来的有货船上帮过茭白的赵叔, 一中的同学代表周兰兰,以及茭白去年在三中结识的女同桌跟她闺蜜赵潋,还有诊所的混血大叔。 郁响没来,转了好几笔钱给茭白,说是让他买好吃的。 沈而铵没联系茭白。 茭白也没主动找他,该登场的时候,自然会登场。 . 宴会在西城的嘉和山庄举办,那里有一大片铺盖了碧绿嫣红的荷塘,和蜻蜓乱飞的竹园,环境很好。茭白坐在瞭望台,看姜焉送他的礼物。 是一首歌,词曲都是姜焉自创,由他和他的乐队倾情演奏。 歌名叫,《请认真地在命运手中舞动》。 词句大气,充满了纯真与野性。那是为梦想,为生活拼搏的人一腔热血,和一颗赤心。 姜焉说灵感来源是,那晚他在阳台看茭白离开老小区的画面。 ——大步走进黑暗,知道天总会亮。 搞艺术的,所见所听所闻,都带了二次创造。 茭白认真地听完歌,又去听,一只耳机掉下来都没发现。 “白白,这是谁唱的啊,好好听。”女同桌林希贝捏着那只耳机,虚虚地贴在耳边。 茭白说:“一朋友。” “是歌手吗?哪个团的小鲜rou,叫什么名字啊。” 林希贝把耳机还给他,哼唧着说,“我墙塌了,正在找下一个正主投喂,烦的。” 茭白嘴轻抽:“酒吧玩乐队的。” “哇,乐队,好酷!” 林希贝一脸发现宝藏的激动,“嗓子那么好,要是进歌坛,不说大红大紫,肯定会有水花。” 她问了个现实的问题:“长得怎么样?” 茭白想了想:“又帅又美,还很会。” 林希贝擦擦嘴边不存在的哈喇子,一嗓子出去:“那还等什么,让他参加选秀节目出道啊!!!” 的亏瞭望台只有她和茭白,没第三人,否则肯定吓到。 茭白无语:“你冷静点,jiejie。” 林希贝哀怨地瞪了他一眼,吐槽上一个正主怎么怎么作死。 茭白把耳机线卷了卷,收口袋里。他不认为姜焉进了娱乐圈,就能平步青云。 娱乐圈大浪淘沙,多少条件出色的都隐没了。 再说,姜焉是一个乐队,不是单人。他在乎他的队友们,不然哪会养着乐队不解散。 就算姜焉带乐队出道,红了,那他的黑料也会从天而降,漫天飞舞。他的情人生涯,他的父母,他的弟弟,随便哪个都能让他承受网络暴力。 所以茭白觉得,姜焉已经为他自己选择了一条最好的路。哪怕还很崎岖。 . 有人上来了,踩木制楼梯的声响很欢快,是赵潋,她的头顶搭着一片大荷叶,穿碎花连衣裙,裙摆跟白鞋上都沾着一点泥,脸被太阳晒得发红,眼里亮晶晶的。 林希贝凑过去:“潋潋,这荷叶你怎么摘到的啊?” “赵叔帮忙摘的,他在摸莲藕。”赵潋把头上的荷叶拿下来,给林希贝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