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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癞子艰难的别开眼,喘口气,压下心头的惊慌。这才敢挺起胸脯,她自信眼前的小哥不会真的对她奈若何,但是他此刻的神情,身上毁天灭地的气势,依旧让她心内恍恍。 祝癞子咳嗽一声,压住心头隐隐的不安吗,别开眼,忽略他寒光闪闪的剑尖。佯装得意的笑:“如何?想杀了我?可怜见的,崩妄想,你个独身小哥儿,奈何不了我?” 祝癞子是个滑头,大凤朝对女人有保护条例,男人不得对女子行斩刑,违令者斩。女子若是无意误杀男子,律法当斩,但考虑女人珍惜,判五年牢狱刑法。 五年前她折辱村内小郎,以至生死,保漳县的县令也仅仅判处五年牢狱之刑。更何况县里通判本就是他表姐,往日他为非作歹,得表姐帮助,随便做个手脚,也能遮掩一二。 今日她强迫绿生一事儿,□□他至死,若告到县里,表姐罗大荣运作一番,也可说她是误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她料定如祝明奕这般无依无靠的孤身小哥儿,奈何不了她。 祝眀奕看着她有恃无恐的模样,脸上明晃晃的恶意,左手拳头捏的紧紧,他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眸子深如大海,看不到底。 右手的长剑稳稳的握在手中,此时祝癞子还在嘿嘿的笑,那笑容恶意满满,刺眼又令人恨上加恨。 祝眀奕垂着眼睛,修长的手指伸开又捏紧,反复两次后,终是无法再忍。 心内滔天的怒火像脱离笼子的猛兽,肆意燃烧,几乎烧掉了他仅有的理智。 长剑出鞘,他的身形一动,速度极快行至祝癞子的身前,剑尖在她的身上不停的舞动。 所有的动作快如闪电,待他停下来的时候,祝癞子脸上得意的表情还没有来得及收回,眼睛里应激反应显现出的惊恐迟迟不散,她睁着大眼睛,直挺挺的倒地。 一滩被细剑刺穿的烂泥摔在地上,迸射出血腥的血花。仔细一瞧,祝癞子的尸首上赫然被刻着一个“脏”字。血红色的血液打着底色,让死去的女人的尸体多了份原罪。 谢琼暖追上来,推开柴房,看见的便是这一室的惨状。 隔壁小哥儿站在这恍若修罗场的柴房内,清隽的眉目被飞溅的血液染红了一个小点。 寂静的柴房中,烛光闪闪,为他平添了几丝邪魅与妖冶。 他手持长剑,冷冽的唇角紧紧抿着,看也不看被自己斩杀的肮脏女人。 扭头,脱下自己的长衫盖在绿生的尸体之上,毫不费劲儿的将他背在笔直的后背上。 朝门口走去,抬眼这才注意到门口的她。 微弱的煤油灯下,谢琼暖脸上的神情依旧懒洋洋的,似乎如此血腥的场面她习以为常一般。祝眀奕仔细从她脸上寻找,却并没有看出丝毫厌恶、惊恐的情绪。她只是站在门口,如往常很多次打招呼一般冲他展颜一笑。 祝眀奕心内浴血杀戮的戾气不知为何便在这样,温柔以待的笑容中,缓慢消退。 谢琼暖趁着他发愣的间隙,向前两步。夺过他手中的长剑,拿在自己手上。意念随心动,把里空间中末世出土的那对汉白玉戒拿了出来。 她的右手故意在怀里掏了掏,把其中一只玉戒塞在身前男人的手心中。 眼下的情况来不及解释,这些时日她读过大凤朝律令,男人不可随意手刃女人,违反者律法当斩。 她尾随他进屋,室内未散的血腥,男人杀戮的戾气,还有他背上死相凄惨的黑脸小厮。她如何能猜不到这屋内一炷香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有什么办法了,这毕竟是个古代社会,女子为尊,他无权无势,无依无靠,而且还杀了女人,发生了这种事儿,斩首便是他唯一的命运。 谢琼暖从进屋那刻起,便在想办法,长期饭票不能死,她的美食不能断。 为今之计,要想保全他的命,只剩一个法子...... 作者有话要说: 还来得及,赶在晚上发上来了,明天也2晚九点。。。。 第24章 赘妻 祝眀奕往外走的脚顿住,他不明所以的捏着手中玉戒指形状的物事儿,清潋潋的眸子望过来,却只得了她安抚一笑。 谢琼暖也没空与他解释,,从怀中掏出一方素白的手帕,顾不得男女大妨,垫脚快速的擦拭他额头上飞溅的血液。 素手如玉,温软的触感隔着布帛划过祝明奕冷硬的五官。他一时愣愣的,连出气的声音也不自觉放缓了很多。心底陌生的暴戾与无边的血腥被脸颊传来的余温给一一抹去,消失殆尽。 他一动不敢动,眼睁睁的看着她出格的举动,没有反抗,小指颤巍巍的蜷缩成一团。墨眸里不悲不喜的冷冽,在她指尖的温度下,极缓的回温。他抿唇,心内交织的是他自个儿也说不上来的陌生感情,压住了他看见绿生尸体后,与恶人同归于尽的念头。 谢琼暖擦完他脸上的血液,松了口气。张张嘴,正待解释两句。 远方却有了动静,竖起耳朵听,一大波脚步声由远而近。 不一会儿,这间柴房外面,柴火通明。 一大堆大妇在祝百盛领头下,举着火把,破门而入。 屋内血腥的场面,毫不遗漏的暴露在众人眼前,让进屋的一众村民们惊的瞪圆了眼睛。 他们惊恐的看着屋内的两人,视线落在谢琼暖手里的长剑上。脸上的震撼经久不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