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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莲越说眼睛越亮,唾沫横飞,指着凤明奕对谢琼暖解释道:“你还记得绿生的死吗?那根本不是我做的手脚,而是他……他为了能骗取你的信任,让祝癞子那狗东西故意绑架绿生,哪里知道祝癞子兽性大发……呵!可怜那绿生被祝癞子……啧啧……” 凤明奕的脸色已经彻底黑了下去,绿生的青紫的尸,体仿佛就在眼前。他死的何其无辜,死后被祝莲这种蠢货玷污。 他捏紧剑柄,再抬眸,身上凛冽的弑杀之气全开,他将怀中人小心的放在地上。身形一闪,已是来到祝莲眼前,长剑在空中很快的滑出一抹弧度。 待几人看清剑尖砍向的位置时,祝莲的舌头已经啪嗒掉在了地上 祝莲捂着嘴,鲜血从口腔溢出,她染着鲜血的唇上下张合,却只能发出:“咿咿呀呀”吼声。 疼痛令她整个人跌倒在地上,她想要尖叫出声,却只能发出沉闷的嘶吼。 “啊啊啊啊……” 凤明奕长身而立的站在祝莲身前,他对她仇恨的表情视而不见。 刀刻的五官绷直,声音如三九寒天的冰凌:“原本如你这种东西,直接杀了便是。只可惜,你这张嘴实在讨厌的狠!杀了你绿生也无法死而复生,既然你喜欢无中生有,造谣生事,那往后便让你祝秀才一辈子哑着……看看日后还如何颠倒黑白,空口杀人。” 凤明奕说完,看也不看她,他侧身,退后几步,对着凤楚生道:“四弟,别来无恙,一别经年,你的人易容之术越来越高,险些连本王也骗了去。只可惜……也不知你何时成亲,娶了这样一位赘妻,愚蠢令人恶心……令你暴露了!哥哥今日帮你给她长长记性,毕竟宫内是非多,倘若她一直这般说话,四弟日后定是要头疼!” 从凤明奕冲入雅间那刻起,凤楚生便知道,自己身份瞒不住,他本也不想瞒着。 他们二人作为敌人又作为兄弟,一起斗了多年,彼此太过了解。 他既能光明正大的闯入九江郡,便有自己的筹码,太子殿下爱民如子,优柔寡断,他手中不止有骆云岚,他还有祝莲那一大家子人做人质。 此番前来,为了民心凤明奕也奈何不了他。 凤楚生轻笑出生,他觑了眼血水糊了满脸的祝莲,眉头微蹙,对着警惕候在一边的侍卫们,不悦的命令道:“还不将眼前之人拖出去,太子殿下在此,你等可能让这烂东西污了殿下的眼。” 祝莲原本被泪水濡湿的双眼越睁越大,她不可置信的看向楚德帝,却发觉他根本没看她。 他温润的脸上勾着抹惯常的笑,可眼神却极冷。 祝莲长了长嘴,她想说她还有归德候府、景阳伯府的世家小姐撑腰…… 可是再如何声嘶力竭的想要求救……却也发不出丝毫声音…… 她被侍卫拖着往外走 ,走到门前想起她爱着的琼暖,想要再看上她一眼,却发觉她明明站在不远处,自己却与她隔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泪水再这一刻如倾盆大雨,喷洒而下。祝莲绝望的闭上眼睛,她以为她与这个世界的创始者来自同一个地方,天生高人一等…… 却原来并不是,纸片人不是纸片人,而她所做的一切都仿佛只是个笑话…… 雅间内,侍卫、小二姐鱼贯而入,很快便将一地狼藉收拾妥当。 三人对坐在桌边。 茶水氤氲,升腾的雾气挡住了三人脸上的神色。 凤楚生将烹制好的茶水,分别放在谢琼暖二人的桌前。 他随手撕下脸上的面皮,面容暴露在空气中。 原本温润的脸上,笑容愈发温和,他冲着谢琼暖温柔的笑道:“阿暖,屋内热,把兔子面具取下来吧!你素来是个怕热的体质,倘若悟出痱子,又得不舒服很多日。” 作为秦老大的一生,他熟知谢琼暖这女人所有的生活习惯,他甚至细心将她的习惯记在脑海中,每日回忆。 如今这样一番体贴的话不经思考便能说出口,让人无可指摘。 凤明奕捏着谢琼暖的手,不自觉的握紧,妻主被人觊觎,他虽是个哥儿,却无法大度容忍。 “秦老大玩笑了,大冬天的,如何会热?你不知道,这兔子面具是我家夫郎前些时日自己亲手绘制,今儿说什么我也得将它戴上一整晚。” 谢琼暖说完,不着痕迹的绕了绕太子殿下的手心。双眸含着对身边男人化不开宠溺。 这样的温柔,令凤楚生强自伪装的温和彻底崩盘。 他眼神冷了下来,扫了眼凤明奕,沉声道:“大哥好手段,能让琼暖露出此等神色,呵!此生难见!” “四弟过誉,妻主粘人,为兄也是无法!”太子殿下欠揍的回道,气势丝毫不弱。 凤楚生险些被气的仰倒,好在帝上当的久了,神色转换自如,他黑眸沉沉,讽道:“大哥信中不是骗朕前来详谈,朕如今来了,可不是听你儿女情长,说说你的目的吧!” “为兄要你放了骆太傅与王医丞。” 凤楚生挑眉,他指着谢琼暖,唇角微勾,似笑非笑的问道:“哦?用琼暖来换?” 凤明奕抿着唇,他并没有答话,眼神定在茶水中打着旋儿的茶叶上,深紫色的双眸,明明灭灭,看不清情绪。 凤楚生不以为意,他继续道:“大哥,你可知琼暖于我意味着什么?我与她相识相知五年,我熟知她所有的小动作,能说出她喜欢的任何食物,见过她心底最孤独的样子……我与她走过尸山血海……并肩抵御过灾难。而你……你做过什么?配拥有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