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这时,好几个男生一起风风火火进班。 谢臻克制地转过身,陈一昂带头走过来,拍住他肩膀,“哎呦,你这次可牛逼了,真打算跟彭刚面前去抢个数学课代表当当?” 谢臻不明所以。 陈一昂又重重给他肩头一下,“你是不是要脱离队伍、背离组织,打算好好学习了?数学考我们班第一,有点东西啊!” 第三节 课上课前,出cao之后的课间,教室最为喧嚣。 谢臻被兄弟们的玩笑缠住了,痴怔半天才屡清楚,他这回数学考得分好像还不错。 “考试之前你还在停课,回来就考第一,你特么不是人?” 谢臻觉得太 * 过夸张,摆手,“赶紧滚赶紧滚,差不多得了,我们班第一在我后面坐着呢,给我留点面子。” 陈一昂怔了下,挠头看了眼苏慕善,客客气气的,“哈哈,你这次考得也挺好,恭喜恭喜。” 苏慕善撩了一下耳后的发,指尖压出一点点微热,笑了笑。 没多久预备铃响了。 大家差不多都回了自己位置,数学课代表抱着答题卡进来,零星几个人穿梭在排列之间分发。 谢臻拿到自己答题卡,笑着瞅了眼自己的选择。 又想起那天拿“对答案”逗她,她神色慌忙又失措;把答题卡掀到背面一看,压轴的倒数第二道圆锥曲线题,真的用上了她考前说的洛必达法则。 大概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你若想发现,便处处都是她。 “苏慕善,”小组长把卷子递下来,也轻声轻语,“你这次考得真好啊。” “……谢谢。”少女温温柔柔地接下。 身后的声音清清楚楚收进了耳朵,谢臻抿着唇,不由勾起一点淡笑。 忽而想到了什么,他从抽屉里摸出昨晚的紫皮糖,趁彭刚还没来,转过去敲桌子。 咚咚两声。 苏慕善堪堪抬起头,“有事么?” 谢臻笑了下,纯闲扯聊天的语气,“哎,你选择,最后错了几个?” 苏慕善沉吟片刻,“……两个。” 恰恰是那天他报自己答案时,听到的两个不同的选项。 “咳,”谢臻哑然,又问,“……那倒数第二题,你做全对了吗?” 苏慕善翻过答题卡,“洛必达法则那个?步骤出了点问题,最后算错了。” “你怎么老……” 谢臻嘶了一声,咽下调侃的话,半开玩笑,“我还以为我教的还行。” 苏慕善讪讪笑了笑,并未接话。 只以为是她羞赧,谢臻垂眸停顿片刻,低头看到了他掌心那枚糖——昨天晚上就想给她的。 苏慕善:“快上课了,你转回……” 谢臻:“哎,这个,给你。” 话音一落,她眼前多了枚紫色包装的糖果。 安静地落在堆前桌前的苍翠清新的杂志封面上,极大的色彩对此,形成夺目的视觉刺激感。 糖果还压住了封面的一句话:「我厌弃世人,唯独喜欢你。」 苏慕善愣住,立马把糖果和那本杂志一起拿过来。迅速把杂志插进书立,糖果放到衣兜,点头,“谢谢。” 但愿他没有看到。 那本杂志真的只是偶然放在那里,她没有任何暗示与隐喻。 谢臻确实没有注意。 他目光落在她脸上,收他一颗糖果都让人心满意足,但看她收起来了,又远不满足。 他皱眉,“你不吃?” 苏慕善看 * 了眼前面的挂钟,“……快上课了。” “还有三分钟,”他却抬手看了眼表,又看向她。 少年的注视干净简单,同样直接如太阳。 是即便用手遮蔽,也会透过血rou露出光感的那种炙热。 无可拒绝,苏慕善淡淡抿了抿唇,只好慢条斯理地剥开糖衣,将糖放到口中,浓郁朱古力裹着花生碎,很醇香,也很甜。 可心里却有点其他味道的艰涩。 前几天她或许会怯怯问一句,给我这个做什么? 然后谢臻给她肆意又自然的笑,再顺势给一个回答,让她淹没在蜜罐里。 可是清醒之后…… 还是不必要再与他挑起暧昧的对话了,还是继续缄默着,保持原地不动的喜欢吧。 片刻寂静,谢臻定定看着她,嗫嚅之后,“……就当谢谢借我看错题。” 苏慕善一怔,抬眸。 他眼睛里映着自己,毫无厘头地主动解释,她原地不动,他却在向她走。 笑了笑,她埋下头继续吃糖。 可笑着笑着,心里却知道张扬如他,这一刻为什么如此蹩脚,不由渗出一点他与自己同病相怜的酸楚。 原来他也这么傻。 一颗糖就想看一天她的错题本,也太抠搜了。 这时,上课铃响了。 前门盯梢的同学小声地喊彭刚要来了,别讲话了。 闻声,苏慕善下意识抬头,却见他仍没转回去。 静静看着她,带着少年藏不住的诚挚,他问:“甜吗?” “甜的。” 她却低头,双眼更涩。 第29章 破碎的谎言(小…… 陈一昂发现谢臻不太对劲, 是在某个朋友请吃饭的晚上。 幽蓝的灯光照起澄黄酒水里的粼粼波光,来赴约的女生清一色吊带或短裙,眼皮的上亮片艳丽又夸张。 八点多钟, 空气微醺, 众人划拳饮酒,或者捏着桌游卡牌额头冒汗。刚好是一个女生输了, 讪讪撩动发梢的风情,端着酒水过来,一双腿白得晃眼。 陈一昂看直了,结果人家姑娘目光绕过了他,双眼笑盈盈的, 看着他旁边的人。 “谢臻,”他回过神,撞身边人的胳膊,“你特么倒是吱个声。” 谢臻懒懒“嗯”了一声,从手机屏幕前抬起头, 不止面前这姑娘, 旁近一圈儿的人都瞅过来了, 音响里仅剩下情歌的伴奏。 把手机摁熄了, 他扬唇看了她一眼,环顾四周, “干嘛呀这是, 架势挺大?” 酒还没下肚, 这姑娘脸上已有点醉了 * ,身影端着酒杯晃了晃,叫他了声“哥” 后面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发了疯地劝酒, 有甚者问哥哥meimei这样亲热,谢臻不喝说不过去,怕不是要嘴对嘴。霎时那姑娘脸更红。 谢臻轻轻笑了一声,骂遍后面那群好事起哄的孙子,于是捞起被啤酒与那女生撞了一杯。 陈一昂又带头搞事,“怎么,不交杯啊?” “就是就是,来个交杯酒!” “哈哈哈,还是好兄弟懂,知道谢臻喜欢含蓄传统的!” 大家都看向话题中心,哪知谢臻动作顿住,似笑非笑的,“……交杯啊,你们谁想来?” 一时鸦雀无声。他在一片寂静中把酒闷下去,扬声“先走了”,便长腿一迈,陈一昂落在后面脸都黑了,强笑跟屋里几个熟人打招呼告辞,忙不迭追出去。 谢臻站在大厅吧台的吊灯下面。灯影金碧,脸上似乎还带着笑。 陈一昂赔笑,“哎哎,说走就走,不等等我……哎呦卧槽,你特么干嘛!” 脚踝一绊,踉踉跄跄,还好扶住柜台。 谢臻轻微弯腰,拍了拍白色的air force,剜他,“你傻逼瞎起什么哄?踹你老子还心疼鞋。” 这是当晚陈一昂第一次感觉不对劲。 随后两人去附近街区的网咖包夜。 陈一昂摁开主机,随口骂道他忒不给自己面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有哪个女人在管着。 “哎,不过刚刚那妹子的腿真好看。”陈一昂吞了口冰水,仍感觉有点困,“哎哎,薄荷糖,你有没?” 谢臻他一眼,“憨批,好看你上啊,老子又没跟你抢。” 说着边手探到口袋里,却摸出来两枚紫皮糖。 陈一昂接住一枚,“靠,什么玩意啊,哪个meimei送的?” 谢臻剥开了一颗,丢嘴里咀嚼了两下,偏过来笑了下,“甜吗?” 陈一昂脊背一凉,“靠,你玩女人玩腻味了,也别惦记我啊,我特么还是处男!” 不对劲,这人也太不对劲了。 “少给老子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