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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大叔本来专心开着车,听着外面追着一大波人吵吵嚷嚷叫他停车,唬了一跳,还以为自己拉了个抢劫犯,再从内后视窗往后一看,顿时亢奋激动起来。 “哎,你不是……不是甜甜嘛!” “……”祁奕:“甜甜?” 司机大叔趁着等红灯,转过身,粗壮的双手颤巍巍地毫不怜悯地把衣领一撕,祁奕差点没被里面白t裇上印的自己的头像和一颗大红心给晃瞎。 “…………………………” “甜甜,我喜欢你好久了!” 所以,谁他妈是甜甜!? 祁奕眼尾一抽,实在没忍住抚住额。 他哪里知道自打“甜奕大宝贝”帐号被扒后,小旗帜们已经通通改名为甜甜圈。 悄悄咪咪起这么个昵称,奕奕他不甜吗? ——奕奕是举世无双的甜甜! 绿灯亮了,车没动,后面有人叭叭叭地鸣笛,司机大叔还维持着迷弟见偶像的情难自抑,探出头向后大喝道,“滚滚滚从边上过!老子还有正事!” 那辆轿车变道从边上过了,临到擦肩,还探手比了中指。 司机大叔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只涨红着脸盯着祁奕,结结巴巴:“甜甜,你的每首歌我都喜欢,每一首,每一首都超喜欢,我……我现在睡觉都在循环。” 与此同时,祁奕也注意到车里播放的可不就是自个儿的专辑么!? “这件衣服”,司机大叔指指自己的胸口,“厂商一印出来,我就守在门口,抢了两个小时。” 司机大叔真挚地说,“甜甜,你就是我的信仰,我的光。” “………………”日。 司机大叔欲由未尽,他又想到接祁奕的地点是哪?机场啊!如果能一起吃个饭,不就凭白又能多呆半个多小时? “甜甜,刚下飞机吧?吃饭了吗?离着五条街有家网红面馆便宜味道又好。” 祁奕对于人类的食物等同于尝鲜,一年、一百年不吃都死不了魔。 司机大叔安利完网红面馆,又开始安利网红厕所串串,祁奕不忍卒听,冰凉凉吐出两个字,“开车。” 司机大叔恋恋不舍收声,手掌在胸口的图案上摸了摸,这才放在方向盘上,末了还来一句,“甜甜你声音真好听!” “…………”cao。 — 一个半小时后,车停在石市荒祠县小岗村村头。 司机大叔并没有走的意愿,熄火后还留在原地,从车窗探出个头笑得傻呵呵的:“这里不好打车,我就在这里等你。” 行吧。 祁奕想了想,也的确是这么个理,懒洋洋打了个呵欠,整整背包大步往村里走。 自打前不久,一公里外掘出来个元朝古墓,这个平日略显封闭村子,对来来往往的外人已经司空见惯。 但却也从未见过长成这样的。 闭塞的村庄总有祖辈流传下来的传说,妖魔艳鬼盘山而踞,每十年到五十年下山掳掠童男童女之类的。 坐在门坎上浣衣的妇女,抬头一见祁奕,脸刷地就白了,她三步并两步抱起槐树下正数蚂蚁的儿子大步钻回屋内,砰地关上门。 旁的几户也如此效仿,不过片刻,还欢声笑语的大槐树下就空无一猫,连猫狗都被赶回家了。 这是把祁奕当成了艳鬼。 不过……大中午出没的艳鬼? 祁奕也没放心上,他的整颗心全跑自个儿不见踪影的心上去了。 因古墓来找村里了解情况的有点多,村长干脆拿木桩在门前弄了个牌子——倒也便宜了祁奕,轻而易举找到人。 烈日炎炎,瓦屋边有一架葡萄架,架子下绿荫nongnong,紧邻还有一口老井,进边又放着一只竹藤躺椅,布衫草鞋的老村长就躺在躺椅上,手里掌着脸盆大的黄蒲扇,时不时慢腾腾扇一扇。 祁奕单手撑在篱笆上,翻了进去。 听见动静,村长挪开盖在脸的蒲扇,“你是谁?” 倒底是见过世面的,不会把人当成下山觅食的艳鬼。 不过,横在两人之间的障碍又多了一重——方言。 好在祁奕早就想到这种情况,也没废话,上前就按住村长的肩膀,“看着我。” 见来人一言不发就动手,村长也莫名紧张起来——他又没钱,也没色,这娃图个啥啊!? 难道是无选择性的报社杀人狂!? 但紧接着双目相接,他就没功夫胡思乱想了。那种玄奥的感觉是无法用笔墨词汇去形容的,因为创造词汇的人也没亲身体会过。青年仿如有无数无孔不入无形无色的触角穿过感应器,直达神经元,侵入、包裹、抓取…… 老村长的记忆宛如匣子一般向祁奕打开,祁奕略过近期的经历,从记忆里看到了一张熟悉的人脸。 ——原来那个被侵蚀成人干的盗墓人,他们还曾有过一面之缘。 当初从石市去沪市的动车上,他曾注意到一个男人,咖色风衣包得严严实实,戴着黑色手套的左手五指扶着肩包带,半张脸被口罩挡住。 现在想来那时男人脸部、手部也许就有了轻度腐化。 祁奕还有印象,那个单肩包有不算轻的泥土气味,但这也并不意味着盗出来的蒙刀等陪葬品就在包里,蒙刀虽不算管制刀具,但也属于刀具,所以那只包应该只能算得上曾经装过那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