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小说 - 历史小说 - 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反派魔尊在线阅读 - 第6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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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不可能……”

    “你怎么会……这不可能……难道……”

    “对,是了,你不是谢非言——你绝对不是谢非言!”

    “谢非言怎么会懂得死而复生?谢非言怎么会知道静海幽地?谢非言怎么会知道魔尊大人……你不是谢非言!”

    “你到底是谁?”

    听到这句话,谢非言大笑起来。

    而随着他的笑,他身上气势越发恐怖,身上的火焰越发张狂。

    “我是谁?!”

    “去地狱问阎王去吧!”

    谢非言扬手,斩火刀脱手而出,穿过东方高我的胸膛,将他死死钉在了墙上。

    东方高我不可置信地看着穿胸而过的斩火刀,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一生竟然终结在这一把刀上。

    “我……不甘心……”

    东方高我面目扭曲,不甘地向谢非言伸出手,似是要抓住这个疯子、这只披着人皮的怪物,又像是想要挽回自己本该繁华灿烂的人生。

    但最后,他什么都无法抓住,什么都无法留住。

    他的身体越来越冷,气息越来越低。

    “大人他……不会放过你的……”

    “你会……像我一样……”

    “我……在地狱……等你……”

    东方高我带着古怪的笑死去了。

    他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遗言,却没有在谢非言心中留下半点痕迹。

    谢非言将手按在胸口,感受到胸膛中心脏强有力的跳动,感受着自己金丹期的修为,突然狂笑起来。

    “谢斐,谢非言……谢非言,谢斐……”

    “楚风歌……”

    “有意思,有意思!”

    他大笑着,声音在这库房内层层叠叠,远远近近,似是要与这逐渐崩毁的三宝如意塔融为一体。

    只见三宝如意塔内,随着其主人的死去,它也逐渐腐朽崩塌。

    巨石落下,海水从外界逐渐涌入,库房内水位飞速上涨。

    当水位涨到谢非言腰间时,他终于动手,拔下斩火刀,割下东方高我的头,而后提头踹开库房大门,堂而皇之地来到水上行宫,众目睽睽之下将东方高我死不瞑目的头颅钉在殿前。

    “东方高我已死!”

    这一刻,众人望着这颗头颅,惊骇色变,几欲跌倒。

    谢非言狂笑,一声厉喝石破天惊!

    “东方高我已死!”

    “杀人者——谢非言!”

    第33章 人心难测

    杀人者, 谢非言!

    杀人者,谢非言!

    肆意张狂的大笑在云层翻涌,如同雷声滚滚而来。

    水上行宫的众人惊骇欲绝, 肝胆俱裂, 完全不敢想象陆铎公知道了这件事后会是怎样的结果。

    陆铎公虽有三子一女, 但他最爱的儿子,毫无疑问是三少爷东方高我!

    如今,这不知从哪儿来的贼人在广陵城内杀了三少爷,还明目张胆地将三少爷的头颅挂在水上行宫之内!

    若是陆铎公知晓此事, 他将会是怎样震怒?!

    众人头皮发麻, 不敢多想, 更不敢有半点耽搁, 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逃出了这座水上行宫。

    逃!

    逃离这里!

    震怒的陆铎公, 马上就要来了!

    连这些普通人都知道的事, 谢非言自然也是心中明白。

    然而他之所以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这里, 而非第一时间逃离广陵城,既是因为他天性狂妄, 也是为了与陆铎公说一句诛心之言——

    以水神之名行畜生之事、妄称自己为水上龙王的陆铎公啊,你掩饰多年保护多年的亲生儿子,今日死于我手,你如何做想?

    只要想到这时陆铎公会有的表情、想到这老畜生心中将生出的震怒痛苦和不可置信, 谢非言就忍不住心中痛快、放声大笑。

    为此, 哪怕谢非言要付出九死一生的代价继续留在这里, 直面分神期的陆铎公,他也感到值得!

    谢非言笑着, 期待着, 心怀恶意地等待着陆铎公的到来。

    然而下一刻, 天边滚出了火云,将漆黑的夜映做了惶惶不安的红。

    风鼓荡起来,像是冷又像是热的硫磺气息裹挟着细碎的灰烬,似慢实快地飘了过来,瞬间充斥了人们的肺腑,令他们的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有石子在肺部跳动,刺痛难耐。

    还未来得及逃离的行宫仆婢一个接一个地倒下,面色青紫痛苦,趴在地上嗬嗬喘气。

    但他们并没能挣扎多久,最多就三个眨眼的功夫,他们便立即气息消散,再没了动静。

    谢非言神色一凛。

    只不过是远远逸出的气息,就可令凡人大片大片地死去。

    这是何等恐怖的修为?是何等霸道的功法?!

    这样的人,绝非呼风唤雨、啸海平浪的陆铎公可比!

    但,如果他不是陆铎公,他又是谁?!

    就在谢非言脑中念头闪动间,天边的火云便滚滚而来,瞬息而至。

    紧接着,一个人影在他面前显形。

    ·

    半个时辰前。

    当滚滚的火点亮了东海岸的夜空时,第一个看到的人,并非他人,而是一直坐在屋顶上思考人生的沈辞镜。

    到了这会儿,离白日里的那场冲突已经过去了不短的时间,但沈辞镜的酒却迟迟未醒。

    关于这一点,倒不是因为沈辞镜的酒量太差,而是因为直到片刻前,他才从刘老头絮絮叨叨的盘问中脱身,而微醺的状态有助于沈辞镜的思考,于是沈辞镜便任由自己沈浸在这飘飘然的状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