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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唐卫整个人都是麻的,挂了电话窝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很长时间都没办法进行正常思考。 唐卫终于安静了,不再作任何妖,也不再往朋友圈乱发东西,企图引起林列的注意。 他在处朋友这方面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则,那就是高兴就处,不高兴就拉倒。 从初中到步入社会,唐卫身边的狐朋狗友人来人往,只有林列从始至终都在他身边。 他是不同的,他对唐卫来说是朋友,是家人,是一种日积月累的生活习惯。 林列喜欢男人不要紧,暂时眼瞎的看上他也不要紧,毕竟很多感情是经不起时间考验的。 等有一天林列真正碰上一个对的人,马上就会将他抛之脑后。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唐卫真心觉得,就算林列对他有那么点不纯洁的心思,也不会有多深的感情。 毕竟他不是那种纤细漂亮的男孩,林列看上他绝壁就是一时的鬼迷心窍,以后林列总会想通的。 唐卫自我安慰了一番,又重新建立了信心。 他决定把谎撒到底,只要他有了女朋友,时间一长林列对他的感情就会淡化,不再盯着他这个窝边草,会转向更大的森林。 所以当苏云景在微信主动找他聊天时,为了让闪婚显得更有可信度,唐卫才让那个虚构的女朋友怀了孕。 唐卫在这方面没经验,苏云景也不太瞭解怀孕知识,反正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他跟苏云景主动提起这件事,是想著有苏云景跟傅哥在,总比他回国独自面对林列处境要强。 他是想跟林列和解的,也想用这个谎言婉拒林列,这次请客吃饭其实就是给彼此一个台阶下。 但林列却没这个意思,饭还没吃他就走了。 见林列就这么走了,全程没跟他有半点交流,唐卫是愤怒的,因为他不知道林列到底想干什么。 结束了这场糟心的饭局,唐卫一个人打车去了跟林列常去的一家菜馆。 老板跟林列很熟,见唐卫喝多了,他给林列打了一通电话,让他过来接人。 老板打完电话,二十多分钟后,林列开着车就来了。 其实唐卫没醉,他只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想看看林列是不是也跟他玩了一把大的,假装喜欢他,看他被折腾的这么纠结,心满意足了才把真相告诉他。 这次唐卫醉的很老实,林列架着他胳膊朝前走,他就走,到了家把他放次卧床上,他就闭着眼乖乖躺在床上。 虽然合著眼睛,但唐卫也能感觉到林列站在床边看他。 他的目光很淡,落在唐卫身上却像一把把锋锐的刀,把唐卫最后那丝幻想绞的粉碎。 林列在唐卫床边看了很久,他什么也没做,只是掏出一根菸,走过去将房间窗户打开了。 房间没开灯,唐卫闻到烟味睁开了一条眼缝。 林列站在窗边,嘴里含着一根点燃的烟,眉眼融进黑暗里,让人看不出情绪。 唐卫认识林列这么久,很少见他抽菸,他是个自律性很强的人,就连喝酒都有度,他不想喝了,谁劝酒都没用。 林列什么也没做,抽完一根菸就离开了房间。 唐卫仍旧一夜没睡,第二天听见外面的动静,他也没敢出房间。 直到林列上班离开了,唐卫才穿上拖鞋出来了。 林列给他留了早饭,米粥还冒着热气,唐卫却一点食欲也没有。 迷茫的在客厅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看着熟悉的摆设,唐卫突然有了一种物是人非的感叹。 他起身,推开了林列卧室的门。 林列有很严重洁癖,不许唐卫吃任何东西进他的卧室,要是在他卧室地毯上留一点膨化食品的渣渣,唐卫肯定是没好果子吃的。 但现在卧室的工作台上散乱着不少纸张,旁边的菸灰缸里满是烟蒂,垃圾桶中有两个空烟盒。 想起昨天晚上林列抽菸的画面,唐卫的心突然被什么狠狠扎了一下,一种尖锐的痛蔓延开。 唐卫几乎是落荒而逃的,他从林列家跑了出来,甚至没心思跟他妈告别,直接买了最近的航班飞回了国外。 他不想,也不敢承认林列在那方面对他有很深的感情。 唐卫这次一声不吭的离开后,林列仍旧没主动跟他联络。 倒是苏云景时不时在微信上劝他跟林列和好,偶尔还会问问他的婚事。 唐卫在这件事上守口如瓶,他难以启齿,只能左右搪塞着苏云景。 不然他能怎么说? 被自己兄弟看上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又怂又怕地逃到国外避难? 一晃两个月过去了,林列还是没一点信儿,似乎真的打算放弃这段友谊,唐卫心里难受的很,又不知道怎么发泄。 一天夜里,唐卫突然呕吐发热,腹痛难忍被车行的同伴送进了医院。 唐卫英语特别差,带他来医院的同伴跟医生沟通了半天,不知道医生说了什么,他脸色唰的惨白,看着唐卫欲言又止。 等医生走了,他眼睛发红,“唐哥,咱们得转院,这医生说治不了你的病,情况特别严重。” 唐卫本来疼的难受,听见这话短暂的耳鸣了片刻,腹部更是绞痛绞痛的,五脏六腑都错了位似的。 转院的途中,唐卫还给林列打了个电话,他的想法很简单,这段时间憋了一肚子气,就算要死,死之前也得骂林列一通,这样才能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