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尽管那人摸自己时只把自己当块小饼干,可他自己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再淡定从容的装作没事人了。 萧乐慢条斯理的缩回手,并翻了一下书页,差点没吹个口哨掩饰心底的cao淡。 36. 中考 初中毕业啦! 她竟然摸了路海的腿…… 想想就刺激! 萧乐已经没工夫理会张晓默的敌意了,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色向胆边生一般做的蠢事。 她暗自庆幸着,还好自己是个成年人。 还好自己能够克制上辈子克制不了的感情。 还好路海不是个重生者。 还好还好…… 萧乐没瞧见, 她的手从路海腿上缩回的画面,被视觉暂留在张晓默眼皮子底下。 张晓默回身捡了块橡皮,视线下意识的偷瞄向萧乐,男生的尴尬、女生的心虚,一瞬间尽收眼底。 原来,萧乐对路海存了这种龌龊的心思。 张晓默心底止不住的冷笑。 天才果然都是有缺陷的,不管萧乐是真天才还是假天才,总归她的品行不端、思想丑陋终于暴露出来了。 春节前的期末考试,萧乐并没有因为几次英语竞赛而玩儿散了心。 她的成绩稳的要命, 令吴蕾及一干老师惊叹不已。 路海更是争气, 期末考试又拿了全班第一。 许多同学围着路海问东问西, 表达自己对学霸的景仰和好奇。许科看上去是个大块头, 却又心细的像针尖,他发现某位第一名并没有大家想象中的那样得意洋洋。 路海只是大概瞄了一眼自己的各科成绩, 而后把答题卡一股脑塞进桌肚里,反倒是对萧乐的答题卡十分感兴趣。 “萧乐, 你的答题卡借我看看。” 萧乐正摊着一本英文杂志看得津津有味, 冷不丁听到同桌的话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侧目狐疑的瞥一眼路海, 没吱声,视线又挪回杂志上,空出一只手在桌肚里扒拉几下,最后把一坨废纸一样的东西扔到路海桌子上。 路海怔了怔, 将萧乐的答题卡一张张理的平平整整,又把期末考试的卷子找出来,一一查看萧乐的扣分项。 语文考了105, 中等偏高的分数,作文没写够字数,扣了10分,其他零零总总加起来才扣了5分? 数学,错了两道计算,并且都是最后两步运算出了问题,考了112分,也就是个普通中等分数。 英语120,倒是符合她的全国英语竞赛冠军的身份。 余下的科目,分都扣在一些匪夷所思的地方,让人觉得这小孩是在玩过家家,完全不把考试当回事儿! “萧乐,你考语文的时候……” 萧乐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前一晚没睡好,一不小心瞌睡了。” 路海愕然,所以作文没写完,最后匆匆结尾了? “数学这两道计算……” “嘘!”萧乐一把夺过答题卡塞进桌肚里,“不要被刘凝发现了,要不然我就死定了!” 路海:“……” 既然那么害怕,就不能不在这种低级的地方犯错误吗? 别说刘凝了,就连路海看见萧乐的数学卷子,都可惜的要命。 明明萧乐是可以考满分的,偏偏在最基础的两个计算题上丢了分。 他没忍住,给萧乐打了个预防针:“就算你把答题卡藏起来,刘凝也一定早就知道了你错的题目。” “她可能还会教训我说,全班都没几个人错这种题,萧乐你是不是去参加几次竞赛就飘了?”萧乐没所谓的接道。 路海一哂,哑然失笑。 这故意的痕迹,也太明显了。 事实同萧乐他们预料的一样,刘凝利用一节课有详有略的讲评了一下试卷,原本会直接跳过的计算题被她单独拎出来大谈特谈。 “有些自诩成绩还不错的同学还是要认真一些,切忌心浮气躁,最后一道大题你做不出来,我不怪你,毕竟水准这种东西强求不来。但那些摆明了是送分的题目,你不但错了,还一错就是两道,真有点说不过去了。你们知不知道,计算题错了两道的人全班都没超过五个。” 同学们被说的一愣一愣的,纷纷对号入座的想着这句话是说给谁听的。 他们的目光在十几、二十名的同学身上徘徊,根本就没考虑过,刘凝声讨的正主是萧乐。 萧乐送给路海一个“我就猜到这样”的眼神,在迎上刘凝的死亡凝视时,马上又故作乖巧的正襟危坐。 刘凝的眉蹙的更深了。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萧乐怎么会错那两道计算题。 计算题错在两道的人也不是没有,只不过除了萧乐,那些是真的全班吊车尾、一张卷子上都没几道勾的人。 初三毕业班的寒假,短短的只有七天乐。 萧乐一半儿时间花在被窝里,一半时间花在自家大哥房间里。 “哥,这道题还是有点难懂。”萧乐坐在椅子上抓耳挠腮。 物理果然是她最大的克星,都笨鸟先飞了那么久,她还是极其强烈的感受到了物理的不可控性。 萧哲正坐在桌边刷卷子,听到自家meimei的呼唤他果断扔下卷子,扭头凑到meimei旁边:“我看看,哪道题?……” 他很快就想出了解题思路,却还是绞尽脑汁的想了三种讲解方式,最后还小心翼翼的问:“你觉得哪种比较好懂?” 萧乐噗嗤一声笑出来:“哪种都很好,不过……哥,你下次讲一种就好了。我没你那么强的发散思维,我也不求自己物理学的有多好,只要我熟练掌握一种解题方式以应付所有考试,我就满意了。” 萧哲有一瞬间的迷茫。 他似乎看到了,初一时还没开窍的小乐。 那时候,自家meimei毫无追求、安于现状、不思进取,对自己中等偏上的成绩十分满意,令母亲焦虑不已。 现在超前学习的小乐,在“不思进取”与“力求上进”间达成了微妙的平衡感,诡异又和谐。 萧哲闷声笑笑,将另外两种解题方法划掉,“行,就按你说的来。” 初中的最后一个学期,萧乐顾虑的事情慢慢多了起来。 上学期的竞赛成绩太好,引得她备受瞩目。 每周末与夏静绮聊一会儿天,时而感慨“冠军”头衔带来的麻烦,时而从夏静绮那里听说季良平全国赛后心情不错,显然是在全国赛中得偿所愿的结果。 家里头看似平静无波,父母张罗着品尚周围的房屋收购,好像都在一心赚钱。 母亲每个月都要带着她与曾志斌吃的那顿饭,一直是梗在她心底的刺,反复的提醒她,不要掉以轻心。 放松警惕,就代表上辈子的厄运会再度降临。 萧乐每每都会装出一门心思用功学习的模样,在母亲带她出门时一定要背上书包,包里装着好几本练习题。曾志斌倒是想与她套近乎,可一张口,萧乐就是一脸“不要打扰我学习”的表情,连刘美苓都妥协了,后来饭局少了许多。 又一个天刚亮的清晨,萧乐躺在床上,感受着初夏的凉意,思索着自己的未来,这个家庭的未来。 有些人犯错只是冲动,更多人犯错之后尝了苦头,心底悔恨不已。 尽管上辈子的母亲掩饰的很好,萧乐还能察觉出来,母亲渴望回到原本的家庭中,没有奢侈的吃穿用度,没有浩大的排场,没有豪车和市中心的高端房子,却有一片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