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门外,一双青灰色的银边短靴顿住,室内的声音虽小,却落入了耳力极好的男人耳中。 贺游咬的牙齿咯咯作响:“这群田舍奴,敢这般 * 侮辱你我,小爷我能放过他?他们爹我现在就把名字记上,一个都不准跑。” 短靴男子面色沉沉,越发显得清冷。 他的目光追随着端坐的沈惊晚,别有意味,她根本不动怒,身行端正削薄,有哪里有些不一样了? 14. 第 14 章 书院风波(下) 拾肆 - 贺游见谢彦辞面色不对,舔了舔唇,道:“你别听这帮人的话,我不介意,就算真的... ... ” 谢彦辞一记冷眼杀过去,贺游乖乖闭嘴,因又道:“不说山长找咱们么?” 见谢彦辞没动静,便打圆场,笑道:“不去就不去,无非还是那些话,说你前途无量,可以考试了,要说啊,山长真是眼界小,你贵为侯府嫡子,还怕日后不能... ...” “走吧,”谢彦辞打断他仍旧喋喋不休的后话,转身走的利落。 贺游一愣,急忙跟上。 谢彦辞前脚走,孟舒与沈惊月就到了。 走到门边,果然,室内嘈杂一片,议论纷纷。 无数双眼睛窥视沈惊晚背影,独她一动不动。 孟舒面上显出一丝得意,笑着拍了拍沈惊月肩膀,姿态倨傲:“有好戏看了,走吧,该我替她解围了。” 沈惊月连连应是,眼中却闪过一抹不甘。 - 众人一见孟舒,顿一脸好戏的模样,笑着同她招呼。 孟舒在书院的形象不错,知书达理,性格温和,就连路边的乞丐都会施舍几个包子和碎银,颇为惹人怜爱。 平日但去哪里,也都会给她们带东西,因着为人圆滑世故,与书院不少女弟子关系匪浅,算是一个不小的团体。 忽然有人大着胆子冲孟舒贺了句喜,虽说的云山雾罩,孟舒却一脸惶恐,忙摆手解释:“不不不,你们怎么能这么说。” 有几个性子略微跋扈的小姐与孟舒交好,她们看不惯沈惊晚那副冷冷淡淡,软硬不吃的模样,心里估量她定是佯装镇定,想要激一激沈惊晚:“就是你这种好脾气,才叫有些人啊,自视清高,以为独她高贵,你别怕。” 孟舒勾笑,眼神中却划过一丝嘲讽,挽上搭她胳膊的女子,语气娇滴滴的道:“你们不应这么说,这种事情讲求两人心有灵犀,哎,不说了不说了。” 却有好事者不肯就此作罢。只见一身形壮硕,皮肤黝黑的年轻子弟环视一周,见谢彦辞没来,胆子大了许多,直接挑明道:“那可不一样,有些人而再想翻身恐怕是不能了,你却不一样,若不是心中有你,如此不顾一切?” 明里暗里,评判不一。 沈惊晚敛着双眸,充耳不闻,她知道没必要为了这群人毫无口实的故意挑唆而恼火,如此可不就是正中下怀。 到时候恐怕京都另是一番传闻。 银朱虽恼,也不能上前,如若不然,她真想将他们绑在石柱上,狠狠抽他们几鞭子。 最好鞭上布满倒刺。 “嘭”的一声巨响! 红松石砚四分五裂,碎的满地砚渣。 吓 * 得众人忽然噤声,室内瞬间安静。 文时月不知何时站起了身,狠狠砸碎了她的砚台,红着眼睛,指着众人,嘴唇抖的厉害:“你们胡说八道!” 她不擅长吵架,就连同人斗嘴话都说不完整,每次还没开始吵,自己率先红了眼睛。 书院中有人围观,有人替沈惊晚不平,但是真正敢说话的没几个,都是那些嚣张跋扈的世家子弟故意出来挑事,与孟舒交好的几位骄纵小姐更是乘胜追击,得意不已。 伸手学着孟舒的样子,娇/喘连连道:“你胡说,你胡说,你哭啊,哭给我看看。” 沈惊月心中畅快不已,戏已经开始,她就没必要再上台演,免得回去被沈惊晚抓到把柄,毕竟她在卫国公心中,一直都是娇滴滴的乖乖女。 见众人围攻起了文时月,沈惊晚此刻才坐不住,方站起身。 忽听到角落中有一人慢条斯理道:“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谢小侯喜欢你,怎么不上你们孟府提亲?心里没有点自知之明?借刀杀人挺厉害啊。” 沈惊晚一愣,这才注意到角落里竟然坐着个面生的。 身边银朱小心提醒,正是昨日的顾卿柔。 她方顿愕然,倒不是为何角落里出现了顾卿柔,而是她居然上学第一天就帮着她合怼众人,如此一来,更树敌无数。 却见顾卿柔怼人上瘾似的,旋即又将炮火指向文时月:“还有你!哭什么哭,你不会说啊,一张嘴光会哭,沈二姑娘还没哭呢,弄的像是退婚的是你似的!” 沈惊晚略显诧异,目光微直。 面上却未曾显露半分,这点倒是学的谢彦辞。 她沉心静气,静静等待看看今日唱的是哪一出,她才好上台扮演。 毕竟包子久了,别人也就当她真是个包子了。 有人不认识顾卿柔,他们只是从传闻中听过这个振聋发聩的名字。 其中一个小姐回击道:“你又是谁?正主都没说话,干你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