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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cao穿越武大郎 第98节

    随后细说这三路大军,第一路,乃是汴京一个兵马保义使,人称“丑郡马”宣赞的,保举他同乡好友“大刀”关胜为主将。

    这关胜虽然仅是蒲东巡检,却是熟读兵书,又有家传的高明刀法,若问他祖上是谁?说出来惊破人胆,便是汉末三分,义勇武安王关羽关云长之后!

    此人入京见了高俅、蔡京,深受赏识,连升多级,提拔为领兵指挥使,令调拨山东、河北精锐军兵一万五千归其统帅,以其结义兄弟“井木犴”郝思文为先锋,宣赞为合后,另遣派步兵太尉段常接应粮草。

    听到这里,曹cao不由一惊,他这两年多读史书,其中王隐所作《蜀记》,分明一笔写着:“庞德子会,随钟、邓伐蜀,蜀破,尽灭关氏家。”

    他当初读时,曾切齿痛恨道:“关庞战于疆场,各为国事,死生壮烈,又非私仇,岂有四十余年后灭其血脉之理?庞会者,小人也,其父在天有灵,亦不齿其为人也!”

    如今怎么却冒出个关胜来?皱眉思量片刻,忽然悟彻——

    云长他本是解良人氏,因杀了乡中恶霸逃走在江湖上,机缘巧合,被那大耳朵收为兄弟;而这关胜任浦东巡检,巡检者,捕盗缉私也,多由本地擅武者充任,浦东乃是解州境内,关羽当年外逃,说不定便有本家兄弟留在当地,传承下关胜这一支来。

    心中暗暗欢喜,又让时迁继续说来。

    第二路,却是调了曾头市所在的凌州两名团练使,一个“圣火将军”魏定国,一个“神水将军”单廷珪,这两人乃是关胜昔日旧识,各自练得五百精锐,擅火攻、水攻之法,以这两个为副将,前往高唐州,随那知府高廉一起进军。

    鲁智深听了呵呵笑道:“先前那些撮鸟,倒也罢了,如何连知府也派来打仗?莫非这撮鸟知府,除了吟诗作画,竟还能抡刀使棒?”

    时迁陪笑道:“师兄,这个高廉知府,却不可小觑了他,他乃是高俅老贼的本家叔伯兄弟,不惟是知府,也兼管本州军马,麾下有三十余个骁勇的战将,四五千名能战的锐卒。自家亲手练了三百精锐,号称‘飞天神兵’,都是山东、河北、江西、湖南、两淮、两浙选来的精壮好汉,再得那圣火、神水二将相助,亦是一路劲敌。”

    樊瑞听了皱眉:“劳什子飞天神兵,怎么听着似乎道家手段?莫非这鸟知府,竟然也会使术法?若是如此,战这一路兵时,樊某不得不去。”

    曹cao一边皱眉盘算,一边道:“他那第三路大军,又是如何主张?”

    有分教:义满心头酒满杯,舌强骨硬气巍巍。豪情岂惧烽烟起,傲骨愿闻鼙鼓摧。

    第196章 霸王气压天王狂

    时迁禀道:“他第三路军,乃是调了大名府防辽国的军马,主帅乃是兵马都监‘天王’李成,领军五千,麾下两个骁将索超、王定做正副先锋。”

    曹cao听他说罢,呵呵笑道:“看来朝廷这一次倒是下了狠心,若是再大败他一遭,当能安分许久。鲁师兄,与我同走一遭梁山如何?”

    鲁智深摆手道:“不必同洒家商量,你自做主,若是大家都商商量量,还打个什么仗?”

    曹cao跳起身赞道:“师兄快哉!既然如此,且留黄信兄弟守把二龙山,其余诸位兄弟,尽数点起大军,我等同赴梁山——孟康兄弟却不必同往,你只去登州寻宋公明,让他安插你在水师,若能打造一艘能行远海的好船,便是你的大功。”

    众人齐齐起身道:“谨遵哥哥将令!”

    当下,除黄信引三百人看家、孟康独赴登州,其余众将都点起本部军马,随曹cao出发前往梁山。

    到梁山那日,恰好是上元节,晁盖见了这么多新老兄弟同来,不由欢天喜地,忙忙接到山上,吩咐杀猪宰羊,摆下好大宴席,席间引荐众头领相识,梁山上除原有人外,又新添了一个“活闪婆”王定六,却是唐斌等金陵请“神医”安道全时结交,意气相投,邀请上山入伙。

    至于安道全,石勇、宋清两个陪着,去往登州至今未归。

    及听闻高俅要派三路军来伐梁山,晁盖不由大怒:“这个老贼,我等不去杀他,他倒伐我上了瘾!武兄,你看这仗该如何打?”

    曹cao笑道:“贯忠,加亮先生,你两个广有智谋,当为天王和我分忧。”

    许贯忠、吴用两个相视一眼,许贯忠伸手虚请,吴用点点头,站起身道:“这些时日,小生在二龙山,看林教头他们cao练兵马,虽未大成,却胜过官军无数。有此实力,怕他三路、六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然无碍。”

    许贯忠接道:“吴兄所言不错。不过小弟倒还有个拙见,他三路兵来,前后不一,我等不妨觑准时机,先破一路,其余两路,先自丧胆,再慢慢摆布他不迟。”

    吴用拍手道:“许兄此见不凡,若这般说,那关胜人数众多,高廉也是兵多将广,倒是大名府李成一军,离得最近,人数最少,又是名声赫赫的边军,正好把来杀鸡吓猴。”

    曹cao笑道:“有两位运筹画策,那些官军,我视他若草芥。”

    起身道:“天王,你来坐镇梁山,抵挡二处军马,武某引数千人,先破了大名府这一路军,夺他锐气!”

    晁盖道:“梁山有地利天险,不怕他来攻,倒是武兄出征,须多带得力兄弟!”

    曹cao把眼四下一看:“我等这趟,奇袭为主,重骑重甲,难得其用,便请杨制使、花将军,带所练千五飞骑出战,再请项充、李衮两个兄弟,带五百牌手随行。此外再带三千善走能战的步卒,许贯忠、史文恭、吕方、郭盛、周通五个兄弟相帮,阳谷再取几个兄弟助阵,便足以对敌。”

    他此前让项、李练一千五百牌手,此时不过两月余,二人也只练出五百能战的。

    卢俊义叫道:“仁兄,如何撇下小弟?”

    曹cao安抚道:“你一个大名府员外,未必当真抛了产业?不然岂能和大名府军将照面。且放宽心,愚兄此去,多则半月,少则十天便回,梁山上英豪无数,都是直肚豪肠的快意人,贤弟正好和大家亲近一番。”

    卢俊义见这般说,方才作罢。

    曹cao兵贵神速,次日领军下了梁山,令吕方飞马先走,去阳谷取李逵、焦挺、郁保四、韩伯龙四个来汇合。

    行军两日,李逵等赶来,曹cao道:“贯忠,你是大名府人氏,杨制使也曾在此居住,你二人且领一队人马,先行探报他军马动向,我一路缓缓而行,专等回报。”

    当下许贯忠、杨志领一百人去了。

    曹cao慢慢行了两日,许、杨归来,笑吟吟道:“好教哥哥得知,大名府那五千军,只在城外三十五里飞虎峪下寨,说是天气寒冷,到了二月,再行出征。”

    曹cao听了冷笑道:“这厮无礼,还有十天才是二月,难道要我等他不成?罢了,左右大名府已在眼前,索性便打破了这座城池,惊他众人肝胆。”

    当下让许贯忠细细画出周围地形,观摩良久,定下破敌之计,下令兵出飞虎峪,先破“天王”李成,再打大名府。

    却说那李成,这日正在帐中饮酒观舞,忽然听得小校来报,道是梁山贼寇千余众,正杀奔大名府来,离飞虎峪营寨只十余里便至。

    李成听罢,气得将杯子一摔,愤然道:“叵耐这厮们如此无礼,俺这里正待发兵马打他,他反倒先上了门?不知我‘天王’李成之名么?”

    帐内索超笑道:“主将何必动怒?只在此斩杀了贼头,报上京去,正省得来回奔波,岂不是送上门的功劳?”

    李成闻言,不由大笑:“先锋之言,果然有理!”

    于是一边令人回城通报大名府留守相公梁中书,一边将五千军马尽数点起,浩浩荡荡出城,要剿灭草寇建功。

    大军前行七八里,正与梁山军撞正,双方都是一惊,各自列好阵势,李成出马观阵,几眼一扫,不由呵呵大笑。

    索超问道:“主将何故发笑?”

    李成手指着梁山阵势道:“你看这干草寇,好大声名!打了江州,又打徐州,呼延家有个后人呼延灼去剿,也吃他杀得大败,我本道他们有惊天动地手段,见如今了才知,都是那二州兵将无用,呼延家后继无人,这般列个阵都不齐整,也敢来我大名府讨野火!”

    看官听说:李成这般倨傲,倒并非是他愚昧,而是这大名府乃是河北第一名城,堂堂北京,辽人若南下,它便要抵挡兵锋,因此城中军将骁勇,兵卒也自善战,所谓骄兵悍将,自然目空四海。

    再有一者,莫看李成也只是个兵马都监,前文也曾提过,宋朝这兵马都监一职,职阶跨度极大,李成乃是北京行营兵马都监,正经的高品武将,和石秀、穆弘等做的州府兵马都监远不是一回事。

    见李成藐视梁山,索超也不由笑道:“莫说主将,便是俺也看了纳闷,你看这些人,穿的便形形色色,站的亦扭扭歪歪,莫非吃了疯狗rou发了疯病?要不如何敢来俺这里讨死。”

    他二人这般一说,身周那些战将纷纷哄笑。

    正笑间,却见对面军阵一分,冲出一员大将来。

    如何见得是个大将?

    但见此人:

    胯下一匹青鬃千里马,掌中一杆丈二绿沉枪,身披黑漆顺水山纹甲,头戴朱缨凤翅乌铁盔,里衬着团花宫锦的战袍,挂一口黄金吞口的宝剑,生得雄壮无双体魄,长成威严霸王面容,眼神如电,叱咤如雷,大喝一声——

    “呔!尔等这些无名下将,认得山东‘俏郎君’、梁山‘小霸王’周通周大爷么?若是不认得,算尔等孤陋寡闻,若是认得,不快快下跪受降,还待领教周大爷的神枪么?”

    “天王”李成嘶地吸口冷气,低声嘱咐众将道:“草莽中未必没高人,这个姓周的,身形雄武,语出惊人,怕是个狠人,我等不可轻敌。”

    有分教:先手为强后手殃,霸王气压天王狂。山东好汉郎君俏,三寸舌如丈二枪。

    第197章 画戟双刀战正酣

    倒不是这位李天王好糊弄,只因周通身形本就惊人,要不如何叫做“小霸王”?

    更何况他这身行头,也不是一般武将能配置的,除了那杆绿沉枪是他用惯的兵刃,其他件件都不凡:譬如胯下这马,乃是当初慕容知府借着meimei受宠,才得手的御赐宝马;再有身上这盔、这甲,腰间这口剑,都是曾家五虎的珍藏。

    曾家五虎一则有钱,二则好武,他们用心珍藏的东西能差到哪里?如今穿在周通身上,果然一番大将风范。

    见他在那里耀武扬威,骂阵邀战,索超是个最心急的,顿时大怒道:“这厮不过是个草寇,竟敢如此无礼!”

    正要出马,却被人一把抓住辔头:“先锋,杀鸡焉用宰牛刀,且待末将去试试此人本事,若当真高强,再换先锋杀敌。”

    说罢一挟马腹冲了出去,李成看去,却是副先锋王定,不由暗自叫苦:“你这厮只要争功,却不知人若死了,功劳何用?这什么小霸王,声势非凡,便是我亦不敢轻敌,这厮如何这般莽撞就去了……咦,怪哉!”

    原来周通见敌将出阵,也不胆怯,纵马上前,与他放对,那王定也使一杆长枪,两个人枪来枪往,厮杀了七八回合,不分胜负,李成却是看出了不对劲来——

    自家麾下部将本事几何,李成自然深知,那这小霸王连个王定也战不下,高上天又能高哪去?

    再看一会,那二将斗到三十合上下,周通还渐渐落在了下风,一条枪东挡西遮,兀自经不住对方攻势。

    李成大怒道:“哇呀呀,这个泼贼,原来只有这般本事,却装得好大排场!不拿了他千刀万剐,怎消我恨?”

    周通闻听李成骂他,一头抵挡王定,一头还分心回口,叫道:“你这厮懂得个屁,‘铁鞭王’呼延赞的嫡系玄孙呼延灼不比你奢遮?手下三千连环甲马何等威风,不胜似你手下这些蛐蛐儿将、蝈蝈儿兵?还不是千军万马中被你周大爷手擒!你也就仗着这个使枪的厉害,若是你自家上来,头都给你打歪了去。”

    骂了李成,不歇气对王定道:“你这厮枪法,便是赵云、姜维也难及,如何在这狗才麾下效命?真正白瞎了你这个人儿!”

    正骂间,余光忽瞥见自己的部卒已扭身逃出十多丈,连忙转单手使枪,空出右手按住剑柄吼道:“好汉子,且吃我斩神诛仙夺命剑!”

    王定见他面露杀机,又听这剑法名头煊赫惊人,暗道这怕是他压箱底的杀手,不敢小觑,连忙舞枪护住周身,却见周通一带马,扑剌剌往回飞奔。

    王定迷茫道:“他的什么什么夺命剑呢?”

    李成大骂道:“蠢材,他这般本事,夺个屁命的夺命剑!”

    一挟马腹冲出,口中暴吼道:“今日千山万水也要拿了这厮,儿郎们谁捉得他的,本都监重重的赏!”

    一时间人喊马嘶,五千军马一时全动,紧追着周通和梁山溃兵追杀过去。

    那些梁山的军卒都是精选的健儿,撒开腿跑得飞快,跑出两里地,两边树木渐渐茂盛,都左右钻进林中去了,李成当机立断,大喝道:“不必管这些喽啰,只与我追着姓周的!”

    一口气追出七八里地,五千人跑成了长蛇阵,李成匹马当先,心中怒不可遏:“我这匹雪白马也是惯战能征的好马,怎地竟追不上这草寇?”

    看官,说到此处,却又神伤。

    缘何?想那天王李成,不论立场,总是边军中的善战大将,辽兵若来,也要他出阵卖命厮杀,保境安民的。这等人物骑的马,还比不上慕容知府一个废物的坐骑,这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般比对,却更见的曹cao的胸襟,老曹当初自己都没匹好马骑趁,一匹乌骓踏雪还了呼延灼倒也罢了,这青鬃马乃是不弱那乌骓的良骥,毫不犹豫便给了周通。

    再往深里说,周通这等滑溜溜的性子,缘何在曾头市受尽苦楚,也不肯卖了曹cao?就其根底,不过“君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报之”的老理罢了。

    可惜的是曹cao这等明主,恰如伯乐,从来稀少。多的都是予人毫厘之利,便以恩主自居,恨不得别人以命相报的蠢材。偏偏这等材料,动辄还要叹曰:“人心不古。”种种丑态,可悲可笑。

    书归正传——

    说到这天王李成带着大军追杀周通,周通先还有些惊慌,待见官兵们追不上他,渐渐气定神闲,乃至竟敢稍稍放慢马速,一边跑,一边回头大骂,更可恶者,骂的都是别出心裁、曲里拐弯的古怪句子,李成这等久经战阵的老成人,都不由七窍生烟,两个眼珠子里只有周通一道身影,脑袋瓜子里中转来转去,也满都是诸般阴险毒辣的酷刑。

    又追二三里,到了一座土山之畔,周通忽然勒马回身,将枪一指:“呔!你这草鞋没号、野鸡没名的老忘八,你家周将军须没偷你婆娘?怎地还追上瘾了?来来来,咱们是水贼过河甭使狗刨,你有种的,不要以多欺少,你出一个我出一个,咱们是一个对一个、长刀对单枪,倒要看看是你死我生,还是我活你亡!”

    李成肺腑都要气炸,背后抽出双刀一个雁开翎,挡住身后千军万马,嗓子眼都喊裂了:“儿郎们都不要动哇,待本将军亲自把这贼砍成六十四截。”

    索超等急忙勒马,李成拧眉怒目,舞起双刀杀来,周通气定神闲,扯开嗓子高吼:“史教师,你的对手来啦!”

    土山后,一马飞驰而出,马上一将,头顶金盔,身披铠甲,悬弓插箭,使一条方天画戟,正是“神枪”史文恭,也不说话,劈面一戟,飞刺李成!

    李成见他来势凶恶,吓了一跳,连忙双刀一封,当的一声大响,奋力挡住戟锋。

    史文恭也不变招,猛将双臂一抖,使个“崩”字诀,画戟哗啦一声崩开双刀,分心就刺,李成大叫一声,往马背一仰躲过,连忙带马跳开数步:“好武艺!你这厮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