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小说 - 都市小说 - 疯了吧,才重生疯批帝王就崩人设在线阅读 - 第45章

第45章

    “你当真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江照雪敷衍地‘嗯’了一声。

    “不要骗我。”萧濯低声重复道,“阿雪,不要骗我。”

    江照雪缓缓勾起了唇。

    他自然没有骗他,知道是一回事,接不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第38章 没有任何一个人不会为观星台着迷

    次日清晨,雨便停了。

    江照雪赶在早朝之前进了宫,将雍州查到的所有事,事无巨细禀告。

    宣熙帝龙颜大怒。

    涉及贩卖私盐的雍州大大小小官员总共七十二名全部废黜收押,杖一百,关押三年。

    三日后,端王萧霁暗中培养先太子余孽试图谋反之事终于证实,朝野哗然。

    江照雪受封刑部侍郎,并接下了处置端王的圣旨。

    “朕念及他年幼失恃,又是手足里最小的,不像先太子那般——”

    御书房中,宣熙帝坐在皇位上,话锋突然顿住,叹了口气,“罢了,有时朕也会羡慕江爱卿这般自在儿郎,不像朕这般孤家寡人,就连唯一的手足都保不住。”

    都说年纪大了,便容易心软,但江照雪并不会的就以为,这位凭借一己之力扳倒先太子的帝王会与他诉说衷肠。

    听完敷衍几句便罢了。

    但江照雪连敷衍都懒得,若他敷衍了,这位陛下还会以为他也学会了阿谀奉承那一套。

    “陛下,贵妃娘娘做了一碟荷花酥,在殿外候着。”太监总管推门走了进来。

    “知道了,江爱卿先退下罢。”

    “臣告退。”江照雪将处置萧霁的圣旨揣进袖中,转身踏出殿门,与殿外的贵妃迎面相撞。

    “这不是江大人么?”文贵妃笑着走上前,瞥了眼他袖中露出的明黄一角,“当真是大忙人,刚升了官,又得去为陛下办事?”

    江照雪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抬步走下台阶。

    在下面候着的无杳连忙走上前,回头看了看,小声道:“贵妃娘娘的眼神跟夹了根刺似的。”

    “习惯便好。”江照雪淡淡道。

    自从他当众拒了陛下的指婚,这位贵妃就从未将他看顺眼过。

    “大人,分明那萧昭受了刑都不肯承认与端王的关系,为何陛下还说是证据确凿呢?”无杳问。

    江照雪斜睨了他一眼,“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承不承认不重要,陛下愿不愿意相信才重要。”

    “况且,让萧昭刺向他皇叔的那一刀,他不是没刺下去么。”

    “哦……”无杳想了想,道,“对了,方才老爷与几位朝中大臣从御书房偏殿出来,见到奴,便让奴嘱咐大人,升官的宴席定在今日下午,请帖前两日便送出去了,大人切莫缺席。”

    “嗯。”

    江照雪对所谓的升官宴不感兴趣,心中始终惦记着圣旨上待他处置的端王。

    “诶,大人,这便是观星台罢?奴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华丽的屋子呢。”

    江照雪抬眸,顺着无杳艳羡的目光望去。

    观星台屋檐四角的琉璃灯罩随风晃动,黄金瓦反射着刺眼的阳光。

    夜明珠反而黯然无光。

    路过观星台再往前,便是诏狱。

    所有罪大恶极的囚犯,都会关入诏狱严刑拷打,然后残留着一口气,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看着铁窗外的黄金顶逐渐死去。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当初的江家不曾入诏狱。

    江照雪至今记得那则萧濯亲手写下的圣旨——‘念及往日情分,押入大理寺即可。’

    真是令人发笑的往日情分。

    思虑间,他已走到诏狱大门前,阴冷潮湿的气息丝丝缕缕从门缝里飘出,顺着袖袍口子钻入,凉至心底。

    “皇宫重地,擅闯者杀无赦。”看守大门的骁翎卫拦住了他的去路,“这位大人,入诏狱需陛下手谕。”

    江照雪从袖中摸出明黄圣旨,淡声道:“奉旨接管端王谋反一案。”

    骁翎卫确认圣旨无误后,侧身让开路,却拦住了无杳。

    “大人自己进去便可,若有指示,可唤在牢中巡逻的骁翎卫。”

    “嗯。”江照雪转头看了眼神色担忧的无杳,“在此处等我,很快出来。”

    前世今生,他皆是第一次进诏狱。

    前世时,萧濯倒是喜欢待在诏狱里,每一个胆敢忤逆他的反贼,最后都是由他亲自料理。

    但这些掩埋在君后狠毒的名声之下,向来无人在意。

    他就是最好的遮掩,哪怕某日被人发觉诏狱里多了一具惨不忍睹的尸体,众人也只会猜测是后宫哪个姿色不错的宫人得罪了君后。

    可他分明,连诏狱都不曾去过。

    哪怕他好奇,萧濯也坚决不肯他靠近诏狱半步,说什么诏狱太脏,会弄脏他。

    他双手染血时都不曾阻挠过,一个诏狱又何必摆出那样虚伪的担忧。

    但当他穿过昏暗的过道时,还是不禁皱眉。

    一路走来,他便未曾见到一具完整的尸体,甚至有些囚犯被绑在十字架上,身上尚且插着‘忘记’取下来的刑具。

    江照雪闭了闭眼,脑海里又划过梦中自己死前的模样。

    没什么脏的,谁又不会死呢。

    他继续朝前走,无视自己被湿润泥尘染脏的白色袍脚,一直走到过道尽头的牢房前。

    昔日尊贵从容的端王殿下一袭破败的亲王服制,坐在墙脚的草堆上,仰头盯着天窗外那一抹黄金顶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