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meimei若叫她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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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瞻月起身,扶着长公主起来,牵着入内。 原本按规矩,既是请安,那该在那方大案前一定距离站定,视为守君臣之道,可齐瞻月却一路牵着陶阳,绕过桌子,走到了皇帝的身旁。 越过那一方桌案的界线,赵靖顿时有些坐立不安,连里衣都觉得有些刺挠。 陶阳和他长得很像,只一眼就知,是血浓于水的兄妹。 他强行正襟危坐,却瞧见陶阳粉嫩圆润的脸庞已挂了两行晶莹的泪珠,心间抽痛,可依然厉声问到。 “哭什么?” 但陶阳还来不及被他吓出更多的眼泪,他已抬手抹上了陶阳的小脸。 动作粗鲁,一点体现不出哥哥对meimei的疼爱,但陶阳没动,甚至一点抗拒也没有。 可刚抹完赵靖就愣住了。 他方才被这突如其来的相见逼得心神不灵,不知何时手中笔没握稳,竟染了满手的墨汁,这下好了,陶阳的那张的脸,被他抹的,和着泪成了小花猫。 齐瞻月见赵靖呆住,转头去看,才瞧见这兄妹俩的窘迫,一时没憋住,轻笑了起来,忙拿过腰间别的软巾去擦拭。 陶阳本还不知发生了什么,被齐瞻月擦着脸,再看皇帝手上的墨汁,人聪明,已经反应过来了,因齐瞻月那声轻笑,孩童到底心思单纯,与兄长相见的不安立刻没了,跟着咯咯笑了起来。 赵靖本想斥责齐瞻月,瞧着陶阳喜笑颜开,彻底没了脾气。 齐瞻月知情识趣,帮陶阳擦完脸,再给赵靖净了手,就告退了,走时甚至带上了门,只把这尴尬留于他们兄妹二人去消化磨合。 齐瞻月一走,陶阳原还有些慌张,回头看了几眼,只能瞧见紧闭的大门,这才把目光落回在赵靖身上。 不过到底是年纪小,陶阳并不完全懂得皇帝的概念,虽是第一次见,血脉亲情,自然就觉得亲近。 她抬了抬短小的胳膊。 “皇兄,您能抱抱陶阳吗?” 赵靖呆坐着,面对小自己二十岁的meimei,一时不知如何应答,他很想训斥陶阳不知礼数,可看着那张与自己,与陆氏十分相似的脸,他说不出口。 楞了许久,才在陶阳期盼的目光中,抬手将人抱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他很不自在,幸而陶阳十分懂事,并没有乱动,只把小脑袋微微靠在他的肩上,一言不语,即时抚慰了他的不安与局促。 这一刻,赵靖好似想起了,陆氏的容貌。 赵靖闭了闭眼,压下心中许多情绪,才问到。 ‘“让朕抱你,是谁教的?” 陶阳扬起一张小脸,很是犹豫。 “不许欺君。” 若齐瞻月在旁,听到这四个字,估计要腹诲,六岁的孩童,亏皇帝说得出口这么一板一眼的话。 陶阳太年幼,猜不透赵靖的想法,但她不愿意出卖别人,紧闭一张小嘴,小圆脸都快憋红了。 赵靖努力缓和语气。 “是不是方才带你来的宫女?” 陶阳还是守口如瓶,只是小孩那紧张的神色其实就已经给了答案了。 赵靖没法了,叹了口气。 “陶阳你说实话,朕不罚她。” 陶阳得了准信,这才重新把头靠回赵靖的肩膀,糯糯说到。 “齐瞻月说,皇上见了陶阳,肯定会想抱陶阳,只是不好意思开口,我要主动一些。” 赵靖听完,一张脸满布黑线,脱口而出。 “什么叫不好意思?她好大的胆……” 他似乎忘了怀中的女孩才几岁,一时没压住声调,直把陶阳吓得哆嗦。 后半句话就这么硬生生憋了回去。 他深呼吸两口气,又调整了语气才继续问到。 “你怎直呼人全名?嬷嬷没有教过你规矩吗?” 其实这完全是符合礼制的,可赵靖就觉得那三个字从别人口中出来,十分怪异。 陶阳听兄长询问自己规矩学的如何,又开始紧张,忙解释说。 “齐姑姑说她当不上我称呼她一声姑姑。” 哦……赵靖默了默,姑姑虽常用于对宫女的尊称,可齐瞻月确实不合适,不说她才十六岁,细细计较起来,陶阳是他的meimei,若称呼她姑姑,岂不是乱了…… 赵靖一惊,自己断了那不相干的联想,思索几番,低声说到。 “你叫她jiejie吧。” 陶阳应下。 又过了两刻钟,赵靖就让于庆带陶阳回去了,并没有让齐瞻月陪同。 齐瞻月心里清楚,这是赵靖要同她算账。 待东偏殿只余主仆二人,赵靖可算把那憋回去的半句话给畅快说了出来。 “齐瞻月,你好大的胆子。” 齐瞻月神色不变,已跪了下来。 “是,奴婢知错,请皇上责罚。” 她认错快,恭顺地怼人,赵靖又不知道说什么了,她说她知罪,可他都不知道她错于何处,怎么罚? 他气不过,瞪了那低头的女子一眼,反应过来她看不见,遂问。 “你不求情?” 齐瞻月也遂答。 “皇上赏罚,奴才不能求……” “齐瞻月!” 赵靖叫着她的全名,烦闷得很,她一向聪明,这个样子岂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不给自己台阶? 齐瞻月听出了他的语气,忙接话。 “奴婢胆大妄为,但请皇上念及奴婢平日服侍还算妥当,宽恕奴婢吧。” 台阶来了,赵靖松懈了筋骨。 “妥当,朕瞧你最不妥当。” 骂完解气。 “起来吧。” 齐瞻月乖顺地陪着赵靖唱完戏,这才谢恩起身,当无事发生。 赵靖只觉得看着她横竖都来气,索性转回身子,继续低头批折子。 齐瞻月没再多言,老老实实站在一旁。 过了两刻钟,赵靖又没管住嘴。 “朕晚上要去盈嫔处,你忙完就早些回去吧。” 可好不容易打破了宁静,说完他又后悔了,这种时候都是于庆于喜跟着伺候,他与齐瞻月说这做什么?! 齐瞻月依然是那副听话的模样,什么都当听不懂,又答了个是,这才抚平了赵靖的懊悔。 盈嫔是太后的族亲,赵靖对这位嫔妃一向不太上心,今日要去,全是因为上午,他去寿康宫请安,太后隐晦的要求。 其实早两年,太后也时常要他眷顾盈嫔,甚至有时还会让盈嫔备着暖情补身的膳汤,只是赵靖内心不爽这种安排,每次盈嫔侍寝完,都会赏避子汤给盈嫔,且并不避讳太后,甚至就是要摆明了让太后知道,跟着他一起不痛快。 盈嫔私下里,哭诉几回,太后气急了质问,他只答:“太医令说了,盈嫔身子不适有孕,还需调理,否则容易滑胎。” 曾时怎么讲,还不是他说了算。 太后骂过数次,赵靖依然我行我素,也就罢了,这一年这个要求倒是不常提了。 今日许是他许久没翻牌子,实在冷落盈嫔太久,才又提及。 太后表面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 而赵靖甚至是用完晚膳才去了盈嫔宫中,倒真似上班一般。 皇帝走后,齐瞻月坐在那桌边,写着注解,可心里有些乱,提笔几次都不知如何落下,短短两处早想好的注解,迟迟写不出来。 她心里确有些怅然之感,可刚起了个头,立刻就被那句“起了对主子不该有的心思”给吓了回去。 拖拖延延,又是冬日,眼见天全黑了。 她索性也不绞尽脑汁,写一字算一字,反正现下也无人催促了。 东偏殿里的地暖热,赵靖走时又让人留了一盆炭火给她。 过于暖和,人就有些犯困,可赵靖说了,这书明日要看,她必须得注解完。 她正打算去外间走走稍醒醒神,刚转过雕梁画栋的廊柱,就见有人来了。 是太后身边的掌事宫女,徐萍。 齐瞻月困惑,皇帝不在此处,又是这个点了,徐萍来是何意? 但太后身旁的姑姑不敢怠慢,没了大太监,林嬷嬷也不在,齐瞻月忙迎上去行礼。 徐萍已主动说起来意。 “太后母家这两日送了两罐上好的风腌脆菜,说用着十分爽口,特命我来送于养元殿。” 竟是为了这等小事?齐瞻月疑惑更浓了。 她面不漏色,接过膳盒,正要客套,余光的右边却突然见一小太监鬼鬼祟祟,钻进了西偏殿。 那小太监她认得,叫多福,是负责院中洒扫的,这西偏殿能进之人屈指可数,多福断断不在其列。 并且,这些日子,她不止一次注意到,她一人在殿中整理书籍时,这多福就常拿着扫帚,在窗外不时偷看。 原本是该上报给赵靖的,可这小太监也没有更多逾矩,若赵靖得知,免不了一顿狠打,她想了想周俐,又怕是自己多心,心软就没讲这事。 可今日实在蹊跷,她觉察出不对,已出声制止。 “多福,这西偏殿要紧,不是你能进的,快出去,当心皇上问罪。” 那躬身入殿的小太监,听了这话,仿佛十分害怕,背脊颤抖,可却如被人cao控一般的提线木偶,没头没脑就走到了那梨花书柜前。 接着齐瞻月还来不及再次阻止,多福已熟练地撬开了那下层锁屉。 齐瞻月双目微瞠,反应过来那里面有什么,不顾礼节,已随手放下膳盒,快步进去。 可来不及了,那多福明明满脸煞白,具是怖恐,可手脚极快,已十分准确地翻出了那本《南山集》,然后如烫手山芋一般,扔在了地毯上。 齐瞻月看着那书面,惊恐不已,皇帝不在,夜晚养元殿当值的宫人少,只有几个站岗的小宫女,甚至秋棉也在,但都不受齐瞻月驱使,如何能拦太后的人。 她稍有迟疑,正想着将这书扔入炭盆,身后的徐萍已雷厉风行越过她,捡起了地上的书。 齐瞻月如有棒喝,第一反应竟是伸手去抢。 可那徐姑姑的手劲儿远不是她能比的,一道冷声赫然而来。 “齐姑娘,不要失了分寸。” 齐瞻月知无力挽回,闭了闭眼松了手。 徐姑姑继续走流程说话。 “我记得这本书是禁书,怎这西偏殿却有一本?” 若赵靖在此处,只怕要厉声一句“放肆!”。 可他不在,齐瞻月只觉自己无能,一种对皇帝的愧疚感顷刻间满布她的心脏。 听到徐萍相问,她猛然一回神,脱口而出。 “是我的!” 大殿有片刻的滞凝,齐瞻月在这一刻的时间停顿中,想了许多,先是惊讶自己如此不要命,继而又想是否会连累亲族。 徐萍万没有想到这宫女会如此答复,楞了些许,才继续问到。 “你确定这书是你的?” 这问答的间隙,齐瞻月脑子转动得飞快,已理清了缘由,思虑清楚了后果,太后至多只能问罪她,她的父亲与兄长,皆是朝廷命官,只能由赵靖定罪,而赵靖念及她今日忠心,想必会保全她的家人。 如今,相处了半年多的时间,她好像已经完全领悟了赵靖曾言的那种主仆默契,作为赵靖的奴婢,她信皇帝,会保全齐家。 想到这里,她心思已定,没了慌乱,从容不措盯着徐萍那双老辣的眼。 “是奴婢的,” 徐萍不想这宫女有这胆子与忠心,试图找出破绽。 “那你为何将这禁书藏于皇上的偏殿?” “因皇上在此处的阅读全由奴婢一人负责,比起藏于我的住所,更不易被人发现。” 滴水不漏。 可徐萍到底是跟了太后几十年了,虽有变故,也并不乱阵脚。 “来人,将她压到寿康宫,等候太后发落。” 齐瞻月这才注意到,徐萍说是送腌菜,居然是带了人的。 出了这样大的事,原本在后院的林嬷嬷,不知是哪个宫女传话,方赶过来,就看见齐瞻月正被人扭送出门。 林嬷嬷还欲制止,已被徐萍拒了回去,若是养元殿的其他事,她还能与徐萍争一争,可宫女犯了大罪,皇帝不得空,太后自然有权处置。 齐瞻月被人箍地狼狈,张嘴方想说些什么,已被徐萍察觉,让人以惊扰阖宫给捂嘴带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