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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一幕幕不断闪现在脑海中。 此时仿佛有一双手伸出来,死死掐着她的脖子,让她呼吸不畅,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脸上的血色早就被苍白取代,额头冒起了薄薄的冷汗。 在无助的惊慌中,于绵不断调节呼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瞬间,她只想到了贺言。 在扰乱精神的嗡嗡耳鸣中,于绵忍着不断泛起的恶心感,掏出手机,手在屏幕上点了好几次,总算按下了拨通建。 她等了几秒,那边接了! “接到沐沐了?” 贺言知道她今天会去接贺子沐,想到于绵开始软和的态度,通话那头的男人不由勾起嘴角。 耳畔响起他温柔的嗓音,于绵高度紧绷的神经陡然松开,才说了一句“我在学校外面”,就在持续的耳鸣下昏了过去。 呵,真可笑啊,她做了这么多的努力,却还是没能走出过去的噩梦。 她真的没用透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昏迷中的于绵一直陷在痛苦记忆中,在她想要快要放弃抵抗,永远陷入黑暗的时候,恍惚听到有人在说话。 “别怕,你有我,我保护你。” 这声音好温柔,也好温暖,仿佛在一点点驱散眼前的黑暗,身上的阴冷。 于绵拼尽全力想睁开眼,终于在黑暗中看到了几丝光亮,在模糊的视线中,一点点看清那张面孔。 她眨了眨眼,扑过去紧紧抱住他,眼泪转瞬掉在男人的衣领处,缓缓浸透消失。 于绵讨厌向任何人展现没用的眼泪,可现在偏偏怎么也止不住,只能把脸埋的更深,紧紧抓着男人后背的衣服。 “让我抱一下,一下就好。” 第56章 全想起来了主要还是为了这张脸 安静的屋内里,只有一道极力压制的哽咽。 于绵压抑的太厉害,贺言能清晰感觉到她的身子在发颤。 或许是不想被他发现,怀中人把脸埋得更深了,揪着他背后衣服的手也不断攥紧。 于绵感觉背部被人轻轻拍抚,随后听到头顶传来一声,“想哭就哭。” 她闷闷说:“谁想哭了?我就是冷,抱你一下。” 室内安静了几秒,响起贺言无奈的声音:“于绵。” “干、干嘛?”于绵不小心泄露了哭腔,不由动了一下脑袋,愤愤地咬他一口。 都怪这个狗男人,非要和她说话做什么?有些事情心里清楚就好了,拆穿她好玩吗? 贺言任由她泄愤,在她发顶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我说过,你可以向我展现你的脆弱。” 闻言,于绵咬得更狠了。 谁脆弱了?她才不脆弱!她如果脆弱就不会走到今天。 “我希望你可以稍微依靠一下我。” 贺言仿佛感受不到疼痛,耐心哄劝她,想让她把心里话全部说出来,别闷在心里,会把自己憋坏的。 他发现于绵的时候,她正伏在方向盘上,闭着眼,脸白得吓人,嘴唇应该是被她自己咬破了皮。 在打电话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男人温柔的语调下,于绵忍不住吸了一下鼻子,从他怀里出来,瞪过去:“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非得让她嚎啕大哭,他才满意吗? 被泪水洗礼过的眼睛闪着清透的光,带着湿意的眼尾微微泛红,凶巴巴瞪过去的时候没有丝毫威慑力,反而让人更心疼了。 贺言给她拭开眼角的泪光,低头亲了亲她的眼尾,微叹:“有时候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 好多次都想狠狠教训她一番,让她别那么犟,却又舍不得。 他的声音温和又无奈,让于绵鼻尖泛起一阵酸意,眼睛再次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她移开视线,转移话题:“沐沐呢?” 本来是想去接儿子的,谁知道会看到那个人,竟然还没用的昏过去了。 说起来,她在短短的半年里,貌似进了三次医院,还都是在车子里出的事情,她肯定跟车子犯冲…… “贺音接回去了。” “我没什么事,一起回去吧。” 虽然高级病房环境不错,但毕竟是医院,她并不想多呆。 贺言没动,坐在床边静静凝视于绵,于绵对上他像是在等什么的目光,没出息的看向别处,装作不懂。 她往前走了一步后,低低骂了一声,猛然转身过去,几步过去重新坐到病床上。 “说就说,谁怕谁!” 贺言的眸光当即软了下去。肯说,就代表她终于肯让他走近她的心里了。 “我在沐沐学校门外看到了——”于绵顿了顿,忍下隐隐反胃的感觉,才说下去,“我继父。” 她连继父这两个字都不想说的。 听到回答,贺言皱眉。 于绵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冷笑:“这个人连畜生都不如,在外面装得情深意切,回到家里一不如意,只会打女人。” 不知道想起什么,她脸上的嘲讽更甚,说:“偏偏有人就是不愿意认清楚真相,犯蠢犯贱,死活要守在他身边。” 贺言知道她说的‘有的人’,说的是她的mama徐若晴, 当初于绵出国,是为了给她病入膏肓的mama治病。 贺言还记得徐若晴的长相,对方是一个漂亮,却过度柔弱的女人,遇到事情只会红眼眶,自怨自艾,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典型的菟丝花,只能依附别人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