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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难道就会有什么不同吗? 门外嘈杂声起,许多人闯进来的声音。 后边的宫女太监们声音停了下来,但没有一个人过来看看。 沈延屋里突然多了很多个太监。 为首的他认得,是太子身边的刘公公。 “五殿下,得罪了。”刘公公装模作样给他行了个礼,之后便一扬手示意身后的小太监们。 小太监们一哄而上。 有的将盆里烧着的银骨炭踢翻,有的扯过床上的被褥用小刀划破,一一撕碎。 “你们做什么?”沈延发疯似的去扑抢床头的新衣裳,可却来不及了,衣裳一半在他手里一半在小太监手里,被撕成了两半。 刘公公在一旁阴阳怪气道:“银骨炭珍贵无比,你一个住在冷宫的皇子如何用得起?一看便知是不知从哪儿偷来的,做出这等鸡鸣狗盗之事实在有辱天家盛名。我们奉太子之命将你押去见皇上。” 沈延冷眼看着,抓着柔软布料的双手不住颤抖着。 他紧咬着牙根,看着这些人将他屋子里的东西全部毁掉,还“顺便”“一不小心”将桌上的饭菜撞倒。 江闻岸接到消息的时候沈延已经被押着去见皇上了,他火急火燎赶过去,在外听着皇帝盛怒摔杯子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沈延被人押着出来,额头上流着血。 江闻岸欲上前,却被拦下,他只能隔着几个侍卫唤他:“五殿下……” 然而沈延无动于衷,就跟没有听到似的,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江闻岸悄悄往旁边的侍卫手里塞了一粒金豆子,好声好气询问道:“这位大哥,皇上如何罚五殿下?” 那人收了好处倒也好说话:“不过是禁足于冷宫,扣半年的例银罢了。” 他这话说得轻巧,江闻岸却知如此一来沈延的日子会更加难过。 往日在有例银支撑的情况下尚且过得那般不堪,现下银子都被克扣了,指不定那些宫女太监们要如何待他。 江闻岸忧心忡忡,目送侍卫将沈延送回冷宫。 他求了情进去面见皇上,以要管教五皇子之名求皇上将沈延交与他处置。 皇上脸上神情莫测,目带探究看着江闻岸,不过也未曾怀疑。 毕竟宫里人人皆知江闻岸恨极了沈延,皇帝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否则江闻岸又怎能如此猖獗。 “樱贵妃的事过去这么久了,江爱卿还未放下么?” 江闻岸心里咯噔了一下,细心观察皇上的神情,如履薄冰。 “失去至亲的痛又如何能够那么快愈合?” 他试探性说着,见皇帝眉心微微舒展,方继续说下去:“jiejie那么早便香消玉殒,留下彦昭一人,我自然不会忘记。” 他说着面露伤心之色。 皇上点了点头,安慰道:“爱卿也不必过度伤怀。” 指尖摩挲着一串佛珠,皇上半眯着眼睛道:“沈延生母乃是异族,血统本就不纯正,生性顽劣,确实需要人管教。” “你想要便要去罢,我对他也没什么期望,只不让他污了皇家名声就好。至于如何“管教”,切勿失了分寸,朕相信江爱卿知道轻重。” 江闻岸听得一阵恶心,可面上又只能陪笑。 从皇帝那边回来的路上江闻岸碰到了一群侍卫,其中还有朱如,他正喝得醉醺醺,搂着先前往弄雪阁带的那个小侍卫。 过年期间皇宫侍卫轮值,没当班的侍卫便不受严格约束,喝点酒也是被允许的。 “诶,这不是江先生吗?”一众侍卫向江闻岸行礼,站在朱如旁边的拍了拍他。 “朱如。” 江闻岸忙着赶往冷宫,本不想多做停留,没想到朱如竟满脸惊慌凑了上来。 酒气扑面而来,江闻岸有些难受地屏住呼吸。 过年几人聚着喝酒无可厚非,江闻岸没有责备他的意思。 “先生,我……我忘了。” “什么?” “您吩咐我去与五殿下说晚些再去他那儿,我在路上碰到他们,聊着聊着一行人说要去喝酒,我竟把这事给忘了。” 江闻岸愣住。 难怪沈延方才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不怪他难哄,而是近来发生的事情太过阴差阳错。 若他是沈延,只怕也会认为自己被耍了。 他几乎要吐血了,冷着脸看朱如:“自己去领罚。” 丢下这句话,他握着手里有些冰凉的琉璃玉坠,快步往冷宫去。 冷宫比往日更显萧瑟,江闻岸还未进门便发现他前几日在窗上贴的窗花已经被人撕下来了。 他垂下眸子,加快脚步往里走,才刚踏入门一步,远处便砸过来一个迅疾的虚影。 “砰”的一声,一个白色的杯子碎在他脚边。 “滚出去。” 江闻岸又往前挪了一步,还未开口说话,先发出“嘶——”的一声。 一个碗从沈延手中飞出来,掷中他的膝盖,磕得隐隐作痛。 江闻岸也没叫,毫不犹豫往前走,期间跨过滚落在地面的寥寥几块rou。 沈延便不停扒拉着床边小桌上仅剩的一些玩意儿不管不顾地砸过来,能接住的江闻岸都接住了,砸到没有东西可砸。 江闻岸终于走到他面前,也终于看清楚了,烧过的炭火被踢翻在地上,他送来的鹅绒被子被扯得乱七八糟丢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