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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新辞也直视着宁望,认真地又复述了一遍:“我有,所以我没资格劝你放弃,因为我自也做不到” 宁望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孟新辞突然好想和宁望说说自己,说说自己和万均修。他伸手拉了一把宁望的衣服,问宁望:“我来的时候有点晕车,这会还没泛过来,你要是不忙,我们再往前走一段路再坐车行吗?” 宁望点点头,跟着孟新辞继续慢慢地这么顺着人行道走着。 路过一个小公园,有一位老爷爷在拉手风琴,听着是俄罗斯那边的曲子,有一种很特别的专门属于东欧的浪漫。 孟新辞忍不住掏出手机来拍照录像,他很少能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呆在某个公园看看风景听听街头艺人的表演。 这位老爷爷演奏得很好,孟新辞小声地夸了好几次。 孟新辞侧过头对宁望说:“在我的家乡,就在我家附近有个广场建得非常漂亮,我上一次忍不住掏出手机来录像,就是在那个广场上的一场无人机表演上。” “是和你喜欢的那个人一起看得表演吗?”宁望问他。 孟新辞把手机收了起来,点点头说:“是的,在我十九岁生日那天。他的轮椅挤不进到前面去,所以我们离人群好远,就坐在一盏路灯下面。周围就我们两个人,他坐在我旁边,我们两个人静静地看了一场无人机表演。” “轮椅?”宁望抓住了重点。 孟新辞承认得坦荡,关于万均修关于喜欢,他没什么不能说的,只是取决于他想不想说。而现在面对宁望,他觉得他可以说:“对,他坐在轮椅上。很多年前他因为意外瘫痪了。瘫痪你知道吗?” 他学着当年万均修的样子,在自己胸前比划了一下接着说:“从这以下都没有知觉,不能走路,也感觉不到疼痛。” 宁望觉得今晚从孟新辞嘴巴里说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还让人难以相信,简直难以消化。 孟新辞还在接着说:“不过你别看他这样,他很厉害的,你可能想不到,我是他养大的,要是没有他,我可能不会有能和你坐在这里聊天的机会,应该早就去打工了吧,或者是更坏一点,早早混社会这样。” 宁望惊呆了,愣了好一会才哆嗦着问:“我没明白你说的这些话,你能重新给我讲讲吗?” 孟新辞拿出,询问宁望可以抽烟吗?宁望点点头,孟新辞自顾自地点上,吐出烟雾后他说:“我给你讲讲我和他的故事吧,好长好长的一个故事呢。” …… 伴随着手风琴的声音,宁望就随地坐在路边的石凳上,听孟新辞讲完这个长长的故事。 好几次宁望都瞪大眼睛,又有好几次宁望也会随着孟新辞眼眶变红,细细听下来最后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什么话都没有办法去评价和定义孟新辞的这段感情。 “所以这就是你不回家的原因吗?”宁望大概理解了孟新辞。 “嗯,可能在我能不拖累他以前,我都不会回去。宁望你能理解吗,他总是说是他在拖累我,如果我回去了,他会把我拽进深渊里。其实不是的,那么多年我和他所有事情都是相互的,相互依靠,互相亏欠。现在只有我变得更强了,这些事情才能解决。只有到那会,我们才能在一起。” 这么说宁望当然理解,甚至觉得孟新辞和万均修,明明就是双向的,只是现在拦在他们面前的是别的问题。 “那你打算怎么办?”宁望问孟新辞,“你今年都大二了,毕业以后要回到他身边吗?” 孟新辞想了想回答道:“不知道,不过我肯定要回到他身边的,到时候就不走了,就在他身边赖着,疼他,爱他。”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温柔又坚定,宁望还从来没见到过一向沉默寡淡的小孟同学脸上有这种表情。 他笑着拍了拍孟新辞,“那你要加油呀,兼职忙归忙,学习别落下了。” 那位拉手风琴的老爷爷已经收起了手风琴准备要走了,小公园里只剩他们两个人。 安安静静只有风轻轻地吹着,或许是今晚聊的事情多,心里的惊讶和激动已经压掉了别的感觉,两个人根本不觉得冷,就一直这么聊着。 孟新辞突然把手机掏出来,打开文档递给宁望。宁望看了一眼,问:“这是?你要参加的征集剧本?” 孟新辞点点头,“嗯,不晓得会不会被选上。哎呀不重要了,我才学多久啊,比我牛叉的多了去了,我现在就是单纯想要写一个故事,想要写一个关于我和他的故事。” 万均修你知道吗?我和你都是小人物,小到丢到人群里都不会有人看到我和你。可你对我来说,就像我可以拥抱在怀里的月亮。 我拥有过月亮,拥有过你为我点亮的一盏灯。 现在我想把我的月亮给别人看看,想告诉所有人,只要有这轮月亮在,我的心就被好好地安放着。 作者有话要说: 安利一首歌,毛不易的《想你想你》,看歌词明明好难过的,但是毛毛唱出来就会觉得很温柔,一点都不难过了,就是觉得啊我们没有在一起,但是我们有好多回忆。 也曾试图拥有过月亮,也曾经把月亮拥入怀中。可能对孟新辞来说,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不过万均修不是月亮,他是一盏小小的、温暖的、只为孟新辞一个人点燃的灯。孟仔一定会顺着这盏灯,找到万均修,然后走向万均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