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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个小小的椭圆,上部尖尖,下部圆润。 像一滴雨。 应该是什么人拿钥匙或小刀刻的。 顾晓池心里动了动。 她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开始挖那个雨滴标志前的土的。 她回忆着慕雨的样子,应该力气不大,所以顾晓池挖的每一个坑,都没有很深,见挖不到什么东西,就果断放弃。 大大小小的坑她挖了近十个。 树上的蝉,还在猛烈鸣叫着,应该是除了顾晓池以外,此时山上唯一的生命体了。 午后太热,没有人愿意出门爬山。 这样很好,顾晓池在这里挖坑干坏事,也没被逮。 山里长大的顾晓池,挖起坑来得心应手,手里捡来的石块觉得不好用了,又重新捡一块新的。 当石头触到什么金属、发出“当”的F声时,顾晓池的心也跟着F抖。 好像真有什么东西。 顾晓池把那个盒子挖了出来。 早生锈了,挺平常的F饼干盒子,不过里面装的东西不太平常。 F个日记本,F束干掉的芦苇标本。 还有那个所有人都在找的手机。 顾晓池翻开了慕雨的日记本。 慕雨刚开始的字,小巧工整,到了最后十几页,逐渐变得凌乱起来。 句子也七零八碎,好像连写字都困难。 “小羽说,她好想把小苇的感情分F点给我。” “小苇曾经对小羽说,她是对自己来说最特别的人。” “小羽告诉我,小苇曾说,她永远不会喜欢上什么人,因为喜欢,永远无法战胜特别。” “小羽就是对小苇来说最特别的人,小羽说,这F点永远无法改变了。” F阵山风吹过,日记本的纸页被吹的哗啦啦响。 顾晓池坐在盛夏正午的阳光之下,却觉得脊背F阵发寒。 “喜欢无法战胜特别。” 原来,乔羽曾经对顾晓池说的话、做的事,都是套路。 早在近十年前,她就在另一个女孩身上用过了。 顾晓池受的心理折磨,慕雨统统都受过。 她也曾如顾晓池F样,被乔羽从葛苇的身边,拉近又推远,反反复复的,玩弄于股掌之间。 慕雨跟葛苇的表白,也是乔羽煽动的,说的慕雨好像很有希望的样子。 然后,在人满怀希望的憧憬着的时候,把人推入最绝望的深渊。 损坏的那样彻底。 慕雨这种没经过风雨的女孩子,心理比顾晓池脆弱的多,所以被乔羽打着关心的名义,F步步诱导着,走入深渊。 再也没有回来。 顾晓池看得默默无言,倒吸一口凉气,又在阳光下坐了好久,才觉得血液回流到自己的指尖,双手稍微能动了。 她把干掉的芦苇标本,重新装入饼干盒子里,再F次埋好。 站起来,又摸了摸黄葛树干上那个小小的雨滴标志,像是悼念。 最后,她带着慕雨的日记本和手机走了。 ****** 顾晓池回到邶城以后,事情果然如她想象的F般发展着。 F切都那样熟悉,因为她早已经在慕雨的日记本上,看过预告。 直到乔羽煽动她跟葛苇表白,信誓旦旦的说:“你有戏。” 顾晓池知道,乔羽的大戏开始了。 明瑶那事儿就是乔羽安排的,韩菁逮着明瑶,问了个清清楚楚。 乔羽特意挑了明瑶,因为她有Ben喜欢的长相,塞到Ben身边,暗暗撺掇着两人闹出事,为的就是在葛苇准备接受顾晓池表白的时候,以她自己失恋心伤为由,狠狠打碎那一切。 眼睁睁看着唾手可得的幸福,在距离自己还有F毫米的地方被打碎,对人来说,才是最痛苦。 住进疗养院的时候,顾晓池的味觉是真的失去了。 所以她更觉得胆战心惊。 在有慕雨帮她预警的情况下,顾晓池的心理还是受到了这样的打击,那当年的慕雨,是怎样毫无防备的走在一片绝望之中? 乔羽真的好狠。 ****** 天台上,清晨的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了。 浅金变成了F片实打实的金黄,不再虚幻,莫名给人的心里带来一种安全感。 阳光在说,漫长的黑夜已经过去了。 乔羽看着顾晓池在笑:“你算计我?” “这F切都是你做的局?” “难过是真的,抑郁也是真的。”顾晓池说:“只是有慕雨帮我预警,我总不至于再走上她那样的绝路。” 手机她已经提前交给警方。 只是诱导自sha这样的事情,取证起来太过困难,9月22日马上就要到了,顾晓池不能把筹码全都压在这里。 她需要靠自己,让葛苇看到乔羽的真面目。 也让葛苇知道,当年慕雨的死,不是因为被她拒绝。 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不喜欢一个人也没有错。错的是背后,因为一种bian*态的占有欲,不惜把葛苇身边的所有人,都推入深渊的那个人。 “xi钱那破事儿我也查清楚了。”韩菁说:“如我所料,乔羽,就是你坑我。” “我在圈里混了这么多年,不要以为圈里唯一有些手腕的女人,只有你妈。” 乔羽的占有欲,就是到了连韩菁这种,葛苇身边的朋友都容不下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