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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池走过去,不露声色把一件衬衫围在葛苇腰上。 “下一场戏要用的衬衫,您先看看。”她这么交待一句,又很快退开。 葛苇头都没抬,却乖乖用手摁着那件衬衫,遮住裙底的一片*光。 她还在跟陈导一起看监视器,顾晓池退回原处,远远望着葛苇的背影。 她觉得葛苇就像酒,此时弥漫在她舌尖的那种。 让人神魂颠倒。意乱情迷。 让她想一个人占有,在醉意里心甘情愿的沦陷。 周骊筠很隐晦的劝过她:“晓池,最近该好好练一下基本功。” 其实顾晓池很清楚,自己最近在画技上是有些退步的。 画家怎么会不了解自己手里的笔呢?顾晓池知道,她的时间没有花在练习上,所以手里的笔无比诚实。 所以跟周骊筠约好了,每到周末的时候,都去周骊筠的工作室画画。 一边沉沦在葛苇身边的时光里,一边疑惑着自己未来的路。 顾晓池觉得自己也还没有想的太清楚。 ****** 这天收工早,葛苇说有点饿,想让顾晓池回家给她做蔬菜汤吃。 菜都买好了,韩菁打来电话,说临时有一个应酬。 为的都是俞导那部新电影。 葛苇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顺手从餐桌上,抽了一张抽纸,对着手机的前置摄像头,把嘴上的漆光口红擦了。 又摸了一支自己包里的口红,对着前置摄像头,随便一擦。 顾晓池看着葛苇擦口红。 人美到一定程度的话,去当美妆博主是肯定火不了的,因为化妆根本没什么技巧,很随便,就已足够好看。 葛苇用的那只口红,哑光的,但很艳丽,顾晓池好像听葛苇说过很喜欢那支口红,色号如果她没记错,好像是叫“小野莓”。 擦上去真是这样,像熟透的果实,长在野外,带着野性。 葛苇匆匆在顾晓池脸上亲了一下:“我走了,别等我睡觉。” 怕影响顾晓池第二天上课。 关上门走了,“砰”的一声。 屋子里恢复了寂静,静到吓人的那种。 顾晓池忽然觉得无所适从。 她绕到洗手间里,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刚才被葛苇亲过的地方,好像没留下什么口红印子,还是白白的一片。 那种哑光的口红,不像漆光,容易沾染。 顾晓池又绕回厨房里。 刚才买回来的青菜,泡在水池里,青翠欲滴。这是顾晓池选了很久的,难得这么晚了,还能保持新鲜。 不过等葛苇回来的时候,应该也就不新鲜了。 而且那么晚,葛苇应该也不会再吃东西了,不然第二天脸肿,影响上镜。 顾晓池把装着青菜的沥水盆拿起来,把水甩干,又把青菜倒进垃圾桶里。 水珠还挂在青菜的叶子上,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像眼泪。 顾晓池本来想去画画,又觉得静不下心。 索性走到卧室里,靠在沙发上看书,《油画的光与色》,很容易看进去的那种。 坐的久了,姿势就有点僵。顾晓池本来重心左胯上,后来换了个姿势,把重心换到右胯上。 牛仔裤的口袋里,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 顾晓池伸手去摸,才发现是白天在片场时,塞到口袋里的那张包装纸。 包酒心巧克力的那张。 皱巴巴的,很硬的材质,在卧室的灯光下,也泛着七彩的光。 拿到鼻端闻了一下,还残留着巧克力的香气,还有一点点酒的味道。 葛苇像酒。 不知葛苇现在在饭局上,会不会在喝酒。 顾晓池脑子里的思绪,乱七八糟的。 她把那张皱巴巴的包装纸,放在膝上的书上,展平。 灵巧的手指折叠起来。 很快,就折成了一只千纸鹤。 一手拽着头,一手拽着尾,轻轻一拉,翅膀就会动。 顾晓池把千纸鹤放在旁边的沙发上,继续看手里的书。 房间里一天没开窗,有点闷,顾晓池一个人窝在沙发上,看书看的久了,头就有点昏沉沉的。 屋子里又太过安静。 顾晓池也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小朋友。” 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挣扎着动了一下,没动得了,因为身上很沉。 睁眼一看,才发现是葛苇,不知什么时候钻到了她的怀里,趴在她身上。 头顶在顾晓池的下巴上,一蹭一蹭的,毛茸茸的卷发扫着,很痒。 “几点了?”顾晓池问。 “不知道。”葛苇说,带着一点点酒意。 “你喝酒了?”顾晓池又问。 “嗯,一点点。”葛苇声音慵懒。 “困么?”顾晓池挣扎着想起身:“我们去床上睡吧。” 明早再洗澡好了。 葛苇赖着不愿意动。 她就那样趴着,手指伸出来,捡起顾晓池肩头的一缕头发,把发梢在自己的指尖,来回缠绕。 “我重不重?”葛苇问。 “不重。” 顾晓池伸开双手,环抱住葛苇的腰。 葛苇带着醉意,一直在笑。 顾晓池真觉得葛苇一点都不重,像这样抱着葛苇,她可以抱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