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子?
男人微压着嗓,声音听着不咸不淡,却无端震慑得人满是惊惧。 听得男人那满是低沉威严的声音,白莺莺蓦然清醒,原本一手撑在大人的胸膛上,一手捏着张云青色浅纱薄帕拭酒,此刻竟不敢再动半分。 强忍着打颤的身子,白莺莺口齿不清地解释:“奴,奴为大,大人清理残,残酒……” 林璋没有开口,垂眸看向面前女子煞白的脸,眼神明明灭灭,似波澜诡谲又似风平浪静。 “大,大人……” 被人这么盯着,白莺莺脸色越发苍白,额际沁出晶莹细珠,声音竟失了往常的婉转伶仃,g瘪嘶哑,断不成句。 林璋抬手抚向女人瑟瑟微微的身子,从肩胛缓缓往上移去,挑起一撮乌黑顺直的发丝。 大人的手像一团火,贴在她的后背,肌肤相亲的那刻,白莺莺浑身一颤。 “今年几岁了?” “大,大人,奴,奴只是……” 女人目露疑惑,显然对男人此时此刻发问表示诧异,以为是自己自作主张触了大人的忌讳。 男人的大手不紧不慢挑起青丝,用手指慢吞吞绕了两圈,又霎时撤手,本缠在男人食指上的青丝瞬时得了自由,恢复顺直。 “回答我,今年几岁了。” 男人不咸不淡的声音,好似所问并不是什么要紧答案,却不喜人答非所问不听话。 白莺莺抬头,望着男人好看的桃花眼,一头撞入那深不见底的眸海。原本忐忑的声音翛然变得平和,还未回神,便不自觉地作答回应。 “奴,奴今年十八。” 林璋嘴角微伸。 大人笑了吗? 大人是冲着她笑的么? 白莺莺觉得此刻的自己便是那地上最不起眼的虫蚁,丛间最微弱的飞萤,而大人便是那堵她看不到顶的高山,触碰不了的神明。 如果可以,她甚至在这一刻愿意献出自己最宝贵的东西去侍奉这座神明,哪怕为奴为仆,付出身体与生命,她也甘之如饴。 林璋垂眸,大手抚向女人的青丝髻。 头顶传来的轻抚令白莺莺既紧张又渴望,紧张神祗对她独有的温柔,渴望神祗可以一直一直这般温柔地看着她。 凡人得到神祗偶然的青睐,心中便不由自主生出妄念,暗自奢求。 可神明不会知道蝼蚁的奢念,因为神明心中早已有了唯一想要眷顾的人类。 神明此刻只是睹物思人,思念那个被他挂念的佳人。 林璋怔怔地看着女人发髻的那支款式熟悉的步摇。 同样是粉色滴珠挂样的步摇,只是这支是廉价玉石打造的鎏金步摇。 而藏在心中的那支却是他精挑细选,原本准备留给那人作嫁妆的桃花春。 桃花春,春桃花,恰似俏丽三月桃。 三月桃,桃三月,玉面桃花笑轻颜。 “可是处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