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里暴富 第298节
于是沈鱼特意叮嘱赵长命:“你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子,要像个男子汉一样,保护好姑姑和奶奶。” 赵长命用力点头,眼神坚定,苍白的脸颊因为激动泛起一丝健康的红晕。 因为他身上的病,哪怕已经十几岁了,奶奶和姑姑依旧把他当小孩子看待。 沈鱼这话戳到了赵长命心坎里,他也觉得自己长大了,应该能够保护家人了。 赵奶奶和赵悦虽然不认同沈鱼的话,她们眼中,孙儿/侄子就是个瓷娃娃,得让人小心看顾着,哪能让他劳心劳力照顾她们两个成年人。 但她们都知道沈鱼一片好心,都感激不已。 沈鱼在医院,还在赵家人的介绍下,正式认识了郑武。 郑武是个标准的北方汉子,个子很高,肩膀宽,国字脸,长相周正,是那种一看就正气凛然的脸,抗战剧里绝对演优秀党员的角色。 他和赵家人的友谊已经持续快两年了,虽然中途因为分隔异地联系不多,但感情没有淡。 郑武性格爽朗大气,知恩图报,是个好性儿的。 沈鱼跟他差了岁数,两人还挺说得来,没聊几句,郑武就一口一个沈老弟了。 探望过赵长命,认识了个新朋友,沈鱼心情很是不错。 第二天赵家人回兴城,他和郑武还去火车站送了她们一程。 看见赵家人乘坐的火车缓缓启动,沈鱼心里叹了口气,原书中关于赵家的剧情他弄不明白,以后大概也不会再有解惑的机会了,希望赵家人的劫数已经全都过去,以后都平平安安吧。 还有赵长命的爸爸,几年后他出狱,冲动去刺杀云白雅反而将自己葬送。 沈鱼不清楚他为什么这么做,但如果他出狱的时候,老母亲还在,年迈需要照顾。 儿子年幼,身患疾病需要养护,meimei在他不在的时候撑起了这个家,赵长命的爸爸但凡有点儿责任心,都会重新做人扛起整个家庭的重担。 其实沈鱼猜的没错,如果按照现在的情况发展下去,赵长命爸爸出狱后,确实会回到家人身边,一起开始新生活。 而在原书中,虽然没有描写,确实如沈鱼猜测那般。 赵家的房子没有卖出去,最后被人压狠价卖了,给赵长命看病的钱不够用,赵悦卖了自己的工作。 赵奶奶和赵长命第一次在火车上遇见红婆的时候,没有中途去打水的赵悦,她们没能认识郑武。 但赵长命因为空气不流通呼吸不畅,在火车上发了一次病,让红婆看见了。 红婆嫌弃他是个病秧子,担心拐了他之后,还没卖出去就病死了,浪费了一次机会,货还砸自己手上,就放弃了拐赵长命的计划,另换了个目标。 赵长命的病一直没变过,所以原书中医生也建议她们回兴城居住,隔段时间来复查。 某次赵长命复查的时候,赵悦有事缠身晚走了两天,在火车上遇见了红婆。 这时候的人哪知道那些层出不穷的套路,赵悦就跟宋翠英一样,被红婆哄骗拐卖了。 原书中没有写的剧情是,赵悦被拐时坐的那辆火车,恰好是男女主去大学报道坐的火车。 他们没有跟赵悦一个车厢,云白雅去上厕所的时候,无意间看见红婆和赵悦亲密说话。 后来赵悦被拐,她跟宋翠英一样挣扎求助。 可宋翠英遇见了沈鱼和沈桥,幸运地逃过一劫获救了。 赵悦越倒霉的遇见了云白雅,云白雅听红婆唱念做打俱佳地演完一出戏,感动不已,真情流露,觉得这个婆婆太不容易了。 于是她主动站出来作证,说在火车上看见她们很亲密的相处,肯定是认识到人。 还“好心”劝赵悦,不要犯倔了,看你“婆婆”对你多好,你就跟她回去,别让老人一把年纪了还为你们年轻人cao心。 一番话说得得体极了,引得围观众人纷纷出声称赞。 然后再爆出自己大学生的身份,引来众人夸奖:“不愧是大学生,就是有思想有见地。” 赵悦求助无门,被云白雅断了最后的路,让红婆强行带走,至此下落不明。 赵长命和赵奶奶久等不到赵悦,只能报警,一路查下去,才发现红婆是个人贩子,赵悦可能已经遭遇不幸。 丈夫死了,儿媳死了,儿子坐牢了,女儿离婚了,现在又被拐走了。 好像所有不幸都堆积在了一家,赵奶奶没抗住打击,倒下去之后就没能起来,拖了几天,还是去世了。 赵长命给奶奶办完丧,手上的钱花得所剩无几,只能流浪街头。 后来遇见云白雅,他以为那是照进他生命力的一束光,所以呕心沥血帮云白雅,她要他做设计,他就放弃一切为云白雅组建了设计部,当牛做马给她做工。 直到偶然间听见一个跟云白雅谈生意的人,提起几年前火车站初见,原来这人就是亲眼目睹赵悦被拐走的围观者之一。 第180章 这个来找云白雅谈生意的人,并不知道红婆是人贩子,只是觉得当时云白雅风采洒然,现在意外再次遇见,又要谈生意,顺便提起这件事套个近乎。 谁想就让赵长命给撞个正着听见了。 赵长命没想偷听的,他过来找云白雅有事,无意间听见那个男人说起这个。 因为姑姑在火车上被人贩子冒充熟人拐卖的事,赵长命对这方面信息特别敏感,听见话音儿,不由停下脚步。 然后就听见了整个经过,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赵长命越听这个剧情,越觉得熟悉,尤其是时间,恰好就是他姑姑被拐的那一天。 这让赵长命没办法不多想,当时通讯不发达,他和奶奶费了那么大力气打听,也只是知道人贩子装成姑姑的亲戚,强行在众人面前把姑姑拐走了。 姑姑求助过,却没人帮她。 奶奶去世后,赵长命一度排斥接触其他人,他觉得世人都冷漠无情,否则为什么人贩子拐走姑姑的时候,竟然没有人愿意帮帮她呢。 所以云白雅的帮助,才让他那么感恩,他以为云白雅是不一样的,她心里善良,乐于助人,是真正的好人。 可现在他才发现,好人跟他想的不一样,所谓的善心,可能给的是所有人,包括人贩子。 心有怀疑,赵长命又仔细打听了一番。 果然,云白雅跟他姑姑坐得同一趟火车,同一天同一趟,无比相似的剧情,难道都是巧合吗? 赵长命偷偷去找那个男人,向他询问,那天云白雅好心帮助的老婆婆和她“狠心”的儿媳妇长什么样。 时间过去挺久了,男人记得云白雅挺身而出帮“可怜”老人家说话的风采姿态,相比而言,老婆婆和她“儿媳妇”,更像衬托云白雅善良正义的配角,配角哪有主角引人注意。 男人不记得她们具体长什么样了,在赵长命的再三恳求下,努力回忆,才勉强想起来一点儿。 老太婆的信息就罢了,他不记得“儿媳妇”长什么样,但想起来她穿的什么衣服,是一件很旧了的蓝色工作服,上面还有字,但字因为洗太久已经模糊看不清了。 赵长命呆在那里,呼吸急促,几乎喘不过气来。 姑姑卖掉工作为他治病,厂里分的房子还了回去,但以前发的工服却不会收回去。 他治病花了很多钱,姑姑再也没有买过新衣服,穿的一直都是以前仅有的几件旧衣服…… 听见男人嘴里还对云白雅多有赞誉,赵长命一时激愤,忍不住说了真相,然后开口质问:“你们这些人看着人贩子拐走我姑姑,甚至当人贩子的帮凶,你们有良心吗?” 男人先是不敢相信,但赵长命的悲愤难过是那么真实,没有哪个人会闲着没事干,编谎话说自己亲人被人贩子拐走了。 他有正常人的羞耻心,知道真相后,很难面对赵长命这个受害者家人。 他下意识给自己找理由:“你可别瞎说,谁帮人贩子了,我只是个普通路人,我又不知道那个老太太是人贩子,你有本事,你找人贩子去啊你找我干啥!” 这话也没错,赵悦被拐走确实赖不到他身上,他确实是被人贩子的演技蒙骗了,如果当时人贩子的身份暴露,相信很多人都会挺身而出。 但这个男人转头把这件事告诉了云白雅。 云白雅其实也不知道老太太是人贩子,否则她肯定不会任由男人大大咧咧提起这件事,还是在她的工厂里。 男人不认识赵长命,云白雅把赵长命捆在设计室替她画图干活,其实并没有给他相应的待遇,很多人都不知道厂里一些卖的特别好的爆款衣服,其实是赵长命这么个苍白瘦弱的少年设计的。 男人只是来找云白雅买衣服的合作伙伴,更不可能认识赵长命。 但他一说,云白雅立刻想到了赵长命。 赵长命是她从街头捡回来的流浪儿,为了表示关心,她肯定了解过赵长命的家庭情况。 家里的惨事赵长命不爱跟人讲,但他一直有在继续打听姑姑的下落,他身体不好,不能到处跑着找人。 以前没钱流落街头的时候也就罢了,能挣钱之后——云白雅给的工资,说是给的零花钱,其实跟赵长命创造的价值完全没办法相称。 这些钱除了买药的钱,全部被赵长命拿来雇人找他姑姑,时不时就往公安局跑,听到有消息就雇人过去。 所以云白雅自然知道赵长命有个被人贩子拐走的姑姑,但她心中一直觉得自己当初是做好事了,根本没往一起联想,甚至还为了拉拢赵长命的心,帮他托过人。 现在知道她当初竟然“好心办了坏事”,云白雅又慌又委屈。 她觉得自己太倒霉了,就是看那个老婆婆可怜,“儿媳妇”特别野蛮,还跟老婆婆动手,才站出来说她亲眼看见的事实。 要怪也该怪赵长命的姑姑,为什么要跟一个人贩子这么亲近,让人误会。 可赵长命现在顶着厂里设计室的半壁江山,他知道这件事了,会不会误会她? 她真的冤枉,她哪晓得那是个人贩子呀。 说什么都来不及了,事情已经发生了,云白雅决定找赵长命好好谈一谈,跟他解释清楚,她真的是无辜的。 谈话结果原书中倒是写了,两人大吵一架不欢而散。 主要是赵长命吵,他实在太难接收这件事了,他所有的家人都没了,爸爸在牢里关了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没有爸爸的日子,有跟没有差别不大。 他把云白雅当亲jiejie看待,结果姑姑被人贩子拐走,竟然跟她有关。 如果姑姑没有被拐走,奶奶也不会因为受不了打击离开人世,他也不会失去仅有的家人。 怨恨之下,说出的话自然不会好听,他就差没指着云白雅鼻子骂她跟人贩子是一伙的了。 云白雅当然不能认下这句指责,两人吵了起来。 闹成这样,就算没办法报复云白雅,赵长命也不可能继续留在她的工厂里替她工作。 但还没等赵长命离职,他就因为犯病时没药死在了设计室里。 赵长命的死跟云白雅有没有关系,谁也说不清楚。 如果说没关系,他自小患有哮喘,对如何照顾自己身体再熟悉不过,长期用药,也有随身携带药物的习惯,怎么就这么巧,突然发病,还正好赶上药没了。 可如果说有关系,他死在云白雅和肖家辉的工厂里,对这两人名声也不好。 或许这一切,真的只是个巧合,赵长命就是那么倒霉,突然发病,正好药用完了。 但赵长命的爸爸认定了赵长命的死跟云白雅有关,云白雅不知道,在赵长命死亡前几天,他刚刚将一切都写在信里寄给了他爸。 赵长命心里对他爸是有怨的,他那么小的时候他爸就进了监狱,成长过程中,他从来没能尽到父亲的责任,甚至因为有个坐牢的爸爸,没少受人歧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