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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蓁缓缓蹲下,蓄满泪水的凤眼直直望着樊克之:元哥哥,只要你说一句,我便走出这道门,再也不与你相见。 是的,她就是在逼他,她赌他绝不会亲口说出让她另嫁他人的话来,他想让她提出退亲,她偏不顺他的意,她要生生世世跟他缠在一起,已尝试过失去他一次,她再也不要尝试第二次了。 樊克之用完好的左手狠狠掐了下大腿,只说了句蓁儿就再也说不下去了,他嘴唇颤抖,觉得每一个字都有千斤重。 楚蓁擦了擦泪,玉手轻轻握住他的手,盯着他充满纠结痛苦懊悔的眼睛坚定道:那么难的路咱们都走了过来,如何能轻易放弃呢?慢说你只是没有之前灵活,便是痴了傻了,蓁儿也是定要嫁你的。 她一脸泪水,却由衷翘起了嘴角:咱们还要生几个孩子,你教他们习武,我照顾他们一日三餐。她收紧手,眼中换上了祈求:咱们可是许过一生的,元哥哥,你别舍下蓁儿。 她这样美丽的容颜,泪水涟涟的哀求,诉的款款深情,叫自己如何能舍得下,如何能放得开。樊克之再也克制不住,伸手用力将人抱在了怀里,恨不得将她融进骨血中,再也不分离。楚蓁紧紧靠在他的怀里,呜呜哭出了声音。还好,元哥哥到底是舍不得她的。还好,他们终于不会分开了。 楚祎跟着那叫岳麒的少年踩着厚雪赏枯梅,突闻屋内传来jiejie的哭声,正想往屋里冲,却生生止住了脚,这会儿还是不要打扰他们的好。只是听着jiejie如此伤心,楚祎心里恨恨的想:定要好好收拾樊克之一顿为jiejie出气。 岳麒也听到了哭声,见身边的公子气得脸都白了,却没进去劝解,便也缩了缩脖子,丢开这事,继续拉着碧春指着这枝叫什么,那棵是从哪儿移来的,楚祎看了,更加烦,反手甩了袖子,憋着气站到廊上。 等了足有两刻钟,屋内才没了哭声。楚祎整整衣袍,开门进去,见两人已分坐在椅子上,jiejie脸上绽开了笑,听樊克之在说着什么。他嗯哼了一声:时候不早了,jiejie,咱们该回府了。 楚蓁还想再听元哥哥说说这些年如何过的,可想起家里的混小子只怕快将房子都掀了,犹豫起来,樊克之温声安慰:蓁儿快回府吧,以后我再给你细细的说。楚蓁只得跟他作别,依依不舍地跟着弟弟出了院子。 樊克之毫不在意楚祎瞪过来的眼刀子,直拖着腿将他们送到大门外,看他们的马车消失在小路的尽头才回去。 日光照在庄子附近被大雪掩盖的小山头上,白得恍人眼,可谁都知道,来年春天,雪下的地方,定会长出满目的青翠。 作者有话要说: 到更新的时候, 一直登陆不上来, 又晚了会儿, 实在抱歉 PS:楼主同事小菜园里种的西红柿好好吃啊,比超市里卖的好吃一万倍 第20章 插曲 回城的路上,楚蓁的嘴角一直翘着,眼睛亮如星辰,楚祎虽之前气樊克之故意纵人传出流言,却也感激他无论如何都是为了jiejie好。如今俩人心意相通,jiejie重新高兴起来,他已什么气都消了。回府后,只怕就要去找大伯母跟大嫂,商量一下jiejie的亲事了。 姐弟俩人有说有笑,进城门后,楚蓁心情颇好的掀了车窗的内帘,隔着绢纱瞧着平民百姓忙忙碌碌的生活,新奇得很。元哥哥说嫁给他,只怕就得过普通日子了,她不在乎,反正护国公府从来也不算顶级权贵。 马车沿着朱雀大街一路进了永继坊,又跑了半刻钟,因到了府上侧门,慢了下来,车夫下去牵着马,要将马车引进门里。 突然,身后传来踢踏踢踏的马蹄声,接着听到咴咴的马嘶鸣声到了马车后,一个人吁了一声猛地跳下马,紧走进步站在车厢前,盯着车帘,呼呼直喘气。 车夫立马上前拦住他,门口正卸门槛的小厮也围了上来。 那人见马车马上要进门,终于缓过气,高声道:车上坐的,可是楚三姑娘?车上的楚蓁愣了一下,看了看碧春,又看了看楚祎,哪儿来的怪人?楚祎却是立马沉了脸,朝窗外冷声道:什么人?赶紧打发了他。 小厮们不敢耽搁,有人扯着那人的手臂,有人抱着那人的腿,要将他拉离马车,好让三爷跟三姑娘进去。那人挣脱不开,只得急忙自报家门:我是裴耀祖啊,楚姑娘,你还记得吗? 这个名字还是大嫂特意过来告知于她的,她怎能不记得?楚蓁拢了拢斗篷,柔声止住小厮:你们都下去吧。碧春看了看她,将车厢打开,半掀起了厚厚的车帘。楚蓁伸头向外,扫了几眼裴耀祖,眼前的人已长成了青年,身姿挺拔。这么冷的天,他骑马追来,嘴唇都紫了,表情僵硬,身上的披风被风吹歪了,看着有些狼狈,裴公子,多年不见,您还是如此精神。不知找我有何贵干? 裴耀祖时隔许久见到她,仍是直了眼,觉得她美貌更胜以往。他使劲搓了搓脸,让自己自然一些,拱手笑道:楚姑娘,下官刚在如意坊口见车厢中仿佛是你,一路追了过来,没想到竟真的是你。 楚蓁有些莫名其妙,可是咱们府里的马车丢了东西?她转头看向碧春,碧春摇摇头,本就没带什么,有什么可丢的。里头的楚祎重重咳了一声:若是裴公子无事,烦请让一下,jiejie今日劳累了,我们得回去歇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