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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璃,这事是你莽撞了。”她拉起女儿的手,细细打量了一番,想到当时的情形仍不由心头紧张,“遇着危险的情况,应该避让才是,毕竟你是个女儿家,这事情传了出去,绝非好事。” 姜书璃知是母亲关心心切,只好低头应了是。小声辩解道,“娘,书璃近观那人,眉目舒朗,不像是坏人。” 人岂能仅仅只看相貌?欧阳氏经历的多,自是不赞成的,“以后再遇到这般情况,切切不可再以身犯险。” 连姜书诚也是反对她的见解,姜书璃一时苦闷,便不再多言。 到了侯府膳堂,二房和三房的人也陆续来齐了。 老侯爷和老夫人坐在正席主位,欧阳氏带着姜书璃和姜书诚走到一旁坐下,边上挨着二房二老爷姜明山和罗氏,因着姜书琦还在禁足期间,自是不能过来的。 三房三老爷姜明武和刘氏带着姜书欣,也是在正席落座。 余下一桌,则是二房两位姨娘带着姜书妙,三房两位姨娘带着姜书青和姜书雪七人。 侯府男丁本来还挺旺盛,由于姜明韶(身陨)和姜书钰去了宗派修仙,二房两位庶子姜书同和姜书全又犯事被族里发落回宗族老家去悔过,而今侯府上下,男孙辈就只剩下了姜书诚。 一众人等上了桌,丫鬟仆妇也利落地开始上菜。 罗氏这些日子一直有些萎靡不振,今日却眼里带了一丝兴奋,她瞄了眼端坐在旁的姜书璃,忽然哀叹了一声,“母亲,前些日子书琦在宫里丢了侯府的脸面,如今早已知了错,媳妇每天拘着她学规矩,抄女诫。就盼着她能多懂事,不要再失了侯府姑娘的面子。” 老夫人闻言,颔首表示满意,“确该如此。” “咱们侯府的姑娘,哪个不是娇养着就怕伤了一点半点。”罗氏叹了口气,关切地看着姜书璃道,“今日听说书璃在盈月楼遇着了持刀歹人,还带着歹人到贵客轩里共处一室,听得二伯母这心都吊了起来,书璃,你可没受伤吧?” “什么?” 老夫人不知此事,听了后心头一惊,“书璃,这是怎么个回事?” 姜书璃抬眸看了唯恐天下不乱的罗氏一眼,随后站起身对老夫人和老侯爷欠了个礼,微微垂头地将早间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想到李煦前来找她的事必然也瞒不了人,索性一并交代了。 “那持刀大汉可是身高八尺,五官深邃,浓眉高鼻?”老侯爷追问得急,姜书璃忙点头应是。 老夫人见状,看了眼老侯爷,见他蹙了眉,安抚地回望了过来,便心中了然老侯爷不便此刻说事。 她沉思片刻后开了口,话语间对姜书璃今日的行止颇为不赞同,“盈月楼经营多年,各种各样的客人都应对过,此事你不该出头处理,而应寻了卢嬷嬷来出面才对。” 姜书璃要去盈月楼学习打理生意,这个她并不反对,但是如果抛头露面应对客人,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不是二伯母多嘴,”罗氏见大房受了挂落,嘴角忍不住上扬,“姑娘家又怎能轻易与外男搭话?且不说怕被冲撞了去,这众目睽睽之下,传出去败坏了侯府姑娘的名声可怎生是好?” “这事确实是书璃的错。”欧阳氏自然不喜罗氏咄咄逼人,起身对老夫人道,“这件事情,媳妇已经派人去盈月楼封了口,因着当时客人们都已离开,只有盈月楼和府里的人在大堂,事情倒也能封住,也免得影响了侯府姑娘们的名声。” 后半句是看着罗氏说的,盈月楼的事情她方才听书璃讲了才知,不料罗氏却早一步知晓,这其中意味着什么不言而明。 罗氏被看得悻悻然嘀咕了句,“我也要顾着书琦的名声,自是不会外传。” “无论如何,”老夫人沉声道,“这盈月楼,以后书璃不得再去。休沐日就留在府里,过些日子会有个管教嬷嬷来府里,以后就都好生学学规矩。” 有了这事情,自然都没了吃饭的兴致,匆匆用了膳,就各自回了院子,倒是老侯爷吩咐了句,带着姜书璃去了书房。 舒竹苑。 自从姜书琦被禁足在院子里不得外出,日日吵闹让罗氏烦不胜烦,即是心疼闺女,又迫于老夫人的压力不敢忤逆。 今日姜书璃这事情一出,倒是让她有几分痛快之感。 “你在盈月楼安插了人?”姜明山进了房,一边由着丫鬟为他梳洗,一边问罗氏。 罗氏撇撇嘴,“我哪有这本事!” 盈月楼被欧阳氏布得跟铁桶似的,她手再长也伸不过去。况且,府里她插几个人都被夺了中馈,她最近都歇了心思。 “那你怎知今日之事?” 姜明山观老夫人和欧阳氏的神情,明显是迟于罗氏一步得知,他对罗氏那三脚猫的手段甚是清楚,于是才有此疑问。 “这……”罗氏犹豫,想起周婆子传来玉兰坊的事情,霎时不虞多说,“不过是刚好有婆子路过,瞧见了罢。” 因着这些日子久无玉兰坊的消息,她日前就让周婆子去探个清楚,哪知今天周婆子回来,说是薛青道这些日子玉兰坊有大动作,不便与她时常联系,让今后周婆子莫要再找上门,有事他自会派人前来告知。 对薛青罗氏是放心的,但这番话又让她放不下心,是以还得花些时日琢磨琢磨,便不想跟姜明山说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