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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方才冲口而出了那句话。 到底觉得是很难做到的,为何师兄这么轻易就应了? 想了想,姜书璃还是决定摊开了谈。 她仰着头,神色一派认真,“师兄,你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真的能够做到?” “可以。” 李睿天垂首看着眼前严肃的小脸,不由失笑,“今日在琼花楼用膳,是为了公事。” “公事?”姜书璃狐疑,欺负她人小不懂事吗?喝着小酒伴着美人,这是哪门子公事? “是公事。”李睿天的笑容如同清风拂过,“你回想一下,刚才我与阿煦和阿褚神色如何?” 神色? 姜书璃挑眉想着,他们三人那时虽然身伴美人,但个个都目光清明,自饮自酌。 虽说未曾见过男子寻欢作乐的场景,但定然也不会像他们那般置身事外的神情。 “真的只是为了公事?” “是的。” “那……就算是公事,我也不喜欢见着你旁边有别的姑娘呢?” “可以。”李睿天似乎并不介意她这般刁钻的要求,伸手拂了拂她的发梢,“以后这种场合,就让阿煦和阿褚去做,我不参与。” “……这样也可以吗?”姜书璃咬咬唇,“师兄你不是领了差事?如果不认真办差,皇上会不会怪罪下来?” 她又是心喜又是纠结,圆圆小小的脸蛋表情丰富,看得李睿天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笑得低低沉沉。 “师兄?!” “不会。” 李睿天耐心地解释,“这次的事情,从我的角度来看,本来有更直接简单的方式处理。” “但是阿煦和阿褚因为朝局的关系,建议走迂回的路线。” “所以才会有刚才的事情发生,具体的事务,师兄不方便多说,亦是不想你涉足其中。” “今后如有类似的事情,”李睿天道,“我推了便是。要么就按照我的方法来,若是大家认为不合适,就由他们自行处理。” “横竖,我不过是个闲散王爷,”李睿天宠溺地捏捏姜书璃的鼻尖,甚是喜欢那温软滑腻的触感,“你会介意这个吗?” “介意什么?” 姜书璃只觉得鼻尖麻麻痒痒的,耳畔是李睿天温润又好听的声音,说着让她欢喜的话儿。 对他的问题,她一时不明白他的意思。 “介意我无心仕途,只想做个闲散王爷。” “当然不介意,”姜书璃可算听进去了,咧嘴笑着,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师兄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 仕途波谲诡异,动不动就是彼此倾轧,还不如自在写意地过日子,她当然不会介意。 “那就好。” 姜书璃点点头,发现李睿天又捏她的脸颊,他的指腹温暖又带着薄茧,抚触下让她总忍不住耳根发麻,思路都似乎断断续续的。 好不容易想起娘亲的话,她鼓起勇气又问道,“那你会娶侧妃吗?例如常jiejie?” 李睿天抬眸,这件事情欧阳氏早前和他谈过,他亦给出过正面的答复,如今姜书璃这般问,倒是让他心中如同被熨帖过一般,她是在乎的。 “书璃,我不会有侧妃,也不会有贵妾,既然与你成亲,这辈子就只有你。” 镇北侯府。 镇北侯老夫人用过晚膳,散步行至周嘉莹她娘胡氏的院子。 此时正值黄昏,斜阳的余光洒落在庭院中,灿晶晶的甚是好看。 胡氏正追着晚哥儿在院子里跑,“晚哥儿,小心那大石头!” 老夫人站在院子门口,笑眯眯地看着这一幕,扭头问道,“嘉莹那丫头还在劈沙包呢?” “母亲。” 胡氏见老夫人来了,将晚哥儿捞了起来,笑盈盈地走过去,“嘉莹劈完沙包又去用飞刀飞木桩去了,她就这性儿,由着她发泄完就没事。” 老夫人叹口气,她何尝不知道这孙女儿是睡一觉就忘事的好性子。 但今日可是第一次见孙女儿哭哭啼啼地跑回府,嚷嚷着死也不嫁四皇子。 “愉妃的提亲,你看看咱是不是……”老夫人欲言又止。 胡氏摆摆手,“母亲,那丫头就是闹一闹,我看她心里是喜欢四皇子的,不过是一时接受不了要嫁人的事实而已。” “待过个两天,一准就活蹦乱跳了。” 知女莫若母,这一年多来周嘉莹嘴里挂的最多的外男就是李褚,虽说几乎没一句是好话,但胡氏亦是姑娘家过来的,哪有不明白女儿心思的? 怕是比周嘉莹更清楚她自个儿的心意。 就在此时。 一个管事匆匆而来,“启禀老夫人,启禀夫人,四皇子求见。” 胡氏看向老夫人,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吩咐道,“直接带四皇子去演武场。” 李褚随着管事从侧门进了镇北侯府,按礼节本不该这个时间还上门叨扰,但想起上午周嘉莹那通红的眼眶,他愣是控制不了脚步来了这里。 此时夕阳落山,只余淡淡霞光。 演武场的一角,立了近十个木桩。 一个娇小的身影正对着其中一个木桩拳打脚踢。 木桩上贴了纸张,上头写着—— 李褚眯眯眸,有点不悦地看着‘李褚采花贼’这几个大字。 他走前一步,正欲说话,又见周嘉莹退了好几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