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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铁匠的娇蛮妻 第110节

    他今儿个```吓到她了罢。

    看着她带着泪渍,哭得不能自已的小脸,薛平山不由有些后悔。

    他参军多年,一直严于律己,强大的自控力与自制力打小便是祖父对他的称赞,然而,今日,他怕是要让祖父失望了,他头一回怀疑,自己强大的自控力与自制力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假象罢了,不然,怎会如此不堪一击?

    回想起今日种种,别说她害怕,就连他自己亦是一阵后怕。

    整个人就像是发了疯,着了魔似的,他完全不能自已。

    哪怕是她哭着求着他,她头一回伏低作小似的,讨好似的搂着他的脖子,一声声求着,他依然不为所动,他只想狠狠的,狠狠的占有她。

    她不哭还好,不求还好,她嘤嘤哭着,一声一声哀求着,他非但不领情,反而愈发情难自控。

    他的身体里仿佛藏着一只怪兽,一个恶魔。

    在今日赤,裸裸的,肆无忌惮的现了身,发了狂。

    这样想着,薛平山只有些愧疚的,怜惜的伸手轻轻抚着她的脸,小心翼翼地拭着她的泪。

    想起方才的粗鲁粗暴,他只有些安抚似的,人不由自主的凑了过去,一下一下小心翼翼地亲她的脸,她的眼,她的鼻,她的泪,好像想要告诉她,莫要怕他,他会轻轻的,不会再伤着她了。

    只是,唇落到了她的唇上,一下一下轻轻的亲着,啄着,可一旦触及到那片柔软,他几乎是情难自控地,不自觉地便忍不住捧起了她的脸,压根不能自已的加深了这个亲吻。

    “呼——”

    他咬了咬牙,将脸埋在她的肩头,飞速的喘了一口气,看吧,他对她,压根没有任何自控力。

    记得从前在军营里的时候,军营里有几个爱开黄,腔地刺头,时不时地在军营里说得眉飞色舞,彼时,薛平山难以理解,不就是个女人么,何至于```何至于说的那般入骨销魂?

    如今才知,是他狭隘了。

    他今日,险些死在了她的身上。

    薛平山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

    这日后的日子该如何熬?

    也头一回真正的体会到了成亲的意义。

    多么神奇。

    妻子?丈夫?家?

    若说从前,不过是世俗定义的责任,那么,在此时此刻,他由衷的体会到了这几个字的含义。

    他有朝一日,竟也会有自己的家,自己的妻子,甚至自己的孩子?

    在这一瞬间,他甚至有些贪恋这样的感觉。

    他调整了一下气息,逼着自己的从她身上抬起了头来,忍不住扭头朝着屋子里环视了一圈,整个屋子一片狼藉,他还未来得及收拾。

    因软榻塌了,他无处可去,便将她摁在了柜子上,摁在了墙壁上,抱着她放在了桌子上,如今屋子里柜子柜子歪七竖八,桌子桌子差点儿然他们给掀翻了,就连门口的屏风都被推至到了几步开外。

    整个屋子都是他们的痕迹。

    薛平山目光朝着整个屋子细细环视了一番,末了,摸出一块汗巾,沾着水,凑到软榻旁,小心翼翼地将她小脸上的泪渍一下一下擦拭着,末了,又用指腹沾了水,一点一点抹在她的干涸地唇上。

    还欲替她擦拭下身子地,只是,将被子一角掀开,看到她脖颈处,肩膀上,及浑身的青紫色,就连薛平山都忍不住眉心一跳。

    他们才刚刚和好不久,前些日子,因着那么一桩小事,她闹腾了好几日,气得好些日子不与他说话,若非他脚受了伤,怕是如今还在讨厌着他了。

    今日他如此待她,怕是又要```恨透了他罢。

    想到这里,薛平山抬手摸了摸眉心,低头低低轻笑了一声。

    连他也没有发觉自己此刻脸上满脸的无奈与溺爱。

    却说,将屋子收拾好后,薛平山细致小心的替沈媚儿用薄被一裹,末了,自己戴上斗笠,披上宽大厚重的斗篷,将人往怀里一藏,将老马牵来后,搂着人往马上一跨,便单手牵着马绳,就着小雨一路奔向家中。

    归心似箭。

    扶着杨老头刚刚锁好摊位的杨彩玉听到动静后只缓缓扭头,只看到一人一马呼啸一声,便消失在了人海里。

    第154章 晒屁股。

    当晚, 夫妻二人原本约了去元家吃晚饭的,安置好沈媚儿后,薛平山不敢离开放她一人在家中入睡, 便拖着邻居家九岁的小胖墩及他的一群小伙们去给元家捎了个信,只道今儿个下雨便不过去了。

    这小胖墩还是妻子挖掘的,专门替她抱腿的,去元家送话已去了好几回了。

    每回, 她都会分些零嘴瓜果当作跑腿费。

    薛平山这会儿也有样学样, 将媚儿盒子里的点心果子分了一半出去。

    分出去后忍不住又想;那小馋猫若是发现她的零嘴少了, 会不会又往他的头上再记上一笔?

    当夜, 沈媚儿睡到后半夜悄然转醒, 薛平山趁机喂了她几口rou粥,转身便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次日, 是磊哥儿的生辰, 磊哥儿自早起便换上了小元氏亲手做的新衣裳, 一早便在门口巴巴盼着,盼着阿姐给他带的新礼物, 更盼着姐夫过来教他射箭骑马。

    姐夫说,他筋骨不错,七八岁便可以学习骑射了, 沈家没有马儿,就有一匹小骡子,他四五岁就跟着爹爹一道上了骡子背了,一直心心念念的想要上马背, 可惜沈家无马。

    姐夫说,他生辰这日便将马儿牵来,教他上马。

    磊哥儿乐坏了, 乐得好几日睡不着觉,心心念念的盼着生辰快快到来。

    不想,左盼右盼着,如何都盼不到人,心急之下,磊哥儿匆匆跟小元氏道了声:“阿姐怎地还不来啊,昨儿个没来,今儿个日头这么高了,也还没来,她是不是```她是不是忘记了,娘,我想过去瞅瞅!”

    说完,磊哥儿闷头便要往外冲。

    “哎,哎,磊儿```”

    小元氏摘下腰上的围裙,立马追了上去,连连道:“别跑这么快,等等娘!”

    小元氏心里也一早便犯嘀咕了,心道:媚儿那小懒虫怕不会还没起罢?还是真真忘记这一茬了?又或者,小两口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儿了罢,又拌嘴啦?

    横竖女儿无论生出了什么事端来,落在小元氏心里头都丝毫不足为奇,便是将天捅了个大窟窿出来,小元氏亦是毫不惊讶。

    不过,今儿个备了不少好酒好菜,他们不来,怕浪费了,又担心这么晚了还不起来,人都给饿坏了去。

    故而,小元氏匆匆跟丈夫说了声,跟着磊哥儿一道颠颠往后街去了。

    昨儿个大雨,沈老二担心他们那新宅子漏雨,夜里准备跑上一趟的,刚好遇着了过来送信的小胖墩,这才收了心。

    好在,今儿个雨停了,一路过来,挨家挨户都在修修补补,更有不少人家爬上了屋檐在修捡瓦砾。

    到薛家这小院时,只见依然还大门紧闭着,磊哥儿叫了门,女婿正光着膀子打扫院子,昨日被风雨狂卷了一遭,院子里刚修葺的花草遭了大殃。

    这些可全部都是媚儿心心念念栽种的,若是醒来后瞧见死的死,坏了坏,怕是要气红眼了。

    故而天一亮,薛平山便立马起来救助。

    因多是刚刚摘种的,许多花草才刚刚扎根,这一场大雨掀翻了大半,薛平山一株一株救助,却还是损失了三四层。

    小元氏母子过来时,他快要收尾了。

    小元氏一进入院子里便瞅到女婿忙碌不已的身影,再往里走,只见井口旁边的木盆里还泡着衣裳,眼瞅着已经洗完了,正要晾晒来着,这些全部都是女人该干的活儿,不想,到了这屋子里,无论是男的的活还是女的的活儿,竟全部落在了女婿头上。

    就连这衣裳,多是媚儿的,且全部都是由他洗的。

    小元氏看到这里只看得满脸通红,跟女婿寒暄了几句后只止不住有些心虚问道:“媚儿那死丫头是不是还在睡懒觉呢?哎,我这便去唤她起来,太阳都日晒三杆了,竟还不起来,真真懒死个人!”

    小元氏在薛平山跟前,只放肆将媚儿批评着。

    话音一落,却见女婿看了他一眼,神色仿佛有几分怪异,似乎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有些欲言又止,最终牵了牵嘴,终究没能张嘴。

    小元氏面上不由有些狐疑,却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只难得躲臊似的,一溜烟进了屋。

    院子里,磊哥儿却一脸激动的冲着薛平山道着:“姐夫,我来帮您!”

    薛平山看了磊哥儿一眼,淡淡的颔首,随即吩咐磊哥儿将墙角倒塌的柴垛子重新垒上,自己却是竖起了耳朵,不动神色地听着屋子里头的动静。

    “媚儿,媚儿,娘的宝贝,怎么还不起来,这太阳都要晒屁股了。”

    却说小元氏冲进屋后,照例小心翼翼地摸着沈媚儿的脸,轻声细语的唤着。

    这动作用了十多年了,早已轻车熟路了。

    女儿有些起床气,小元氏可不敢大声嚷嚷。

    尤其,自打媚儿成亲嫁人后,大半个月里,一大半的日子是由她这个当娘的亲自上门将人哄起床的。

    这事儿若是落到了旁人耳朵里,一准落人口实,好在,女婿是不计较的,也好在,这薛家上头并无长辈管束着,否则,便是夫家人撵上门来怒骂,她这个当娘的也只有忍着挨骂的份上。

    将女儿养成了这副好吃懒做的模样,可不得遭人骂嘛。

    女儿嫁的日子越久,小元氏却越发深有体会,只觉得女儿这门亲事是相中了,这世间怕也唯有女婿这样脾性好的才能容得下她这样的女儿。

    “娘——”

    被熟悉的声音哄醒后,沈媚儿半睡半醒间,眼睛还没睁开了,只下意识地呢喃了一声。

    不想,这声音一起,瞬间吓得小元氏脸色大变。

    只见媚儿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喉咙仿佛被人掐住了似的,张嘴便是一副嘶哑模样。

    “这是怎么了,啊,莫不是昨儿个下雨染了风寒,发烧生病了不成?”

    小元氏忙一脸紧张的又是摸媚儿的脸,又是探她的额头。

    沈媚儿在小院氏的侍弄下,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却只呆愣愣地睁着眼,望着屋顶,整个人有三分呆滞,七分迟缓,整个人仿佛定住了似的,好半晌缓不过神来。

    第155章 遭罪了。

    视线是一团模糊的, 整个世界一片朦胧不清,沈媚儿使着力,想要看清一些, 然而,视线始终一片灰白不堪。

    有那么一瞬间,沈媚儿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前世那段噩梦般的日子,她的灵魂与躯体脱离了, 躯体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灵魂却四处飘散了。

    她仿佛做了很长很长的梦。

    她梦到打铁的被人抓走了, 他压根不是军队里的士兵, 他是逃兵, 他是从军营里逃出来的逃兵,军营里人发现了, 一路从北方找来了, 要将他抓去杀头。

    还要将她沈媚儿一并押走杀头。

    转眼, 又稀里糊涂的梦到打铁匠成了土匪,他压根没有去参过军, 原来这么多年他一直谎称去军营里参军了,其实是去岐山当了土匪。

    还梦到不知何时她的肚子大了起来了,然而官府要派人捉拿他这个悍匪, 她哭着喊着拦着,却被官府的人一脚踹在了地上。

    她哇哇哭着跑回元家求爹娘相助,不想,爹娘怀里又抱了个白白嫩嫩的小娃娃, 原来娘亲又生了个小囡囡,说她不听话,老闯祸惹事, 她如今又生了个可爱听话的,不要她了。